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鎮酒庄起殺心
東方沒有防備，瞬間一愣，當看到幾個人和簇擁著的胖子之後，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看了一眼小二兒，從容問道：「有這事兒？這古北小鎮的風俗，竟是不講究先來後到？」
小二兒一聽，趕緊息事寧人，說道：「呦喂，幾位爺，這桌有客，您幾位旁邊這桌兒，也是寬敞豁亮的，這邊請了的您呢！」
「你沒聽明白人話嗎？我們爺就喜歡這桌兒，」說著話，只見又是那個傻大個，伸手攥住小二兒的衣領，用力提起來，幾乎腳尖離地，隨即，瞪著眼珠子喝斥道：「你，欠揍吧你！」
東方見了，一想，若再堅持，小二兒說不定會吃虧，自己這頓飯也別想吃好了。於是，連忙起身，說道，「別，別，別，幾位，我一個人，無所謂的。小二兒哥，桌子讓給他們就是了，別傷了和氣。」
說完，端起茶碗，說了聲，「走了，」就離開這桌子。
此時，小鳥在東方的頭上，大黑在東方的肩上，他兩個見東方被欺負，心有不忿。東方倒是無可無不可，他轉到了深處的一張桌子，然後隨意坐下，繼續喝他的茶。
那邊，小二兒伺候完胖子，趕緊小跑著來到東方桌前，心存感激，說道：「謝謝爺了，不然今天小的會有大麻煩。」
東方一笑，說道：「小事兒，莫在意。」接著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的強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胖子那邊。
小二兒見問，壓低了聲音回道：「別提了，那胖子姓令單名一個狐字，是本鎮令府的二公子。原來這人還算收斂，不曾想改朝換代，仗著朝里有人，就橫行無忌，欺男霸女，視人命如草芥。這個鎮子和十里八村，也不知有多少個大姑娘小媳婦，被他家的父子糟蹋禍害，成了一方的惡霸。小鎮原本生意興隆，小店兒生意也好。如今，令家橫行無忌，小鎮的過往商客大不如從前，幾天沒有一個客人，估計我們東家也快頂不住了。」
然後，店小二兒偷瞄了一眼令狐那邊，又小聲囑咐道，「客官吃完就走，莫要搭理那貨，萬萬惹不起的。」
東方聽了，不以為然，內心一絲殺機掠過。但明面上，卻是輕鬆一笑，說道：「小二兒哥，隨便上幾個菜，拿手的，夠吃就行，再上一壺你家的三杯醉。」
「要切盤牛肉，」小鳥囑咐。
「大餅多來，」大黑也湊熱鬧地說道。
店小二兒高聲應和，「好嘞，」然後搖頭稱讚，「客官，您的小鳥和小貓真是奇，有靈性，長得可人不說，居然能通人言，太神了！」
待小二兒走後，東方叮囑小鳥和大黑，說道：「你倆兒不要亂跑，那邊的幾塊料，不是省油的燈，勿要惹事生非。」
這倆兒眼神那叫一個不爽，頂嘴道：「憑什麼，我倆兒怕他們？」
東方聽了故意不悅，拉長了臉。小鳥和大黑見了，趕緊說道：「聽老大的便是，不用小孩子家的，多大點事兒，怎麼又不高興了？」
東方端茶，喝了一口，說道：「人生地不熟的，不能惹事。我們要趕緊通過八百里芒碭山古道，過中州回到禁地，那才是大事。」
小鳥和大黑聽了，都不吱聲了。
……
一時，酒菜上齊，東方先喝了一口三杯醉，口感確實霸烈，但隨著烈酒入腹，一種甘美的幽香又回味無窮，讓人慾罷不能。
「好酒！好酒！」東方讚不絕口。
小鳥和大黑看著東方吃的美哉美哉的，都是不以為然。心裡暗道：凡人一個，不知道仙家可以不飲不食的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
話說，令狐也是橫行慣了，幾個人幾杯酒下肚，就渾身發燥想生事。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獻媚地說道，「我說爺，那邊小娃的小貓和小鳥，我偷偷的留意半天了，甚是神奇可愛。」
