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跟倭國人沒什麼客氣可言
更新時間：2012-09-14
柳子明想了一下，覺得無論如何，外交事件是不能發生的，於是就狠了心，命令王京道：「無論如何，田邊先生都是我們的朋友，王京你務必對他進行最好的治療。」
王京覺得與柳子明已經無法溝通了，於是說：「柳書記，反正我們市腫治療計劃安排地很滿了，恕我無能為力。」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按掉了手機。
柳子明氣得不行，但短時間內也沒辦法。
東江歷史上曾經也有個醫生很牛，是個脊柱外科大夫。大概是因為自己愛人的工作沒安排好什麼的，也自管自撂擔子。起初市裡面很牛氣，處分什麼的都給了，誰知道人有旦夕禍福，一次市裡組團去外地考察回來路上，出了車禍，一位關鍵人物的脊椎受傷了。動這種脊椎手術，市裡沒其他醫生敢出來，市裡也不放心交給別人。最後沒辦法，對那個脊柱外科大夫服軟，答應他一切要求，請他復出，才做了手術。這個似乎就叫恃寵而驕，歷史上也有典故。
柳子明也拿王京沒轍啊，王京現在頭上有個光環，華夏醫師獎獲得者，這種寶貝，你只能好言哄著，不要過分欺壓，不然，王京來個撂擔子，那到時候誰看病。如果撂擔子也算好，畢竟還在東江市裡面，自己身為東江最高父母官，還是可以隨意揉捏。那要是王京辭職去了外地呢，聽說王京在鄂北醫科大學那讀了個碩士，要是離開東江奔赴鄂北，自己還能拿王京怎麼樣了。
不過堂堂市委書記，這樣被無視，面子也不好看，於是柳子明叫市長沈紹文，常務副市長唐人傑都過來。本來嘛，友好城市，彼此換協議的時候，也都是市長出面。既然這樣，友好城市的友人出了事情，管自己這個書記什麼事，先讓市長頂著，自己歇會。不然自己硬扛下去，誰知道那些知識分子臭老九是什麼脾氣，那種寶貝疙瘩，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能自己憑空生氣。
沈紹文唐人傑來到書記辦公室之後，柳子明也很坦白了，介紹了當前的情況，面臨的問題，然後兩手一擺，你們市政府看著辦吧，我們市委就不管這些閑事了。
沈紹文空降東江，情況不熟，也不好表態或接話，只好看看唐人傑。
唐人傑於是說道：「跟這個石卷市結為友好城市之後，貌似我們東江並沒得到什麼實際好處啊。就中山公園的幾株櫻花，其他呢，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來，可是，那些可惡的倭國人倒是撈了不少，首先一個勞務輸出，我們這些哪是合作協議，跟上上世紀末上世紀初，我們華工去美洲挖鐵路一樣，將近1000個壯勞力，幹嘛就這樣給倭國人打工了，現在我們經濟也發展了，我們自己東江也靠海，也有水產產業，比如紫菜海帶的種植啊，比如灘涂上猷蠓等海鮮的養殖啊，甚至深海黃魚養殖，灘涂貝類海鮮捕撈，哪一項不需要重勞力，我們的漁民還有必要遠去異國他鄉，給倭國人賣命嗎？」
然後唐人傑頓了一下，繼續說：「上面說的是勞務合作，然後投資上面，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拿了倭國貸款，來發展經濟，但是這真正是一個陷阱啊，我們貸款過來是倭元，一貸到手，這個倭元立刻貶值，為換取等值的外匯，我們要賣出更多商品，太吃虧了，我們提出，用人民幣結算，這些精明的倭國人又死活不肯，貸100塊要還300塊，這個投資我們虧大了。這是我們接受他們的貸款上，我們吃的虧。」
唐人傑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然後，我沒記錯的話，石卷市從我們這裡進口也是進口了不是，我們中間的很多同志這裡被迷惑，說要感謝倭國人，進口我們的產品，給我們增加外匯，但是書記，市長，他們進口的是什麼，都是初級農副產品及礦石產品啊，然後他們把高附加值的彩電冰箱又倒賣給我們，賺了多少利潤啊，如果這裡有些同志說我們沒技術，暫時沒辦法，但有樣產品我必須提一下，就是我們東江的葉臘石，那個礦山基本被挖空了，都是出口到倭國，然後我們從倭國哪裡進口的塑料，陶瓷，耐火磚等產品，這些東西都是用我們自己的原材料生產的啊，這些倭國人太狡詐了。這裡不得不說，兩市成為友好城市后，技術交流方面，基本上都是空白，就一些和尚交流書法佛教等虛的，關於工業科技等等方面，都是零。」
接著唐人傑總結道：「所以，倭國人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我覺得，王京做的很對。據說他前面也看了一個倭國人，那個倭國人繳納了600萬診療費，這個王京，好樣的，不得不說，真有一手，把錢多多少少賺回來一點。」
