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補課

「我們去哪？」

此時於佳妮正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而掌把的自然是肖凡。

「一般情況下不都應該是老師提供教學場地嘛。」

「那今天你幫我補數學。」

「OK！你是想選擇美式田園風格還是中式西北風格，亦或者日式原木風格。」

「中式西北風格不會是蘭州拉麵吧。」

「你真了解我。」

「在那種地方讀書不會被趕出來嗎？」

「我們可以多點幾碗面嘛，我算過了，美式的一份套餐19.8元，我們兩個人39.6元，夠點13碗牛肉拉麵了。」

「美式田園風格原來是麥當勞啊，不過我更喜歡吃肯德基。」

「這還沒到飯點呢，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們等下去大波浪綠衣服女人家學習。」

「大波浪綠衣服女人又是誰啊？」

當時的星巴克剛剛進入中國沒多久，於佳妮猜不出這個梗也正常。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星巴克，於佳妮一看到門口的圖標就樂了，還真是大波浪綠衣服女人。

肖凡要了兩杯抹茶新冰樂和一個乳酪蛋糕回到座位，開始了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的約會，沒有電燈泡在旁邊的約會。

「這題思路沒有問題，變形成一個指數函數和常數，但是你忽略了X的取值範圍。這道題雖然是求值域，但是暗藏的陷阱卻是要先求定義域，以後函數題中很多都會有這種陷阱的。所以只要看到字母，都要先考慮字母的取值範圍，好習慣哦，趕快記在小本本上。」

理科學習，總結非常重要，很多人只會用馬虎或者不會來總結，那麼就會一直馬虎，永遠不會。

「那麼這道題呢？」於佳妮指的是這次考試數學最後一道壓軸題，她答上了前面兩個小題，最後一題沒有答出來。

「其實這題有點超範圍了，學了數列以後會更好理解。其實就是一個特殊技巧，你看這個分式其實可以分解成這樣兩個分式，然後這樣消除，最後就只剩第一項和最後一項了。」肖凡邊寫邊講解。

因為是高一開學的第一次考試，學的知識點還不算很多，所以壓軸題是很不好出的，一道好的壓軸題至少應該涉及五六個知識點。出題老師就選擇了一道略微有點超綱的題，這也是為什麼這次數學只有肖凡一個人滿分的主要原因。

「噢！」於佳妮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題還可以這麼解。

「這種解題技巧，記住就可以了，以後學數列，這種拆分的方式有很多。」

「好啦，現在換我給你補習英語了。」

「你就教我音標就可以了，我就沒怎麼好好學過音標。」

肖凡口語和聽力不行的主要原因就是初一學音標的時候沒學好，而且發音不標準直接影響背單詞的效率，很多單詞根據發音規則，會讀就能會拼。

「好。」

於是肖凡像剛剛學說話的嬰兒一樣跟著於佳妮開始從「一」，「哦」，「烏」，「餓」練起。

「舌頭輕放在上下齒之間。」於佳妮在教肖凡咬舌音，據說英語說得正宗不正宗，咬舌音很重要，咬舌音說得好了那就是正宗倫敦腔。

「死」

「輕放，輕放，不是要你咬住。來你看我的，思。」於佳妮說完做了一個定格給肖凡看。

然後肖凡就愣神了，接著身體走在了大腦前面頭就靠了過去。

「你幹什麼！」

於佳妮像觸電般身體後撤躲開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情不自禁了。」肖凡連忙道歉。

「我說你怎麼要學音標呢，原來不懷好意。」

於佳妮雙手抱胸，頭別過去不看肖凡，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上海女生的難哄程度敢認第二，沒有敢認第一的。肖凡好說歹說也是不管用，最後甚至跳起了狐狸舞外加俄羅斯哥薩克踢腿舞（蹲著跳的那種）

「好啦，別跳了，你也不嫌丟人。」

於佳妮把肖凡拉了座位，臉上憋著笑意。

「周幽王為了搏美人一笑都能丟了國家，我丟個人算什麼。」

「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周朝可不是因為這事情亡的。」

「老鐵！」此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肖凡轉身一看是周正，旁邊還有個美女，不過和於佳妮比起來就黯然失色了。

「嫂子好，沒啥事，就是陪我媳婦兒遛彎，正巧瞧見您了，過來打聲招呼。」

周正還是一嘴地道的京味兒。

「坐會兒？」

肖凡出於禮貌邀請道。

「不用了，就不打擾您二位了，我們電影要開場了，回見啊，有事電話聯繫啊。」

周正就是想再來肖凡面前刷一次存在感，他怕肖凡把他的事給忘了。

「我們學校的？」兩人走後於佳妮問道。

「恩，要我給他補課那位，家裡不是有錢就是有權，不過有錢的可能性更大。」

「你怎麼知道的？」

「中考成績他們班倒數第一，全校應該是排名倒數四或者第五。」

肖凡是根據最後一個考場的位置算出來周正的校排名的。

「然後呢？」

「大自費五萬你總該知道吧，像他這種可就不止是五萬了。所以千萬不要小看班裡的最後幾名，很有可能以後工作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們班倒數第一是你少東家。而且他這次考試排名提前了，他爸一出手就獎勵了他5000元，一般家庭怎麼可能會一下給這麼多零花錢。」