「怎麼講？」胖子令狐也扭轉過頭，投過去貪婪的目光。
只見小鳥在東方頭頂，很是悠閑。小貓在東方肩上，眯著眼假寐。
這兩個如此，是被東方嚴令的，他們是不得不乖。
令狐見之，心裡稀罕，說道：「有意思，居然如此乖巧，這要是拿回去獻給老太爺，準是高興。他老人家一高興，沒準讓我多收兩房姨太太呢。」說完，不由猥瑣地笑起來。
那個傻大個，是個直腸子，討好地說道：「公子爺，李村王員外的千金，死活上不了手。如此的話，老爺子若是高了興，他老人家一點頭，那就好辦了！」
「嗯，你說的是，有理！只是那個小娃，未見得同意出讓。」
「看他妝扮，並非本地人，不敢惹事…。那我就幫爺把那貓鳥要過來？」尖嘴猴腮自告奮勇。
「好，你去吧。」胖子令狐點頭。
……
話說，自詩畫給東方開了神藏之後，他的神識猛長。所以，剛才胖子的說話聲音雖小，還是聽到的。
此時，有了主子的許可，只見，那尖嘴猴腮是一副趾高氣揚，斜楞著眼走向東方，來到桌前。
東方正獨自品酒，怡然自得。對於站在桌前的尖嘴猴腮，早已知之，視之如無物，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尖嘴猴腮很尷尬，故意談吐一聲，想引起東方的注意。可還是不能如願，東方根本不搭理他。
尖嘴猴腮見之，這是沒把他當盤菜，心裡惱怒，實在忍不住，揚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小娃，你是眼瞎呀？」
到了此時，東方才慢慢抬起頭，鄙視地問道：「你誰呀？大呼小叫，有事兒？」未等尖嘴猴腮回答，東方又接著罵道，「我去，再者說了，我這裡喝酒，你個尖嘴猴腮的醜八怪，一個瘦猴子，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你不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跑過來打擾老子，神經病吧你？」
尖嘴猴腮冷不防被一頓的臭罵，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兩眼發直，手指著東方，直口吃：「你，你，你…」
「你什麼你，吃飽了撐得，滾特么蛋，你個傻不拉嘰的，缺心眼臭不要臉的蠢貨！」
東方自開了神藏，聲音自帶法力，可攻擊人的靈魂。對於凡人，可謂是深度打擊，直接轟懵，一旦中招，必是頭暈腦脹，哄哄作響，人就跟傻子一樣。
此刻，東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轟擊尖嘴猴腮的靈魂，大腦嗡嗡地作響，眼角，鼻子，一點點的競有黑血滲出。
尖嘴猴腮踉蹌著，頭暈眼花，已是不能正常思考。他轉身，往回走，是身形狼狽，人似呆傻一般。
胖子令狐坐在那裡，正眼巴巴的望著東方這邊，以為得逞。只是，也沒聽清楚兩人說了些什麼，就見尖嘴猴腮踉蹌著退回來了，心裡好生納悶。
此刻，尖嘴猴腮嘴唇顫抖，說道：「爺，這小娃，舌如利刃，就，就，就是一個瘋子。」
尖嘴猴腮被罵到崩潰，反說東方是瘋子。一時之間，他的神智近乎錯亂。
「公子爺，我去。」
令狐一看，是傻大個，就點頭說道：「好。不行就直接動手搶。記住，人死活不論，只別傷了我的小鳥和小貓就好！」
……
小鳥這邊對東方說道：「老大，又有一個大傻帽過來了…。」
大黑附和道：「還不是一般的傻。老大，讓我收拾他？」
「你兩個不許惹事，好好獃著，看我眼色行事。」
他三個說著話，那傻大個晃著肩膀，撇著八字步，已經走近…。
接下來，任誰都不會想到，為了一貓一鳥，在這古北小鎮，引來了一場血雨腥風，是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