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活捉趙靖
顧輕舟坐到太師椅上,拿起茶杯靜靜的等奴僕將飯菜和桌椅撤去。
他聽到沈雙鯉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許妍。哼哼,許妍昨晚說什麼「天底下的男人中,只喜歡他一個」。結果今日還不是為了見趙靖,無視沈雙鯉的想法。
他就不該相信許妍的鬼話。
尤其是在床上說的鬼話。
「不必他陪。」許妍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這是她的私事,不想任何人插手。當然她有很多更直接有效的手段,但都不想用。
黑貓噗的笑出聲。但凡許妍有片刻的遲疑,她都不會同情顧輕舟。她看到顧輕舟臉瞬間黑成碳,笑的更歡了。
沈雙鯉顯然也被許妍的果斷弄愣。她沉默良久后,最終妥協道:「我知道了。」
妥協並不意味著贊同,只是迫於許妍態度強硬,無奈為之。
沈雙鯉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便斂去思緒,抬腳離開。
「姑娘,長公主是不是生氣了?」芙蕖望著沈雙鯉離去的背影,聲壓的極低。
唉,姑娘也真是,為了這麼個爛人和沈雙鯉起衝突,實在是太沒必要。
——「沈雙鯉不知道姐姐是修仙大佬,擔心也是理所應當。姐姐為什麼不把自己的遭遇,向沈雙鯉和盤托出?興許沈雙鯉知道,就會配合和支持姐姐。」
黑貓在許妍腳邊打轉,不懂許妍的顧慮。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沈雙鯉對許妍好的沒話說。
趙靖貪圖許府銀子,沈雙鯉就引許妍到藕香樓的隔間,揭開趙靖的真面目。后許妍入朝為官,沈雙鯉便把百官生平整理成冊送給許妍。許妍被沈皓、太后召見,沈雙鯉就在殿外等著。
如今許妍要去鬼牙關,沈雙鯉卻不知道怎麼替沈雙鯉擋下刀劍。
許妍走到貴妃塌前,俯身抱起黑貓坐下,陳述著事實:「是生氣了。」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顧輕舟靠著太師椅,隨手將茶杯放到一旁。
比起沈雙鯉,他才是那個需要聽許妍解釋的人。難道這些人忘了他是許妍的夫君這件事?
許妍撫了撫貓背,沖顧輕舟一笑:「該解釋的,昨天我不是已經向你解釋過了嗎?」
「……」顧輕舟想到昨天與許妍的耳鬢廝磨,臉瞬間通紅。
那、那算哪門子解釋。
——「姐姐,你是在開車嗎?」
黑貓一看到顧輕舟嬌羞的跟什麼似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看顧輕舟這麼不依不饒,還以為顧輕舟多介意。到頭來還不是在許妍的石榴裙下,把什麼都忘到九霄雲外。
半月後,許妍拒絕芙蕖隨軍的建議,帶黑貓率軍前往鬼牙關。
她指揮大軍從左、右兩翼包抄,斬殺趙靖之軍數十萬人。直搗鬼牙關后,就地安營紮寨。切掉趙靖的糧道,派賀久攻打南潭。
「主子,您就在軍營等著。攻城的事,交給奴婢就是。」芍藥望著抱貓站在地形圖前的許妍,正色道。曾經趙靖算計過她家主子的仇,現在到了算總賬的時候。
如今的趙靖不過是瓮中之鱉,逃不到哪去。南潭前有褚明月,後有虎視眈眈的許妍。趙靖除了乖乖投降,或自刎殉城外沒有別的選擇。
許妍視線緊盯著南潭的地方,漫不經心道:「我沒別的要求,就一點,活捉趙靖。」
「屬下明白。」芍藥領命,躬身退下。
她一定活捉趙靖,讓主子把之前的火都泄一遍。
——「姐姐就不怕趙靖跑了?」
黑貓仰頭看向神色淡漠的許妍,試探的問。趙靖這個人,前世今生的命都太好了。上輩子踩著她往上爬,這輩子許妍幫趙靖除了司馬恆這個勁敵,讓趙靖有機會做上南越王。
儘管兩世的趙靖都是不擇手段,卻又很快敗下陣來。
許妍將黑貓放到榻上,自己則盤腿打坐:「他知道打南潭的人是我,便不會逃。」
——「姐姐是說,趙靖會自投羅網?不是,他憑什麼認為姐姐不會殺了他?呵呵噠,別是趙靖以為姐姐喜歡他吧?」
要真如此的話,黑貓就真的無言以對了。
兩個虛情假意的人互相做戲,居然其中一個還信了。光是想想,就覺得是件滑稽的事。
許妍並未回答,只輕輕的合上眼。趙靖的底氣來自於,她三番五次的給趙靖一條生路。趙靖不知道她要什麼,但肯定不會要了趙靖的命。
可對於連上桌資格都沒有,只能淪為棋子的人。再卑躬屈膝,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
營帳外的朝暮來回變換,南潭狼煙四起,殺聲震天。這種廝殺混戰,一直持續了五日。
五日後,下午,芍藥壓著趙靖到許妍所在的營帳。
「主子,您打算如何處置趙靖?」芍藥一腳踢到趙靖的膝蓋上,逼的趙靖跪在許妍面前。
只要許妍一聲令下,她即刻送趙靖去見閻王。當然許妍想要折磨趙靖,她也樂意做打手。
此刻的趙靖衣衫襤褸,頭髮四散,臉上帶著幾道疤,整個人狼狽到極致。他看到許妍宛若看到救星般,跪著朝許妍方向移動:「阿妍,救我。」
——「天哪,這還是我認識的趙靖嗎?」
黑貓實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如同乞丐的人,認成自己的前夫。
許妍擺了擺手,示意房內的奴僕和芍藥退下。待到人散了之後,她才坐在案前,笑問:「若我沒記錯的話,趙公子應該是南越王才對。」
「褚明月那個賤人,居然和項弘聯合,奪了我的權。阿妍,只要你肯饒我一命。我一定幫你,幫沈雙鯉奪下南越。」趙靖為了活命,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了。
沈雙鯉殺了潘末、宋濂,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讓他放棄權勢,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他又不甘心。
許妍拿起茶杯,長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發現褚明月的女兒身上,留著司馬衍的血。」
「你說什麼?司馬衍!」趙靖腦海里閃過司馬衍和褚明月私相授受的荷包,面色逐漸鐵青。
怪不得呢,怪不得司馬家的人對褚明月言聽計從。
趙靖神情恍惚,癱坐在地上,惡狠狠道:「褚明月這個毒婦,原來一早就在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