第三十二章 我爹是混蛋
「嗡！」
眾人如被五雷轟頂。驚雷迸爆。登時愣住了。榛榛亦是瞠目結舌，腦中回蕩著：他就是你父親，你父親，父親.....
榛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抓住獨孤小月的手，渾身瑟瑟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月娘，你，你說什麼？」
獨孤小月嫣然一笑。摩挲著長劍。柔聲道：「好孩子，這就是你父親的佩劍。用這把劍，殺光你眼前敵人。」
口中法決默念。魔劍自動倒插在地上。抓起榛榛的手指，往劍鋒上一劃，殷紅的鮮血從指尖流出，順著劍鋒流淌。滴落在地上。
鮮血滲入劍身。魔劍慢慢亮了起來，亮起刺目的血光。開始嗡嗡震動。似乎要脫離束縛。沖向天空。
榛榛咬緊牙關。吃力道：「月娘，我，我握不住啦。」倏地一聲。魔劍飛了起來。朝著山包衝上。猛地倒插在地面上。一時間，風雷激吼。無數道粗壯的電弧呼嘯亂舞。山包咯啦啦一聲，迸裂開來。山包一開，無盡的魔氣便洶湧而出。像是一座魔墳破開。又像是大地裂開了一道口子。黑色的魔氣狂涌。彷彿有萬古魔屍要破墳而出了。
「這，這個是....」
眾人驚駭失聲。
獨孤小月眼眶淚水橫流。喃喃道：「燕郎.....」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守墓老人等人一驚。萱萱叫道：「小月不要....」月神制止她，笑道：「不要擔心！」
萬鬼哭嚎。萬千魔氣凝固成猙獰的鬼臉。四處亂舞。一道人影從裡面緩緩升起。渾身繚繞著黑氣。看不清容顏。
獨孤小月奔到近前。愣愣地凝視他。清淚滑落。那人伸出一隻手臂。黑氣中，他似乎在笑。獨孤小月抿了抿嘴，伸出雪白的藕臂。
兩人輕輕摟抱在一起。黑起頓散。露出真容。這是個俊美的男子。黑髮如墨。眼眸深邃閃亮。魔劍背負在身後。黑袍獵獵卷舞。凜凜如天神。
榛榛瞧的痴迷。看見他緊緊摟著月娘。登時回過神來。小跑著上前，叉腰怒道：「喂，放開我月娘。你別吃我月娘豆腐。小心我爹爹揍你。」
燕臻瞧了她一眼，轉頭對獨孤小月道：「是她嗎。」
獨孤小月道：「恩。叫燕念榛。是仙兒取的。」
燕念榛，念榛，念臻......
燕臻打量了她一眼，心中一酸。低聲道：「仙兒她們呢。」
獨孤小月搖了搖頭。道：「應該在天之古都裡面。當日大破滅之時，澹臺璇強行融合夢可兒，逃離月亮。鈺兒尋楚國家人，一去不復返。仙兒去尋她，也消失了。若水她們在與太上決鬥中，失落在混沌之中。應該是被囚入古天都內。只是那天都太古牢固，無法打開。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燕臻心潮翻湧。久久無法平靜。長嘆了口氣。道：「數百年匆匆而過。想不到仙兒的孩子已經誕生了。百年光陰，她居然還沒長大....」
獨孤小月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的血脈特殊。當日你種下封印，也讓她的成長，變的極為緩慢。」
榛榛見兩人耳鬢斯磨，竊竊私語。完全無視自己。氣的半死。柳眉一豎。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無視姑奶奶。我，我要好好教訓你。月娘，你，你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抱，抱呢.....」
燕臻笑道：「你一定是跟著小鈺兒長大的。和她小時候一樣刁蠻。」
榛榛楞了一下。心道：他怎麼知道？小鈺兒？是指鈺娘嗎。
獨孤小月道：「榛榛....他，他是父親呀。」
榛榛如被焦雷轟中，雷個外焦里嫩。宛如木雕。燕臻朝她伸出懷抱。她也恍然不覺。燕臻搖頭笑道：「這丫頭可能太激動了。」
