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黎明前的救贖
熊熊火焰逐漸平息下來，路邊的燈具被火焰燒壞，大地再次恢復黑暗，因為雨柔的爆發，那些變異者被呵退，一時間不敢妄動，城市寂靜下來。
但不遠處，成群結隊圍在左政跟雨柔周圍的變異者，他們那一雙雙猩紅代表血光的目光，預示著衝突並未結束。
左政雙目變得凌厲，手中的開山刀橫在下方，只要那些變異者敢過來，他便揮刀而去。
與此同時，雨柔雙手燃燒著能焚毀一切的烈火，堅定不移的站在左政身側。
這種情況並未維持多久，那些變異者在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一道道身影再次朝著左政他們而去。
黑暗籠罩的大地再次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不同能量的色彩隨著一道道變異者的身影，揮手攻擊左政所在地后，爆發開來。
左政在繼承了父親的力量后，變得十分強大，面對那些來勢洶洶的變異者，基本上一刀一個，殺的驚天泣鬼神。
如同殺神臨世。
他身側的雨柔同樣勇猛，火焰包裹的兩手，每揮舞一次，就帶走一名變異者。
這場戰鬥持續了近一個小時，高鐵廣場上出現了不少坑坑窪窪，附近的建築物也因為他們鬥爭產生的餘波，摧毀成了廢墟。
「殺不完啊！太多了。」左政一邊揮舞著開山刀，一邊說。
剛從被變異者攻擊地上離開的雨柔，微微皺眉，顯然也清楚繼續拖下去對他們不利，但變異者數量太多了，哪怕是初級變異者，量大之後，也是非常難纏，就算兩人再強大，隨著能量的不斷釋放，也會有油盡燈枯的那時候，一旦進入疲憊期，迎接他們的必然是毀滅。
「你怕死嗎？」雨柔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左政想都沒想，道：「肯定怕啊，沒有人不怕，但我知道怕的主要原因是有些事沒有完成，帶著遺憾與不甘離開。」
雨柔默然，沒有再說什麼，她也怕死，只是有時候死不死已經不是人所能決定的了，就好比如現在，這樣想著，雨柔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火焰掠過的瞬間都會帶走一些變異者。
烏雲悄悄匯聚在一起，天空再次變得陰沉，約莫半柱香時間后，雲層不堪重負，嘩啦啦的下起了暴雨。
「麻煩大了，天公不作美啊。」雨柔瞪起眼睛，有些惱火的道。
當雨降臨之後，她手中的火焰威力似乎被壓制了不少，原先一揮手殺一個變異者，現在卻只能將他們逼退。
雨柔的戰鬥力直線下滑。
左政沒有再顧眼前蜂擁而上的變異者，在抓準時機后，他一個健步跑到了雨柔旁邊，將變異者所帶來的壓力，大部分引導到自己身上。
但顯然這是徒勞的。
變異者數量實在太多了，哪怕繼承了父親強大的力量，在面對這些源源不斷朝他攻擊過來的變異者時，也有些支撐不住。
如果不是父親的意志掌控著他的身體，怕現在早已倒下，畢竟左政也不是專業的武術人員。
相比他這邊，雨柔除了力量下降以外，其他方面倒是沒問題，那舞動著的小身板，看起來比格鬥健將還要專業，左政都有些懷疑她以前是不是專門練武的。
噗呲。
在左政分心之時，不知道哪個變異者刺來的長矛，竟將他的身軀給貫穿，鮮血頓時噴湧出來，左政強忍著痛苦，暗罵了一聲。
身體向前衝去，將插在身體的長矛自主拔出。
隨即轉身，大手死死抓住對方的腦袋，一刀削了下去，在一陣不知名的痛苦聲中，結束了對方的生涯。
在感受復仇的快感時，左政身後又被數道能量攻擊，本就鮮血淋淋的傷口，變得更加崢嶸。
也因為這次疏忽，他倒下了。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根本應付不了那接二連三，源源不斷的攻擊，有時候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在左政倒下的同時，那些變異者再次凝聚力量，就要朝他殺去。
這一幕，被雨柔察覺，她面色大變，顧不得那些壓迫而來的變異者，一個抽身衝到左政身前，手中的火焰越發洶湧。
但一拳難敵四手，面對如此多的一次性攻擊，這個看著堅強的女人最終也倒下了。
「徹底完了。」左政拋下這句話后就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最終的審判。
雨柔也是嘆了口氣，手掌的火焰熄滅掉了，想到之前的掙扎，她覺得可悲，一切都是徒勞的，個體面對群體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轟隆！
左政想象的絕望並未發生，只聽見一陣巨大的嗡鳴聲，周身掀起一股巨浪，他跟雨柔都是在這道力量下，翻滾了幾圈。
與此同時，突突突，機槍掃射的聲音響徹蒼穹，左政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天上不知何時飛來了上百架飛機，像火蛇一樣的子彈從飛機口處噴射下來，掃向那些變異者。
無數枚炸彈從機艙內落下，伴隨著幾聲巨響，左政看到之前不可一世的變異者，頓時被炸的人仰馬翻，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
那些變異者當即反應過來，停下了向左政攻擊的動作，迅速往後退去。
趁著這個時間間隙，左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往雨柔所在的地方走去。
「希望不要被炸死吧。」左政有些慶幸沒被變異者殺死，又有些擔心被飛機投下的炸彈炸死。
「那應該是軍方的人...」雨柔抬起臉望向看著，呢喃道。
炸彈噴射的火焰照在她的臉上，五光十色，美得無法形容。因為氣浪的衝擊，雨柔紮起的頭髮披散開來，隨風飄動，左政目光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柔美的雨柔。
她站在炮火轟炸的渦旋中，周圍火光閃現，硝煙滾滾，左政總覺得有些不真實，這樣美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如果是和平時代，向她這樣的人，周圍應該都是鮮花與掌聲吧。
不過，這樣違和的畫面並未維持多久，炮火漸漸平息了，左政回過神，望向天空，當第一縷朝霞出現時，上千道身影從天空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