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
8.10小雨
哈哈哈,笑死我了,許安安這賤人竟然相信有感情這種東西。雖然她把我打了,但是論看人我可比她有經驗得多,我依舊看不起她!
8.13多雲
我無意間發現了陳思雨的秘密!
8.15多雲
怎麼辦?陳思雨竟然要挾我,還帶了一個老男人過來把我圍在廢巷裡動手動腳的。那個男人長得怪怪的,一幅牙尖嘴利的模樣,又瞎又瘸,他估計是沒兒沒女,要不然怎麼那麼喜歡摸我的肚子,還叫我把孩子送給他。怎麼可能?我已經決定了做一個偉大的母親,當然不可能答應了!
8.24陰
現在是晚上七點,我總感覺我背後有人盯著我。陳思雨已經連續好幾天找人來圍我,每次都能見到那個老男人,他每天都會給我帶一些奇形怪狀的食物,還特別難吃,不吃的話他就要強我,沒有辦法,我現在真的慌了。陳思雨不知道是怎麼進宿舍的,她逼著我吃了一坨紙,之後我肚子特別難受,不行……我要去天台透透氣。
日記到這裡結束就沒後續了。
除了這些,中間還有一部分看得出來被人撕了,無從取證。
長得牙尖嘴利的老男人,又瞎又瘸,奇怪的食物,逼我吞下了一坨紙……
『一坨紙』會不會是指符紙呢?
又瞎又瘸,確實符合紅泉所說的那個神秘人的形象……
奇怪的食物,難道是練就嬰靈需要服用的東西?
關上日記,我打算離開了。
「咔嚓——」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我撿起一看原來是警員證,那上面的人分明就是警察叔叔本人。
「盧玉花……噗嗤!」看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
我就說之前問他姓名他咋不告訴我呢,問陸澤簡他也不願意向我透露,搞得我一直叫他警察叔叔,雖然也沒什麼不妥但就是覺得顯生疏。
原來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我是因為他名字不符合人設啊,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換我一個女孩子叫許鐵柱,我也不好意思給別人說自己叫這名兒。
「盧玉花……哈哈,這名字真可愛。」
……
回到公寓后,我一直不能釋懷這件事。
「小美女你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
我從沙發上翻坐起來:「瑤姐你也在公寓啊。」
聶瑤仰起臉點點頭,雙手按摩貼在皮膚上的面膜:「嗯,找不到事兒做,藉此休息一天,好好慰勞慰勞我這張臉。」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瑤姐,你加一下我微信,我把上次請你辦事兒的錢給了。」
聶瑤拿起手機加了我,然後我轉了五千兩百塊錢。
「怎麼那麼多?不是說好了嗎,你那點小事兒不過也就幾百來塊的事兒。」
我撇撇嘴:「我才沒有那麼大方呢,裡面八百塊錢是我給的,剩下的是我從你那個事主的銀行卡里轉出來的。」
聶瑤激動得合不攏嘴:「我去這也太牛逼了吧!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黑客啊?!」
「你想多了,我才不是什麼黑客呢。我只不過用了一點小手段,我以前遇到像這種只想著吃現成的老闆,都是用這種辦法讓他們給錢的。」
聶瑤好奇地湊過來:「啥手段吶?你教教姐唄。」
我不由得被她財迷的小眼神逗笑:「收起你那點兒小心思。這叫傀儡術,只要知道人的生辰八字性別姓名就可以隔空操縱別人行為的一種法術,這可是師門絕活兒,不外傳的。」
聶瑤遺憾地搖搖頭:「姐要是會你這一招早就不愁吃穿溫飽的問題,也不至於混了將近二十年來還是這個逼樣!」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凡事都講究因果,利用這種手段獲得不義之財是要遭天譴的!
不過那個姓李的事主我幫他看過了,生平最缺陰德,替聶瑤拿回她這點兒錢也是應該的。
「對了小美女,你那兩個同學的事兒解決得怎麼樣了?你洗脫嫌疑了沒有?」
我若有所思:「也事兒算是有個結果了吧,不過……」
「不過什麼?」
我回答:「不過我這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不把幕後真兇抓出來,這事兒就不會完。」
「要我說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聽姐一句勸,不要再糾結什麼幕後真兇,這事兒只要有個合理的結果,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不解:「此話怎講?」
聶瑤擺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態諄諄教誨我:「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出來混了,所以很能理解你這種堅決揚善除惡、不刨根問到底誓不罷休的勁頭。但是人在江湖上飄,也要怕菜刀,咱得守規矩。那算命的替人打卦都還得保留幾分天機,為的就是不把事兒做絕好留給自己一條活路。所以,有些事兒點到為止就行了,別揪著不放。」
「瑤姐,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正邪不兩立,遇上了自當拼盡全力讓真兇無所遁形將其繩之以法才對。更何況我都查到現在了,半途而廢,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聶瑤白了我一眼:「所以我就說你們這些小屁孩兒沒見過世面。要是你在這層圈子裡混的熟人多了,你就知道姐在說什麼了。」
聶瑤見我一臉懵逼的模樣,索性把臉上的面膜一扯:「這樣,姐給你提一個問題,你要是能答得上,就權當姐剛才說的話是放屁。」
「你說。」
「簡單點來問吧。那真兇不成氣候還好,但如若他的道行在你之上,你打算怎麼辦?」
這不問還好,一問還真把我問住了。
我怎麼辦?