「嗚嗚....」榛榛忽然淚水狂涌。嗚嗚哭泣。抹著眼淚，哽咽道：「他才不是我爹呢。他這混蛋怎麼會是我爹呢。我爹是個混蛋怎麼可能是他。嗚嗚.....」
燕臻尷尬的收回手。朝獨孤小月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傳音道：「你們是不是經常說我壞話。」
「嗚嗚，我爹是混蛋。他從來沒抱過我。我還沒出生就拋棄娘親和我。我爹怎麼會是混蛋....不是，我爹怎麼會不是混蛋。他就是混蛋。」哭的語無倫次。
獨孤小月聳聳肩，俏皮地傳音回復，道：「孩子有她的想法。我們有什麼辦法。」
燕臻道：「沒說我壞話，那這孩子怎麼怨念這麼深。」
「這麼多年累積的，都爆發了唄。」
「.......」
榛榛獨自站在那兒，亭亭玉立。不停的抹著眼淚。衣袂秀髮，在風中亂飛。瞧著分外可憐。「嗚嗚，我沒有爹，我爹是混蛋。嗚嗚....鈺娘天天念叨著混蛋混蛋....不就是指我爹嗎。他不是混蛋是什麼.....」
燕臻：「.......」
獨孤小月推了推他，傳音道：「還不去哄哄！」
燕臻心中忐忑。哄女人得心應手。一下子多了個這麼大的女兒。除了手足無措。還真不知道怎麼哄。回頭用眼神向獨孤小月求救。
獨孤小月將目光轉向別處，假裝沒看到。燕臻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榛榛？乖，乖女兒....別哭了.....」
燕臻憋的滿臉通紅。才吐出這讓他想撞牆的話。寶貝兒，好妹子，小心肝....此類肉麻的話他脫口而出。但是『乖女兒』這三個字，卻讓他老臉一紅。說不出的彆扭。
榛榛理也不理，兀自哭泣。
燕臻尷尬無比，一咬牙。伸手環住榛榛的纖腰，摟在懷裡。輕輕道：「乖，爹爹不是回來了嗎。別哭.....」話音未落。卻聽獨孤小月咬牙傳音道：「笨蛋，你抱錯姿勢了。哪有做爹的這麼抱女兒的。」
燕臻一愣，方才醒悟。自己這姿勢是在頗為曖昧。更像是情人之間親昵的摟抱。再見榛榛，已經俏臉通紅。燕臻連忙鬆開榛榛。再次手足無措。
榛榛撲哧一笑。隨即又低頭繼續哽咽。
燕臻無奈道：「丫頭，別哭啦。我先救出你娘親，咱們在....在敘舊.....」五指一屈，從她內天地里拘出古天都。榛榛吃了一驚，心道：爹爹果然厲害。
太古諸神中，有人失聲道：「是他，太古前，那個搖碎星空的猛人。」
「絕世狂人啊。原來是他。」
混沌子等人看到燕臻之時，便臉色大變。萌生退意。上一個神話時代，燕臻的強大，就像是夢靨一般烙印在腦海。久久未曾退去。
鐵真王第一次安奈不住，衝天飛起，朝混沌域外逃去。他這一逃，混沌子等人便在也堅持不住。
燕臻眼中寒光閃爍，冷笑道：「我讓你們走了？」
伸出手掌，猛然一握。鐵真王大叫一聲，轟然炸成粉末。接著混沌子等人相續炸開。光芒如爆。
榛榛吃驚的握住小嘴，駭然不已。這些大人物都是縱橫九天十地難逢抗手的人。沒想到眨眼之間，便被這個傳說中的爹爹給滅了。
混沌子等人重組身形。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被擊殺了。但是卻不敢逃了。廣元咬牙道：「他***。和他拼了。我們人多。怕他什麼。」他當年並沒有見過燕臻。沒有經歷過那一戰。
混沌子冷哼道：「蠢貨，我們加在一起，也不夠人家捏的。就算是你胞兄廣元來了。也只有逃命的分。」他素來和廣元不和。所以和廣成的關係也是很僵硬。
鐵真王苦澀道：「逃不了。廣元也逃不了。」
燕臻環顧眾人，方才滿意點頭。如今他心境大變。睥睨天下。辰祖魔主等人，也無法令他升起敬畏之心。只是朝辰祖等人微微頷首。淡淡道：「方才的大戰沒有結束。你們繼續。如果你們等夠殺回混沌，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