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銅牆鐵壁和八步趕蟬

城北，霍家武館。

宋長安來到武館門口，對武館門口的門童道：「我是縣衙捕快，找霍館主有事，麻煩通報一聲。」

「大人稍等。」

門童聞言，立刻進去稟報。

片刻后返回。

「大人請進。」

宋長安跟著門童進入武館。

武館內依舊有大量百姓在習武健身，數量甚至比平日更多。

邪靈為禍，不少人都想通過學武增添幾分防身手段。

一路來到後院，門童指向院中的一位老者。

「那位便是霍館主。」

門童說完后離開。

宋長安朝霍館主走去。

「見過霍館主，在下宋長安。」

宋長安抱拳，上下掃視霍館主。

霍館主白髮白須，身子卻極其硬朗，一舉一動散發著活力。

「宋捕快，你來找我老夫何事？可是為了讓老夫出手幫忙剿滅邪靈？」

「老夫早便和王捕頭說過，老夫雖有幾分武藝，卻遠遠不是邪靈的對手。」

霍館主搖頭道。

「霍館主誤會了，我來這裡是為了拜師學藝。」

宋長安開門見山，同時掏出十兩銀子。

「霍家武館的規矩我知道，十兩銀子拜師。這裡是十兩銀子，我想請霍館主教我幾門武藝。」宋長安認真道。

「宋捕快這是什麼意思？老夫這武館收徒是有規矩的，每年只收百人。如今百人已滿，概不收徒。」霍館主搖頭拒絕。

「霍館主，實不相瞞，我今晚就要隨鎮邪司高手前去圍剿邪靈，現在學武純粹是臨時抱佛腳，萬一學到一招半式，關鍵時刻派上用場，說不準就能保命。」

「這樣吧，不用您認真教，您只需要演練一遍便可。如何？」

宋長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果不其然，霍館主一聽他要跟著去圍剿邪靈，便動搖了，捋著鬍子道：

