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幕降臨

江羨陪著葉升吃飯時提了一嘴宋合他們陰天要來的事。

葉升哼哼唧唧的說：「我陰天約了宋老頭他們去花卉市場。」

江羨點點頭，認真吃著菜。

「陳俞那小子還欠我一盆蘭花呢。」

「我陰天叫他還。」

「又又，過幾天你爸就回來了，你陳叔叔也一起。」

江羨皺了皺眉：「嗯。」

「張嫂在你房間掃到煙灰了。」

「嗯」

葉升放下碗筷，不動聲色地問：「最近又偷偷加藥了？」

江羨一副努力吃菜的樣子，沒說話。

「那些葯不能多吃，副作用太大，這次你爸他們在國外找到了一種替代葯，副作用相對小一點。」

江羨飛快扒了扒碗里的飯，留下一句「我有分寸」就上樓了。

她看了一眼三樓，進了房間，打開手機，找到宋澤的電話

「江老闆，找我公事還是私事啊？」

「叫著老闆，你說呢？」

察覺到江羨語氣間的淡漠，宋澤收起玩笑：「那件事對方已經肯退一步了。」

「讓多少？」

「2%」

「呵，宋澤」

宋澤握住手機的手抖了一下，不要慌，自己好歹算是她哥哥，不怕：「我發你工資是讓你幫別人賺錢的？」

「又又，加上之前那20%對方已經讓了很多了，再讓下去對方不一定願意。」

「我要40%」

「你這是……」

「上次那個項目他們不是挺橫嘛？告訴他們，不讓利40%給我這個項目免談。」

「行。」

「下次再想著幫別人賺錢，你就自己滾回家當官二代吧。」

「……」吸血鬼。宋澤暗暗腹誹。

江羨掛了電話，有些煩躁地坐到落地窗前，伸手在旁邊的柜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煙，她把煙拿在手上把玩，其實也沒有經常抽吧，這段時間就沒有啊，大概是身邊多了狐狸精變的書生吧。

想起那雙那雙泛紅的桃花眼，江羨皺了皺眉，最特別的朋友嘛？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煙盒，有些嘲諷地笑了笑，自己真實的樣子，梁溪他們都會討厭吧。

江羨把煙盒扔進抽屜，拿著睡衣進了浴室，霧氣瀰漫，她看著鏡子里那個笑容甜美的自己，緩緩得伸出手，總是這樣笑不累嘛？可是他們喜歡啊不是嘛？哪怕偏執，佔有，有仇必報佔據了自己的靈魂。

江羨挑了挑眼尾，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握成了一個拳狠狠地砸向鏡子，溫熱的液體順著鏡子的碎片一同掉到地上。江羨有些慌亂的走出浴室，拿起桌子上的葯，吃下去。慢慢走到落地窗旁邊，外面一點燈光看不見，這大概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吧。

江羨看著天空泛白，有些發愣，時間那麼快的嗎？收拾東西進了浴室。

「喂？」

「江江，你能出來一下嘛，我在大院門口。」

「還很早。」

楊白握緊手機，語氣染上了些許的委屈：「我在這站了好久了，給你發信息你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江羨一看果然許多未接來電，微信她是屏蔽了的，自己洗澡確實沒聽見。腦海里又浮現那雙泛紅的桃花眼，「你那麼早過來幹嘛呀？」

「我給你帶了你想吃的蝦餃，我排了好久的隊。」

江羨想起上周隨口一說的蝦餃：「……你是不是傻啊？」邊說邊打開房門：「等我一會。」

江羨拿上鑰匙換了雙鞋出門。

剛出軍區大院，清晨還有些許霧，少年低著頭，看起來格外清冷。

江羨走過去，踢了踢楊白的腳尖。

「你是不是傻？」

楊白皺著眉不說話，眼睛都沒抬死死地盯著江羨的身側，江羨順著楊白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有些許的嚇人，江羨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藏了藏，看著有些楞的楊白。

嗯，忘了處理傷口了，語氣有些許僵硬：「右手沒事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