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風雲突變
漫長的暑假終於過去了。
在從學校回單身宿舍的路上,陳文海見到了張雪梅,他問張雪梅:
「我在暑假期間寫給你的那些信,你都收到了吧?」
「……」張雪梅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含情脈脈地看了陳文海一眼。
見張雪梅如此多情,陳文海熱血澎湃、熱淚盈眶,被感動得差點暈過去,他想:
「張雪梅肯定收到了我寫給她的那些信,並且很有可能連我塞在她辦公桌抽屜里的信也看到了,她肯定被我感動得一塌糊塗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陳文海和張雪梅陶醉在愛情的甜蜜幸福之中時,一片烏雲正在向他們倆滾滾湧來!
晚上,張雪梅來到李麗華家,她對李麗華說:
「今天,我一回來就見到他了!」
李麗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故意裝糊塗,「他是誰呀?」
「還能有誰?」張雪梅笑著把兩條長辮子往身後一甩,「就是陳文海唄!我真沒想到,他會在暑假期間給我寫那麼多信!」
「我都聽說了!你沒給他寫回信?」
「我怕信被別人扣壓,所以沒敢給他寫回信!本來,別人就喜歡瞎說,我再給他回信,就更說不清楚了!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暑假期間,他上我家來了!」
「他來幹什麼?他提起我了嗎?」
「當然提起你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挺真心的!你乾脆嫁給他算了!」
「難道是我不想嫁給他嗎?校長反對,我爸不樂意,我對他也缺乏了解,更叫人頭疼的是,他在上大學期間大病了一場,誰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另外,他現在的表現也不好,不少家長都對他有意見!你說,我張雪梅能隨隨便便地嫁給這種人嗎?還有,我媽現在都懷疑我們倆已經干過那個事了!」
「你們倆真的沒幹過那個事?」
「你別嘻皮笑臉的好不好?我們倆是好朋友,難道我還會騙你嗎?」
過了一會兒,李麗華對張雪梅說:「說到陳文海大病一場,我倒想起一個人來。你還記得南風二中的那個教導主任王志遠嗎?」
「當然記得!怎麼啦?」
「有一天,我們幾個在一起聊天,那個王志遠也在場,他跟我們說了很多關於陳文海在上大學期間的一些情況!」接下來,李麗華便當起了傳話筒,一五一十地把王志遠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真的?」張雪梅聽了后大吃一驚,「陳文海竟然是這麼一個人!原來,我還真沒看出來!」過了一會兒,張雪梅忍不住問李麗華,「你說的這些情況都屬實嗎?該不會是他王志遠瞎編的吧?」
「他才不會瞎編呢,他說的那些情況都是劉一軍告訴他的!王志遠對我說:劉一軍是陳文海的大學同學,在陳文海患病期間曾經護理過陳文海。」
「這麼說,我以後不能再理他了?」
「這還用問?」
正在這時,何巧珍來了,她對張雪梅說:
「我聽白老師說,在暑假期間,陳老師往你辦公桌的抽屜里塞了好多情書,還經常坐在你的椅子上發獃!」
「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嗎?」
「他這是幹什麼呀?陳文海是不是真的大腦有毛病?」
吃過晚飯,陳文海來到張雪梅的住處,剛走到門口,見黃建華正在屋裡,便扭轉身要離開,黃建華連忙大聲對他說:
「別走啊!怎麼剛來就要走?」
陳文海迴轉身,王蓉蓉對他說:
「進來坐一會兒唄!」
於是,陳文海便進去了。
走到黃建華身邊,陳文海朝他尷尬地笑了笑,他也朝陳文海尷尬地笑了笑。
見陳文海和黃建華都傻站著,張雪梅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倆都坐呀!」
坐下后,陳文海見張雪梅低著頭一言不發,便對她說:
「我等會兒再來!」
陳文海走後,黃建華問張雪梅:
「他怎麼走了?」
「還不是怪你!」
「是他自己要走的,你怎麼怪起我來了?」
「如果你不在,他會走嗎?」
「這麼說,我來的不是時候?」過了一會兒,黃建華問道,「聽說在暑假期間他給你寫了不少信,你給他寫回信了沒?」
「這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和我沒有關係了,這是你們倆的自由!不過你可想好了,陳文海大腦受過刺激,如果你嫁給他,他會給你惹來不少麻煩!」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怎麼,你沒打算嫁給他啊?」黃建華似乎感到很吃驚,「可是,外面有不少人還以為你要嫁給他呢!」
「就算我要嫁給他,你管得著嗎?你該走了!你不是還要到武漢去進修嗎?還不趕快回去準備準備?」
「不著急,我要過兩天再走!」
正在這時,來了一群女孩,黃建華連忙站起身。
他對張雪梅說:
「那我走了!等會兒我再來!」
「你還要來?你最好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現在煩得很!再說,等會兒陳文海可能要來,你還不迴避一下?」
陳文海又一次來到了張雪梅的住處。
這時,女孩們正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她們見陳文海那副嚴肅的樣子,忍不住都笑起來了,其中一個笑著對他說:
「別傻站著了,快坐呀!」
見一屋子都是女孩,陳文海感到很尷尬,不知是該坐還是該走。他笑著對張雪梅說:
「我等會兒再來找你!」
回到自己的寢室,陳文海坐立不安,在寢室里不停地來回走著!