「也罷，既然你是為了我等百姓，老夫便教教你。不過老夫只演習一遍，你可看好了。」

霍館主說完，龍行虎步地走到院落中間。

「既然是防身的本領，那我便教你一門步法和體術。」

「體術為鍛體之術，旨在增強身體堅硬程度，達到抵擋傷害的目的。」

「我要教你的這門體術名為《銅牆鐵壁》。」

霍館主說著便擺出一個又一個修鍊姿勢，邊擺邊講。

「銅牆鐵壁共分為四個階段。」

「銅皮，鐵皮，銀皮，金皮。」

「每一個階段，都需要千磨萬擊才能練就。」

霍館主發力，銀色練功服下的肌肉浮現銅色，看起來非常堅硬。

「我練此功四十年，也才堪堪銅皮巔峰，距離鐵皮都有頗遠距離。至於銀皮金皮，我從未聽說過有人練成。」

霍館主施展銅牆鐵壁，拳頭朝胸膛奮力錘去，發出嘭嘭的聲響。

「接下來是步法。」

「步法名為《八步趕蟬》。」

「共有五層境界：疾步、縱身、追音、雷動、光陰。」

說著，霍館主雙腳大開大合，在院中縱來縱去，步伐甚是玄妙。

「和銅牆鐵壁一樣，我花了三十年只把八步趕蟬修鍊到疾步大成，連縱身都未能觸及。」

「據說煉精境之上的武學，能修鍊到追音層次，動作快到人比聲快。」

霍館主說著，眼神中透露出嚮往。

他將八步趕蟬的招式全都演練完一遍后，便停下了動作。

「如何，招式都記下來了嗎？這兩門武學招式極為簡單，需要的是耐心與時間。你認真修鍊一番，說不定會有收穫。」霍館主道。

「嗯。」宋長安點頭。

「霍館主，這是學費。」宋長安遞上銀子。

「十兩是拜師錢，老夫不收你為徒，只是展示一遍武學，何須收錢？拿走拿走。」霍館主擺手。

宋長安也不矯情，反手把錢收了起來。

「霍館主，我還有一個問題。」

「但問無妨。」

「你知道武者和超凡修士的境界劃分嗎？」宋長安認真發問。

「境界劃分？超凡修士的我不知道，距離我等太過遙遠。至於武者……我只知道前三個境界，煉體，練血，煉精，每一個境界再細分為小成大成巔峰。」霍館主道來。

「館主是什麼境界？」宋長安問。

「煉體境巔峰。」

霍館主微微挺起脊背，頗為自傲。

整個奉城，只有他一位煉體境巔峰。

「行了，老夫累了，宋捕快請把。」

霍館主送客，宋長安不在啰嗦，立刻離開。

「霍館主是煉體境巔峰，我應該比他強，至少能媲美練血武者。」

宋長安大概估摸對比著自己和霍館主的實力。

他能感受得到，霍館主應該不如自己。

一路回到自己家，宋長安回到床上盤膝坐下。

通過剛剛觀摩霍館主演示兩門武學，他已將其「學會」。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面板。

【銅牆鐵壁：0年（+）】

【八步趕蟬：0年（+）】

上午加點是把刀法和掌法加到了目前所能提升的上限，並沒有將能量消耗完。

宋長安果斷加點。

【銅牆鐵壁：50年】

【八步趕蟬：50年】

大量信息湧入腦海，宋長安身體發生變化。

渾身上下的肌肉微微鼓起凝實，線條輪廓勾勒地愈發分明，皮膚更是變成淡淡的鐵漆色，然後隱於皮膚之下恢復正常。

同時，他的雙腿變得如灌鉛般沉重，腿部肌肉不斷強化。

幾個呼吸后，沉重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輕盈感。

宋長安暢快地睜開雙眼，心念一動，發達的肌肉變成鐵漆色，用力錘擊胸口，發出「鐺鐺」的聲響。

隨後他輕輕一躍，抬手觸碰到了房頂，腳底離地至少半丈，然後平穩落地。

「我的銅牆鐵壁已到了銅皮巔峰的地步，八步趕蟬已有疾步巔峰水準。」

宋長安露出喜色，有了這兩門武學，他的保命手段獲得極大提升。

看了眼窗外，黃昏已至。

他來到院中，準備試驗一下八步趕蟬究竟讓他的身法提升到何種地步。

還沒等他施展，餘光看見地面出現一道黑色影子。

「噠。」

輕微的腳步聲從他背後傳來。

一襲漆黑飛魚服悄然而至。

宋長安回頭一看，竟是王川！

剎那間，他心頭一顫，頭皮發麻。

好可怕的身法！

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只怕也能悄無聲息地將我殺死！

宋長安本就覺得王川身上充滿疑點，現如今見識到王川手段，心中更是忌憚無比。

「大人。」

宋長安快速整理好心緒，抱拳道。

「關於昨夜你遇到的高人，你可看清了那高人模樣？可與柳大人有幾分相似？」

王川漠然的眼神陡然變得如鷹般銳利，彷彿要看穿宋長安的想法。

柳大人……柳千蓉？

你問柳千蓉作甚？你不是說她不是被鎮邪司調走了嗎？

宋長安心底閃過疑慮。

難道他不知道柳千蓉的具體下落？

宋長安心中一凜。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更複雜了。

「卑職……卑職沒能看清。當時夜色漆黑，再加上卑職慌了陣腳，所以什麼都沒看清。」

王川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宋長安的眼睛。

宋長安眼神誠懇，還帶著一絲恐懼。

王川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作罷。

「罷了，看不清便看不清吧。」

「天快黑了，祝你好運。」

王川冷漠地留下一句話，腳尖一點，躍上房頂，離開此處。

「大人慢走。」

宋長安目送王川離開，心情沉重。

一方面是因為邪靈，一方面是因為疑點重重的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