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黑白顛倒
當然了，這些事情方禾暫時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無妨，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方禾重新站在那個位置，便能讓天下人閉嘴。
而且，這種所謂的皇庭主位之爭算是他們家族內部事務，若是方禾回來並且準備拿回屬於方家應有的地位，管你是不是功臣都不見得能夠大義凜然地出手，畢竟現今的大衍，世人皆知方家只剩他方禾一個人存活在世間，而且天賦絕倫，還在知命境就能硬剛偽聖。
因此，在方禾破掉上官雲二人留在墟江秘境深處的殺招來到江面之後，他二人才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面帶笑意，如同看著老友一般。
他們這副嘴臉，看得方禾一陣作嘔，但既然對方這麼『誠意』，他也沒有掃興選擇出手，而是淡淡地開口做了回應。
「上官尊者，季谷主，勞煩二位惦記了，精進倒是談不上，打個架的本事還是有的。」
方禾這話看似在回應，實則卻是在宣戰！
在他看來，自己與這兩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算真有什麼秘密要交流，也得等打完再說，並且還要打贏，只有打贏了，才能擁有話語權。
現在的他的確有幾個自信，這一年多來，或者說是十年以來，他的實力已經提升了不知多少倍，還沒吸收輪迴之氣的時候就能與那不亞於尋常人族聖位大能的離謹打得有來有回，更說別後來又吸收了往生之氣。
雖說有放水的成分，但別忘了那時的他才剛剛達成真正的輪迴境，很多感悟都還沒來得及消化。
面對方禾這挑釁的話語，上官雲與季凌天像是沒聽出字裡行間的意思一般，依舊笑呵呵的，而後自顧開始說起了如今大衍聖地的情況。
上官雲所說的事情，無非是大衍在他們的治理下如何如何平靜，如何如何安寧，儼然一副公平公正的人君模樣，若不是方禾早就知道他們的嘴臉，甚至還以為他們是真心為民呢。
直到上官雲說完，方禾才將話題接了過來。
「沒記錯的話，你二位如今的位置還是我當初下的詔令吧？」
「話是沒錯，但你也別忘了，方聖祖可是因你而死。」
......
雖然雙方一直在交談，但誰都知道，場中已經充滿了火藥味兒，或許下一秒便會天崩地裂，江斷城崩。
因此，原本那些還在觀望中的人紛紛開始遠離，甚至還有不少勢力帶著平民一起逃離，使得看到這一幕的方禾頓時頗感欣慰。
畢竟這是他與上官雲二人之間的恩怨，從一開始，他就不想波及因此而波及到平民或者那些實力比他還低的修士，這也是他暫時沒有動手的原因之一。
當然，方禾也不想將戰場選在這裡，雖說有人在轉移平民，但只要一開戰，以他們的實力，這南天闕恐怕會全部化為廢墟。
於是，在上官雲終於停止喋喋不休后，方禾便提議換個地方說話。
對此，上官雲二人也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若是不同意方禾的提議直接在此地開打的話，便會正中方禾下懷。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當初方衍定下的聖境強者不得隨意出手的規矩，哪怕現在方衍已經不在了，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在了，世人也還得遵守，尤其是作為當今大衍之主的二人，更是要以自身做出表率。
如若不然，憑什麼要別人遵守那個前人所定的規矩，憑實力么？他二人的實力還達不到像當初方衍那般橫壓一個時代。
別說是橫壓一個時代了，就連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僅僅只有輪迴境的方禾都不敢說百分百能夠壓制。
作為成名已久的聖位大能，他們二人自然是能看出方禾的情況的，也知道他體內的靈氣已經被輪迴之氣替代，而且還與體內的往生之氣形成一定程度的交融，使得方禾的氣息空前強大。
話不多說，在方禾的提議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便一直往西方而去，直到走出驚鴻山外才停了下來。
這裡，其實才是真正的天淵，是與魔族之間的天然屏障，大衍聖地內的那一部分頂多算是天淵的延續而已。
雲海之上，三人的方位呈三足鼎立之勢。
這樣的站位讓方禾有些意外，按理說這上官雲與季凌天既然是一夥兒的，那就應該站在一起或者對方禾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才對。
看來這二人之間恐怕也不是那麼融洽。
念及此，方禾對於即將發生的戰鬥頓時有了幾分勝算。
是的，就是勝算，在見到這一幕之前，方禾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還不至於自負到能夠一人獨戰兩名聖位大能而勝，頂多是讓他們二人無法奈何自己而已。
可就是這不經意的站位，卻莫名讓方禾樂觀了不少。
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所有的事情彷彿是冥冥之中就註定的，不管是好是壞，只有當真正面對的時候才會在不經意間展露出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就比如現在，上官雲與季凌天明明是合作關係，而且曾經還是上下級關係，但此刻卻有著淡淡的隔閡，其中又以季凌天表現得最明顯。
不過，方禾對此也沒有做過多評判，因為這裡面的隱秘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加上現在清歡已經因眼前這兩人而死，對他們曾經給予的幫助也隨之徹底消散，唯有一戰才能解除心間的壓抑與怒火。
巧合的是，上官雲與季凌天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他們也想看看這位聖祖子嗣經過神墟墓的歷練與成長之後究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於是，當一陣微風襲來時，三人便默契的出手了。
一時間，天光暗淡，雲海震動，各種攻擊的呼嘯聲簡直比雷霆還要洪亮。
還好這裡是天淵，否則的話，只是餘波便能形成末日之光景。
該說不說，方禾與這種成名已久的聖位大能之間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哪怕他在無形中已經將自身的力量與輪迴之氣和往生之氣完全交融也只能勉強抵擋，還手這種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即便是能夠抵擋，他也抵擋得十分艱難，好幾次都差點被一招轟落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