「待會兒,我該怎麼和她說呢?」陳文海皺起眉頭想了想,決定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於是,他又便給張雪梅寫起了情書!
剛寫完情書,胡戰勇回來了。
「剛才,我在窗口看到你們倆那麼親熱,真為你們倆感到高興!」
「別看有一段時間張雪梅不理我,我還是相信張雪梅是愛我的!」
「你總是那麼自信!」
「我發現張雪梅特別多情,尤其是他的那雙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似的!」
「女孩兒都這樣!尤其是漂亮的女孩更是這樣!」
「張雪梅的神態很迷人,尤其是她的那雙大眼睛更是迷人!」
「所以,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她不但人長得漂亮,還很有才,能寫一手漂亮的字,舞跳得也不錯!可以說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孩!」
「如果在封建社會,你們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說到這裡,胡戰勇想抽煙,可是,一摸衣服口袋,發現煙已經抽完了。他對陳文海說:「我到商店去買包煙,回來后,我們倆接著聊!」
然而,當胡戰勇買完煙回來后,陳文海發現他的臉上彷彿罩上了一層陰雲。他問胡戰勇: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
「我剛才在商店見到張雪梅了,她對你的感情好象有了很大的變化!」
「真的?」陳文海感到很突然,「這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誰說不是呢!」胡戰勇提醒他,「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你們倆以後很有可能走不到一起了!」
「本來,我還想晚上再去找她,現在,是不是該改變主意了?」
「你是不是特別想再找她?」
「那還用問?」
「既然這樣,你不妨冒次險,晚上按原計劃進行!不過呢,你一定要頭腦冷靜!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你都不能朝她發火,要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
「這我能做到!」
陳文海向張雪梅所在的寢室走去。
來到寢室門口,陳文海見寢室關著門,便敲了兩下門。然而,當門打開后,站在陳文海面前的竟然是滿臉不高興的張雪梅!
「你來幹什麼?」張雪梅臉上冷若冰霜!
「你又怎麼了?」陳文海感到莫名其妙!
「我沒怎麼,只是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困,特別想睡覺,不想再見任何人!」
「那我就不打攪你了!」說著,陳文海便從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交給了她。
「你又來糾纏我!我不是早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
「難道你到現在為止還不明白我對你的那顆心嗎?」
「我不想明白!我活得太累了,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
「是不是又有人對你施加壓力了?其實,我也活得很累!你能理解嗎?」
「好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上午,陳文海又一次來到了張雪梅的住處,然而,張雪梅一臉冰霜,這使陳文海感到很尷尬,不知是該走還是留下來。
見陳文海傻站著,張雪梅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就喜歡看你笑!」
「你三番五次地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問問你:我寫給你的信你都收到了嗎?」
「……」
「唉,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你還好意思問我!」張雪梅猛然抬起頭,滿臉怒容,「你給我寫那麼多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陳文海沒想到張雪梅會這麼問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過了一會兒,陳文海向她表白,「因為我太想你了!」
「我不想聽!」張雪梅忍不住傷心起來,「你給我寫那麼多信,我媽還以為……」,張雪梅怒髮衝冠,「你知道你這麼做造成了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
「我媽都氣病了!」說著,張雪梅忍不住掉下淚來。
「這我可沒有預料到!」
「我告訴你,不許你以後再往我家寄信!」
「這我可以做到!我才懶得再給你寫信呢!」
「還有,不要再死皮賴臉地來糾纏我!」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嫌我話說得難聽,你現在就可以走人!」
「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陳文海怒不可遏,「你翻臉不認人!你太冷酷無情!」
「我就是這種人!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吧?」
回到自己的寢室后,陳文海越想越傷心,他怎麼也想不通,「我對她那麼真心,她為什麼如此冷酷無情!難道她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孩?根據我平時對她的觀察,她是一個多情的女孩,然而,她現在的表現簡直叫人不可思議!」
「唉,我怎麼會愛上她!我真是鬼迷心竅!像她這樣反覆無常的女孩,難道還值得我去愛嗎?」陳文海發誓永遠不再理張雪梅了!
2022年3月17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