「那你看看我是什麼家庭。」

「你我不用看，什麼家庭我都喜歡你。」

「我看你也不是一般家庭吧，這兩杯飲料加蛋糕至少要50元吧，而且你轉學籍過來也不止五萬吧。」

於佳妮學著肖凡模樣分析了起來。

「家庭呢倒是一般家庭，不過我不是一般人。」

「對，你是四班的人，我才是一班的人。」

「放心，你男人有錢。走！請你吃大餐去。」

肖凡看了下時間該吃午飯了去了。

「不要臉，誰是你男人，呸呸呸，你是誰男人啊。」

相比剛剛的逾越行為，於佳妮對於肖凡這種口頭上佔便宜的行為倒是不太介意。

午飯是在一家港式茶餐廳吃的，於佳妮選的。

「我們要不要也去看電影啊。」看吃得差不多了，肖凡說道。

「好啊，我想看《卧虎藏龍》。」

女生嘛對娛樂方面的關注就是要比男生多一些，肖凡都沒有注意到最近《卧虎藏龍》在熱映。

電影票是於佳妮買的，她還買了一大桶爆米花。

看電影的時候肖凡是想找機會牽牽小手的，不過想到剛剛的事情還是決定日後再說，俄羅斯哥薩克踢腿舞都用出來了，再來就得是頭轉了，聽說練那玩意掉頭髮。

不過肖凡還是找到機會了，看電影的時候肖凡餘光一直瞄著於佳妮，於佳妮一伸手去抓爆米花，肖凡就也伸手去抓，這樣總歸會無意間碰到。後來於佳妮似乎發現了，肖凡一伸爪子就會被拍掉。

看到玉嬌龍和羅小虎親熱戲的時候，肖凡特意看了於佳妮一眼，內心如何看不出反正面部表情很平靜。

看好電影以後，於佳妮表示要回家了，肖凡騎車將於佳妮送了回去，一天的約會就這樣結束了。

到家以後，肖凡用了一晚上外加周日一整天整理了幾份資料。第一份是高一上學期數學物理化學的所有知識點，第二份是詳解了這些知識點會如何出題，如何設置陷阱並附帶了一些真題，第三份是一些常用的解題技巧，比如代入法，極端法，數形結合等，同樣結合了真題加以舉例，第四份則是高一會出現的一些特殊題型和特殊的解題思路。整理好之後肖凡列印了三份，足足用了一百多張A4紙。

肖凡之前在曹楊高中附近買的三套二手房，一套是自住。還有一套就在自住那套樓上，算是肖凡的辦公室，裡面有兩台高配置的電腦和印表機傳真機等辦公用品。最後一套在隔壁小區，狡兔三窟嘛，肖凡覺得以後肯定用得著的。

周一上學，肖凡給了劉志宇一套，又給了周正一套，告訴他們先把第一份知識點都記住搞懂，後面有不懂的再來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自然也給了於佳妮一套，幾天後這套資料就在曹楊高中高一年級開始流傳了，因為大臉盤和雀斑妹拿於佳妮那份去複印時被一班的其他同學看到了，也不好意思不借，而且肖凡也沒說這份資料要保密。然後又傳到了這些人在其他班級的初中同學手裡，然後再傳，傳播速度堪比病毒。

沒多久這份資料就傳到數學組辦公室了

「你們看這份資料，不知道是我們學校哪個高人寫的，都能當教案了。」教1、2、3班的數學組學科主任張喜鳳張老師第一節下課後將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后說道。

原稿是肖凡純手寫的，所以一看就知道不是外面買的輔導資料複印的，而且看筆跡和用詞應該是學生寫的，一般老師也不會總結三個學科的資料。

「我這也有一份，我看過了，應該不是我那幾個班的。」說話的是教7、8、9三個班數學的錢老師。

「我瞧瞧。」教4、5、6班的孫正平老師湊了過來。

「這個好像是4班肖凡的筆跡。」

做為第一次月考唯一一個數學滿分的學生，孫正平對肖凡自然是有額外關注的。而且肖凡的字辨識度很高，字很小很秀氣，並且由於肖凡小時候學的是隸書，所以字體不像正宗的楷書。

「你下節就是四班的課吧。」張喜鳳看了眼牆上的課表后說道。

「恩。」

「那你下課把他叫來，我問問他。」

其實張喜鳳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就有些懷疑是肖凡了，因為她十分肯定不是1，2，3班那幾個高材生的傑作，而其它那幾個班裡有能力搗鼓出這種東西的，已知的就只有肖凡了。

「好，我下課就帶他過來。」

於是第二節課課間操時間，肖凡出現在了數學組辦公室。

「這道題你這麼解不嚴謹吧。」

張喜鳳用了一節課的時間翻看了資料的數學部分。

「如果是大題確實是不能這麼做，極端法主要是用在選擇題或者填空題。不過如果考試的時候遇到這種一看答案就是定值的大題，萬一做不出來了，也是可以用這種方法先把答案算出來，然後從已知和答案兩頭往中間推，能寫多少寫多少，應該也能拿到大部分分數。當然了，平時做題還是要以熟悉鞏固知識點為目的，最好別用這方法。」

肖凡知道高考判卷答案正確很重要，如果判卷人一看答案錯了，基本就不看過程了，給個兩三分都是多的。如果答案正確，只要你過程多些一些，即便有不嚴謹的地方，也能拿到至少八成的分數。

你問肖凡為什麼會知道，肖凡前世念的是華東師範大學，華師大就是負責上海地區高考判卷的，判卷老師有一定的批卷津貼。不過老師會把這個活派個學生，然後再給學生津貼的三分之一作為報酬。

「看來以後你的考卷，我們可得看仔細些了。」張喜鳳笑道。

「呵呵。」肖凡心說小丑竟是我自己。

其實上一次肖凡的滿分試卷高一數學組老師就全部過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