柳子明一聽這話，不對勁啊，於是就說：「人傑啊，照你這麼說，就該由著王京亂來嗎，這要是惹出個外交風波怎麼辦？」
沈紹文這時候有點聽明白了，敢情這個書記是想脫身啊，前面倭國人過來，基本都有些小禮物什麼，估計書記是照單全收了，現在又覺得麻煩了，就找自己市府這邊接手，不過市府這邊也沒什麼辦法推掉，於是只好說：「要不，書記，我們去看看這個田邊先生吧，據說這個田邊家族還是很有錢的，要是肯出點血，割點肉，讓王京給他看看也無妨嘛，要是動歪腦筋，以為我們還是以前那樣好糊弄，白白看病甚至還要倒貼，那就一句話，沒門。」
柳子明也不管這些，沈紹文他們能接手就行了，於是把田邊龜太郎住的地方告訴沈紹文唐人傑，就讓兩人告辭了。
沈紹文唐人傑出了書記辦公室，相對一笑。沈紹文說道：「王京真是個禍害啊，就是不安分，老惹事。」
唐人傑也笑道：「這種禍事多惹一點沒事，我們給他兜著。」
沈紹文惦記著小小，唐人傑惦記著麗娜，自然要幫王京一把。
兩人見到田邊龜太郎之後，敢情這個田邊老烏龜還是不明白自己什麼處境，見兩人進來，立即說道：「沈市長，唐市長，你們東江人太過分了，我不遠千里過來真心求醫，結果就這樣把我晾著，那麼我想知道，我們石卷市跟你們東江市還是友好城市嗎？」
唐人傑位置低，自己要主動當壞人，於是唐人傑立即說道：「田邊先生，話不是這樣說的好不，所以一份付出一份回報，眾所周知，給人看病是很耗精力的，而且藥物什麼的也都是要花錢的，我們要是老是要求醫生免費看病，那醫生不都是要餓死了嗎，那麼最終誰來給我們看病呢？」
田邊老烏龜立即說道：「難道你們東江市政府不能從友好城市這個大局出發，幫我支付掉這筆治療費用嗎？」
沈紹文唐人傑對看一眼，這個老烏龜真是厚顏無恥啊，居然打起這種算盤好了。還是繼續唐人傑當壞人，於是唐人傑說道：「1998年的時候，我們從貴市貸款了2億倭元，用於我們的海塘建設，抵抗颱風，可是沒想到我們這邊貸款才拿到手，你們日元立即貶值了10%，短短几天，我們東江市就損失了2000萬倭元，那個時候，我們提出是不是減少點利息之類，你們可是一口回絕，說都要根據合同辦事。」
田邊老烏龜眼睛一眨，說道：「可我的病跟這件事有關係嗎？那是政府之間的交易好不，現在是我個人，一個東江市友人的身份，前來找貴市政府，請求真心幫助。」
沈紹文不了解具體事項，繼續悶聲發大財，讓唐人傑出面。唐人傑說道：「味之美株式會社這幾年發展地不錯吧，我想肯定發展地很好，有1000名東江熟練漁民從事最低級的工作，你們公司還不賺得缽滿盆滿嗎？」
田邊老烏龜繼續裝蒜，說道：「可這是公司業務，與我個人有關係嗎，在我們倭國，公司可不是你們華夏這種家族性企業哦，我們都是有董事會操控的。」
唐人傑繼續說道：「我想通知下味之美株式會社董事長田邊先生，明年起，我們東江就不準備繼續派漁民出國務工了。」
田邊老烏龜非常震驚，說道：「你們華夏人都是這麼卑鄙的嗎，要知道我現在還是一個病人，你們不僅不伸出援手，還要故意打擊我，刺激我，請問你們的同情心都到哪裡去了。」
唐人傑擺擺手，說：「行了，田邊先生，不要繼續扯這些虛的，我知道田邊先生有錢，而且田邊先生過來求醫的時候，肯定也打聽過王京大夫的事迹，正如你剛才說的，你這次求醫是個個人事件，既然是個人事件，你又為什麼扯上我們政府呢，難道田邊先生連起碼的診療費都不想出了嗎，難道倭國人都是這樣教育國民的嗎，認為華夏人都是很好佔便宜的嗎？我這裡奉勸田邊先生一句，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身外之物該舍還是要舍，我們就先告辭了，田邊先生自己思考下吧。」
留下田邊老烏龜一個人在房裡大叫「無恥，貪婪」，兩位市長直接就離開了。
田邊龜太郎叫了半天，上腹部突然痛起來，嚇壞了，胃癌不會這麼快進展吧，算了，保命要緊，先去找王京吧。
等見了高峰，自稱是王京的經紀人，說田邊先生的病情嚴重，要2000萬人民幣當做診療費時，田邊老烏龜一開始就直接拒絕，但是離開地時候，高峰那句「我們打探過田邊先生的經濟實力，我們覺得2000萬是非常公平合理的要求，要是田邊先生不滿意，盡可以離去，找其他大夫看病好了。」
最終沒辦法，田邊老烏龜還是咬咬牙，給錢了。
然後高峰自言自語，「2000萬貌似還是少了點，要知道花錢的地方很多呢，1000名漁民回來，要是把那個灘涂變成水產生產基地，2000萬遠遠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