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陰陽調和
「我也不清楚。」劉義禾撓了撓頭,「這有什麼區別嗎?」
「假如人的身體是一個容器,那麼將常規五感放入后這個容器就會被裝滿,若開啟了第六感,唯一能使它與常規五感並存的方法就是建立一個『力場』,將第六感包裹在身體周圍,但這樣做的缺點顯而易見——畢竟第六感是附著在體外,調用起來十分不便,而自身還要時刻注意不要撤掉周身力場,使第六感不至於消散不見。」戰神刑天嘆了口氣,似乎引發了無限感慨。
「你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是對這六種感覺都進行了壓縮,將他們一股腦都裝入身體之中,而第六感自然而然成為了常規五感般的存在。」刑天繼續說道,「自從領悟了第六感后我無時無刻都想達到如此境界卻始終不得要領,小子,你究竟擁有著怎麼樣的天賦!」
劉義禾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因為他也是莫名其妙達到了這樣的程度,即便心裡想告訴刑天,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口難言。珊妮與劉義禾心意相通,輕輕握了握對方的手,充滿歉意地向刑天搖了搖頭。刑天見狀也不再追問,修鍊了這麼多年他自是陰了有些時候突破自己只在一念之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小王八羔子,本尊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此時蚩尤終於將自身傷勢穩定了下來,右手白骨在空中虛握祭出那名為虎魄的苗刀,閃身便向劉義禾揮砍而去。劉義禾措手不及,唯有硬著頭皮伸出雙臂準備強行格擋。千鈞一髮之際,刑天手握開天巨斧沖了過來,穩穩地將蚩尤的攻勢接住。
「小子,你那五彩烈焰呢?」刑天奇怪地開口問道。
「我、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不見了。」劉義禾尷尬地回答道。
刑天見狀也不多問,揮手間一股柔和地力量將劉義禾與珊妮二人推開轉身對蚩尤道:「我們再來!」蚩尤眼神一冷,揮手便是一刀,黑色的刀氣形成一個巨虎向刑天撕咬而去。刑天鬥志高昂,亦是一斧砍出,一條紅色巨龍憑空出現,與巨虎纏鬥在一起。一時間,這個空間里遍布虎嘯龍吟之聲。珊妮想要加入戰局,卻被劉義禾攔住,他與刑天相交較長,深知以這位遠古戰神的性格定是不願落下以多欺少的口實,於是示意珊妮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刑天與蚩尤控制巨龍與巨虎纏鬥著,時間一長,蚩尤因為右臂的傷勢漸顯疲態,而剛剛恢復完全體的刑天卻越戰越勇,逐漸呈壓制之勢。蚩尤天性狡詐,見劉義禾與珊妮二人始終立在不遠處,怕二人突襲夾擊自己,於是便悄悄留力,這一留力,戰神刑天頓佔上風。刑天不疑有他,以為蚩尤堅持不下去了,想到蚩尤本已受傷,說到底自己還是占著便宜,再加上這陣猛攻將心理的惡氣出了不少,乾脆停手不再進攻,正準備對蚩尤說些什麼,卻見蚩尤突然刀鋒一轉,黑色巨虎瞬間調轉目標朝著劉義禾與珊妮狂襲而去。劉義禾與珊妮二人趕忙使出全力抵擋,一紫一藍兩股火焰形成兩個巨大的盾牌,將周圍映得好不漂亮。但他們的力量剛剛覺醒不久,僅僅一息之間,黑色巨虎便撓破了他們的防禦,嘶吼而來。
危急之間,珊妮突然想到之前初次神識出體時看到的不二道人的運功方式,心想反正難逃一死,乾脆試試看,說不定會有奇效。想到這裡,珊妮乾脆收功,控制自身力量模仿不二道人運功時陰氣的運作形式。劉義禾起初十分驚愕,但看到珊妮的運功方式時瞬間瞭然於胸,乾脆也收功不再抵抗,控制自身力量模仿起不二道人體內的陽氣運作來。沒有了抵抗,黑色巨虎更加猖狂,張口便向劉義禾與珊妮咬去。