是啊,我該怎麼辦呢……而且我現在連真兇長啥樣都不知道,兩次了,就讓他這麼與我擦肩而過,我這心裡不是滋味啊。
「喏,你這下答不上來了吧?!咱們光從這件事情上來分析,那陳思雨懂得用蠱,雖然比起我她簡直就是個渣渣,但這也說明那真兇懂得用人,也必定對蠱術了解一二。再者,陳小雨肚子里的孩子不見了,據我推斷估計是被拿去練嬰靈了,試想一下,練養嬰靈此等旁門左道的禁術,絕非一般能夠承受禁術帶來反噬的人所能練養的。如此謹慎密謀、步步為營,你說,這人的道行能差你多少?」
聶瑤的這番話徹底點醒了我。
是啊,在不清楚敵方底細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師父也總不願意我插手別人的事,總給我說什麼萬事自有定數,適可而至,點到為止。
「所以啊小美女你一定要聽姐一句勸,姐這些經驗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來的。你幫你那個同學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極限了,我估計你再查下去,人家就得上門給你教訓了。」
話雖這麼說,但該查還是要查的,只是說我以後做事不要再那麼墨守成規總是處於被動,應該要學會隨機應變拿回主權。
我是絕對不會放任兇手這麼胡作非為下去的!
「許安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南梟?!
我回過神來往沙發對面一看,哪裡還有聶瑤的身影。
想的那麼入神,連人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喂,你聾了嗎?」
南梟看著無動於衷的我,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似乎很不滿。
我把他的手一巴掌打開:「吵什麼吵?!安靜會兒不行嗎?」
「你不會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吧?」
我一愣:「什麼事?」
南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這個女人果然不守信用,才昨天的事情你今天就給忘了。」
對哦,我好像是答應過這麼一回事兒來著……
「你那叫陪她吃?明明是整個公寓里的人陪你吃才對!全程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你錢呢!」
南梟繞過沙發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我:「你叫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到了,你也應該兌現你的諾言。」
「你想怎樣啊?」
「陪我去個地方。」
我二郎腿一翹,拿起茶几上的一包薯片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不行,我今天累了一天了,我要休息,哪也不去。」
「你沒有資格拒絕。」
我:「……」
南梟這個人說話的特點就是,聲音很輕但很有力,說話時聲音里不帶情緒但又不失威嚴。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壓迫感。
「南梟,我是有答應過你兌現你的一個條件,可沒說今天就兌現啊。我一上午折騰這兒折騰那兒的腿都快要跑斷了,好歹讓我歇兩天再說。」最好歇到你搬開的那天,我啥也不用兌現,那最好不過!
「你要是不去,我就……」
我挑挑眉,挑釁道:「就怎麼樣?是想殺了我還是……」
話還沒說完,只見南梟猛的朝我壓過來,雙手擒住了我的肩膀,沒用多大力氣,但我似乎就那樣輕易地動彈不得。
「我就在這裡……把你辦了!」
他他他他、他難道是玩兒真的?
理智及時喊醒我的大腦,毫不猶豫的,我抬腿就往南梟的襠部一踢!
「唔……」
南梟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當下勾著腰跪在了地上,痛的憋紅了臉。
這一招我通常都拿來對付那些好色的流氓的,沒想到還能用到南梟的身上。
「南梟你這個臭流氓,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你內心居然這麼齷齪。你別以為你幫了我幾次我就得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我許安安像是那種容易干倒的人嗎?!!」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女人!」
見南梟要起身,我怕他會再次纏住我不放,連忙跑回了房間。
「咚咚咚——」
「開門!」
我背壓著門板:「不開,憑什麼要給你開?」
「啥事兒啊?你們在鬧什麼?」
是瑤姐的聲音。
敲門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另外一扇門關門的聲音,估計是南梟氣的無話可說自個兒回屋了。
「咚咚咚——」
「小美女給姐開開門兒。」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還不忘探頭四處張望。
「瑤姐,啥事兒啊?」
「沒事兒,姐就是來問問你和梟帥哥倆人在幹啥呢?搞這麼大動靜!」
我尷尬地笑笑:「我倆就隨便鬧著玩兒,沒幹啥。」
聶瑤呼出了一口氣:「你倆咋鬧都不是問題,但得減少分貝,姐得好好睡個美容覺,不然這張臉可就得乾巴了!」
我連忙點點頭:「下不為例,你趕快去重新睡吧。」
聶瑤點點頭,對我拋了一個飛吻。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聶瑤對我說的那些話,又叫住了她:「瑤姐。」
聶瑤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
「剛才的事真的很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都是姐應該做的。mua~bye~」
「bye。」
……
自從得知南梟住這裡,王芝芝這幾天都往公寓這邊跑。
「安安,我去商場買了兩條新裙子,jk款式的,最適合這個季節穿了,我們穿著一起去逛街啊?」
我看著王芝芝手中提的那兩套一粉一藍的襯衫、領帶加裙子,完全提不起興趣來:「你去吧,我對逛街不感興趣。」
王芝芝走過來拉著我的手,並順手把我手中的零食袋給放下:「別嘛,待在家裡多悶吶,陪我一起逛逛街買點東西,渴了我請你喝奶茶啊。」
「缺什麼東西網上購物不就好了嗎?費這力氣走那麼遠的路幹嘛!」
「走嘛走嘛,陪我買點菜再買一些臨時急用的東西,而且多走路有益於身體鍛煉。」
我不由得一愣:「買菜?你買菜乾嘛?」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幼稚男吧?
只聽芝芝略帶羞澀地說道:「我看昨天梟同學吃的還挺多的,你不是說他吃東西忌辣嘛,所以我想著今天再麻煩麻煩陸大哥,我想跟他學做一些有營養而且清淡的食物。」
果不其然,還真是為了他。
「芝芝啊,你難道沒看出來南梟他對你沒意思嗎?」
王芝芝點點頭:「看出來了,從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昨天他對我笑了,安安你知道嗎?那是他頭一回對我笑!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無論如何我都要爭取一下。」
我:「……」
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使得芝芝重新對那個幼稚男燃起了希望,那麼賴我,我他媽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