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陣復甦

隨著吸力的消失，那原本飛速轉動的羅盤也慢慢停了下來，不過，竹子和竹葉體內的生機流逝不經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迅速，一會兒的時間便使得二人精神萎靡，虛弱無比，最後直接昏迷了過去。

就在這時，原本沉寂的祭台突然整體泛起輝光，連帶著周圍的空間也亮起一道道紋路，一個複雜無比的陣法就這麼映入方禾的眼前；陣法的中間正是這祭台的中央，之前位於金字塔內部的羅盤也飛到了祭台上面的水晶之上，陣陣刺眼的光芒如同水波一樣一圈一圈的釋放出來。

並且隨著這陣光波的傳遞，四周的空間也變得不再穩定，開始從頂端落下石塊，看樣子是要崩塌了，對此方禾也毫無辦法，只能嘗試著將昏迷的竹子和竹葉裝到虛靈戒中；也多虧了這個戒指能夠裝載活物，才能夠使得二人的身體能夠保全，生機也不至於磨滅。

要知道，如果是尋常的空間戒指，是不能裝載活物的，如果強行裝活物，輕則戒指炸裂，重則灰飛煙滅。

這處空間的震動越來越強烈，在安放好竹子二人後，方禾也不再遲疑，靈氣加持下，幾個飛身便出了這片逐漸塌陷的空間，來到了上方的石室中，不過這裡也不安全，隨著下方的空間塌陷，這個石室也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稍微確定了一下方向，便找到了之前進入石室時走過的通道，然後快速朝著外界走去，遇到狹小的地方便用靈虛劍開路，原本和竹子走了半個時辰的通道，方禾只用了不到一分鐘便沖了出來。

出來之後的方禾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除了楓城方向依舊漆黑一片以外，其他區域盡皆繁星點點，明月高懸。

而此時，在方禾虛靈戒中昏迷的竹子二人身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見佩戴在竹子脖子上的吊墜也開始發出淡淡的輝光，如同地底陣法所在的那處空間中的輝光一模一樣，伴著這陣輝光，竹子和竹葉的身體慢慢開始由實體變得透明，最為詭異的是，二人依舊保持了呼吸。

這樣的情況方禾是知道的，雖然知道虛靈戒指能夠裝載活物，之前的小狼和靈清就是最好的例子，但畢竟是活生生的人，方禾逃離地底的過程中還是分出了一部分心神附著在戒指中，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果不其然，方禾剛衝出地底，就感知到了兩人的變化，心神一動，兩人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在方禾的打量下，二人的身體先是變得透明，到最後完全失去人形，變成兩個光團，然後懸浮在空中，如同太極陰陽魚一般流轉起來。

雖然竹子告訴過方禾他不是『人』，但方禾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情況他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隨後便見到兩人化成的光團慢慢朝著遠處因為塌陷而顯現出來的祭台飄去。

「難道他們是這封魔大陣的陣靈？！」

不過，方禾的猜測註定是沒人能夠回答了，只是幾個呼吸，光團便已經來到了祭台的上方，然後沒入先前所見的羅盤中。

沉寂一瞬，一道比之前更為明亮也更為粗壯的光柱從祭台上升起，然後在方禾的目光中，這道光柱徑直衝上雲霄，這一瞬間，整個天地中彷彿就只剩下這一道光柱，連周天閃爍的星辰也藏了起來。

這道巨大光柱的出現，不僅是方禾心中震驚，甚至被整個大衍聖地的高手都感應到了，紛紛放下手中之事，拚命朝著這裡趕來，其中不乏一些老怪物。

不過，這道光柱持續的時間很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而且隨著光柱的消失，之前化為光團的竹子和竹葉二人也慢慢恢復了人形，並排倒在那個羅盤之上。

方禾看到兩人出現，連忙朝著陣法走去，發現兩人沒死，懸在心口的巨石也落了下去，兩人化成光團的時候，方禾的心中除了震驚以外，更多的還是擔心，畢竟相識一場，而且心地也不壞，方禾的心中早就將二人當成了朋友。

「咳咳。」一聲咳嗽響起，原本打算再次將兩人放到虛靈戒中的方禾也停樂下來，輕輕將兩人扶起，方禾給二人渡了一些靈氣，然後便緩緩醒來。不過，醒來的二人眼中卻沒有了之前的明亮，彷彿是活了無數年的老人般，滄桑且渾濁。

「方兄，這段時間多謝了，我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竹葉的來歷了。」沒等方禾詢問，竹子便輕聲到了聲謝，然後說了起來。

原來，竹子的確不是『人』，而且竹葉也不是，兩人都是此地封魔大陣的陣靈，更準確的說，是陣靈的一部分，方才發生的一切其實是來源於陣靈的接引，並且由於陣靈的接引，二人的腦海中也有了關於此地的記憶。

這處山谷的確如之前竹子所說的一樣，是一處封印之地，封印著遠古魔界的魘魔一族，以黑暗為食，化自身為黑暗，常常在夜色來臨之後進入人類活動之地，黑影過後一片狼藉。

後來，有人族修士拚死與其大戰，將整個魘魔分支幾乎給滅絕，不過，那群人族修士也無力再戰，看著所剩不多的魘魔，最終決定由幾個精通陣法的大能者，彙集眾人所剩不多的力量，以自身為引，化為一座驚天大陣徹底封印了這處戰場。

滄海桑田之中，這裡已經變成了一處祥和之地。只是偶爾出現詭異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凡是這種時刻進入此地，不管是何種生靈都會消失不見，偶爾有人僥倖從中逃離，也對此間經歷之事閉口不提，若是有人追問，便會變得瘋瘋癲癲，過不了多久就會渾身抽搐而亡。

雖然魘魔一族被封印，但也無法完全磨滅，甚至在這無數年裡慢慢發展壯大。

就在最近，這裡發生黑暗侵襲的頻率越來越高，失去兩道靈識的陣靈再也壓制不住，於是就有了魘魔復甦襲殺楓城的情況。

雖然此時陣靈的兩道靈識已經回歸，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已是無力回天，況且，這麼多年的守護，它也累了，於是便又讓兩道靈識分化出來，重新化為人形，並且贈予了他們陣道之法。

可以說，陣靈所贈的陣法比時間任何勢力任何人所掌握的都要精妙且強大，畢竟是遠古大能的畢生心血所化，現世之人豈能與之比肩。

而那道巨大的光柱，是陣靈用盡最後的力量發出來的，是為了告知那些散落在大衍聖地各處的老怪物們這裡發生了變故，而隨著那道光柱的熄滅，陣靈也隨風飄散了，只留下冰冷的祭台和那個古老的羅盤。

陣靈的離開，讓竹子和竹葉二人傷感了好一陣，畢竟這算是他倆的至親，方禾一時間也不知從何安慰，因為自己的至親也還屍骨未寒。

一夜的時間在竹子和竹葉的講述中很快過去，期間不僅講述了此地的隱秘還將陣靈贈予他倆的陣法之道也傳授給了方禾，雖然方禾對除了劍道以外的修鍊法門並沒有多大興趣，但還是耐心的聽完了，畢竟就算自己不學，也能從中汲取很多經驗，從而印證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