二人本為至陰至陽的體質,體內的力量也達到了陰、陽的極致,原本水火不相容,但按照不二道人的運功法門,卻達到了相輔相成的狀態。突然,一黑一白兩條太極魚分別出現在珊妮與劉義禾的額間。
「混沌陰陽珠!」蚩尤失聲驚呼道。
與此同時,戰神刑天也顯得十分震驚:「這是什麼功法?居然能夠達到陰陽調和的境界!」
劉義禾與珊妮沒有任何回應,此時二人眼觀鼻、鼻觀心,已然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二人身下一個黑白分陰的巨大八卦悄然升起,流轉不息,一團金光將他們包裹在內。蚩尤感受到這團金光散發著的強大威壓,急忙想收回黑虎,但還未有所行動,黑虎鋒利的牙齒已經狠狠咬在這團金光之上。只見「噗」的一聲,黑虎瞬間化為一團黑煙,轉眼便消失不見。黑虎乃蚩尤氣血所化,黑虎被破,蚩尤自不好受,隨著黑虎消散他噴出一口鮮血,狼狽不已。
「好你個張通,還真是傾囊相授啊……」蚩尤喘息著道。刑天卻若有所思,目漏精光,緊盯著劉義禾問道:「他說的張通,便是你之前告訴我擁有陰陽調和之體的那位奇人嗎?」
此時那團金光已和巨大的八卦已經消散不見,一切重歸虛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劉義禾與珊妮二人只覺體內力量已被掏空,渾身軟綿綿地使不出一點力氣。見刑天向自己發問,劉義禾實在沒有力氣回答,只得微微頷首。
刑天長嘆一聲:「如此奇人,希望有生之年有緣得見。」刑天又轉頭看向蚩尤怒道:「蚩尤,吾本無意傷你性命,奈何你詭計多端,今日,吾定要你隕落於此!」說罷刑天手握開天神斧就要砍向蚩尤,然而蚩尤卻沒做任何抵抗,面帶微笑靜靜看著刑天。
「哼,殺了本尊,你們永遠也別想出去。」蚩尤慢慢悠悠地說。
開天神斧在蚩尤面前戛然而止,刑天怒道:「蚩尤,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有辦法帶你們出去。不過……」蚩尤話鋒一轉,「你們需保證出去后本尊可安然離開。」
刑天轉頭看向劉義禾與珊妮,目光中透著猶豫——在這片虛空中被困了這麼久,重獲自由的誘惑對他實在是太大了。然而如今得以壓制蚩尤,與劉義禾、珊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刑天自是要徵求二人的意見。劉義禾沉吟一陣長嘆一聲:「如此甚好,我答應你。」
戰神刑天聞言心裡一松,瞬間收回開天神斧向蚩尤問道:「說吧,我們如何才能離開這裡?」
「這片空間實為我用上古四大凶獸淬鍊而成,目的自是將你囚禁於此,防止你奪回自己的頭顱以及魂魄。」蚩尤瞥了一眼刑天淡淡地說。刑天聞言暴怒,但為了能夠從這片空間里出去而無法傷害蚩尤,只得將滿腔怒火化為力量,一拳狠狠朝天空轟出。只見一道鮮紅光柱突然射出,轉眼間又化為紅色的巨型龍捲,在這片空間里轉個不停。然而上空突然出現一道綠光,緊接著紅色龍捲驟然消失,彷彿被這片空間所吸收接納一般。
「果然是饕餮之力!」珊妮失聲驚呼。之前與蚩尤戰鬥時對方為了淬鍊出焚天血焰使用過這個力量,當時不二道人親口證實這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饕餮的力量,是以珊妮立刻便認了出來。
「沒錯,四大凶獸分別為饕餮、檮杌、窮奇、渾沌,其中以饕餮主貪,可吞噬一切力量。然而物極必反,若有極其強大的力量介入,饕餮之力自然可破,而饕餮一破,四大凶獸形成的這片空間也必將土崩瓦解。」蚩尤緩緩說道。
「那簡單,我們全力釋放力量撐破它!」劉義禾頓時來了精神。
此時蚩尤卻笑道:「四大凶獸隨便一隻拿出來都不是本尊和刑天的對手,但如今他們以被淬鍊至渾然一體,力量呈幾何倍增長,即使我們四人全力以赴也無法填滿這饕餮之胃。想要達到我們的目的,還需藉助一樣神器……」。
「什麼神器?」戰神刑天急忙問道。
蚩尤轉頭看向劉義禾,目光灼灼:「六鼻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