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雞娃一時爽
回來前,腳上的藤蔓腳鐐點上了墨綠色的液體,沒多久,藤蔓像是受了刺激,呲啦一聲,開始自己萎縮,直到一腳跨出,便與之剝離開來。
每當這時候,奴隸們都顯得相對興奮,即便只是一晚上,可恢復自由身的感覺總是好的,可周全卻顧不及興奮,他的眼眸子一直盯著那墨綠色液體看...
親身經歷了洞穴部落里的一天,周全在回到陰暗逼仄的石屋子內后,又打算坐定下來分析和總結一下,這是上輩子留下的某種慣性。
但這時疙瘩瘩的聲音傳來,微弱的光線下,雖看不清楚,但能夠辨認出有人闖進屋子裡來,呼吸聲很粗重,且很臭,周全稍一分析就知道來者什麼身份。
「辦他!」狗牙一聲怒喝,
三人掄起手中打蟲用的棒槌,就朝著周全這頭跑來。
周全可不是白臉,他不會傻傻的待在原地挨打,借著燈光微弱,他將獸皮外套急忙脫下,然後幾個翻身滾出草堆區域,急忙躲在角落裡,大氣不出,那三人對著周全的外套就是一頓亂乎,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
奴隸在部落里地位本就很低,特別是到了地六層,就更沒人管了,畢竟奴隸和牲口差不多,活著可以,死了也就埋了,沒那麼多管的必要。如果能挺到牢隸過來管理時,還喘口氣,那可就算是幸運了!
故而周全不能指望這些,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狗牙,沒聽到喘氣聲,那小子躲開了。」瘸腿喊道。
「搜!」狗牙氣恨恨的說道。
周全摸到了角落裡的石塊,就在狗牙等人慢慢朝著他這邊靠近時,他猛地抬手,一個掄砸,直接啪嘰一下砸的腦廢嗷嗷大叫。
「喲呵,臭小子腦袋靈了?把腳步聲放小,喘氣聲減弱,圍過去,我看他還怎麼玩!」狗牙冷聲到。
周全這時撿起石頭,朝著另一邊一扔,噠噠噠...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躲這裡,還我牙來!」腦廢一把朝著石頭髮聲的地方衝過去,又是一頓暴乎。
這裡頭也看不清,狗牙和瘸腿雖然疑惑,但見腦廢打的那麼起勁,想著八九不離十吧,於是也沖向腦廢的區域。
周全笑了,這些人的智商是硬傷啊!緊著他借著對方的大動靜,靠近了他三人,半蹲在地,就在腦廢旁邊,喊了一聲:「啊,別打了,各位好漢饒命啊!」,然後一個翻滾躲開。
結果可想而知,啪嘰啪嘰一頓亂敲,滿腔的怒火頃刻宣洩而出,那腦廢直接被打成腦殘,疼的一開始還瞎叫喚,還解釋,但後來就打的叫不出來了。
直到突然門打開,燈油碗照亮整個狹窄的石室空間,眾人才停手,同時狗牙心理犯起嘀咕,怎麼會來這麼快?光亮起,瘸腿和狗牙才驚奇的發現,被打的人是可憐的腦廢,已經打的躺在地上抽抽了,然則周全卻呆在角落裡,絲毫無事兒。
憤恨之意,溢於言表,狗牙快把自己的鋸齒狀的黃牙咬碎!
然則這時,高個子牢隸將石門又關了起來,對著稍矮一些的牢隸說道:「可以了。」
「可...可以什麼?大人,我們錯了,請饒恕我們!」狗牙吞了吞口水,警覺到不祥預感。
隨即,牢隸川禾抬手,流光一樣的色彩在川禾手中流動,像是夜空下絢爛的流星...流光溢彩下,是一輪特殊的紋路,蔓延盪開!
砰!
一拳掄過,狗牙哇的一聲,張大嘴瞪大眼,跪倒在地,血已污了黃牙槽,變得腥紅。有那麼五六秒時間,他喘不上氣,一度感覺要歸天,可川禾的力道是掐好的,這一拳下去,他知道那傢伙死不了,只是會體驗一下什麼死亡的感覺。
「下次再看到你們出現他的屋子,就送你去見聖藤王母。」川禾沒有任何憐憫,語氣中還不乏幾分嫌惡。
「是...」狗牙怯怯的回答到,同時也瞥向周全。
這白臉以前不過就是任人欺凌的傢伙,什麼時候起,這麼多人開始罩著他了?先是地三的主子,現在就連牢隸都幫忙著?這究竟是何原理,畢竟大傢伙都是奴隸,憑什麼差這麼多?
可不甘心歸不甘心,他又怎敢再作況?他的命不值錢,一個奴隸而已,豈敢跟部落的勇士階層抗衡?先苟著吧。
沒多久,幾人一點便宜沒佔到,倒是狼狽不堪的離開了周全的石屋,但兩個牢隸卻沒有離開,他們可不輕易幫助奴隸的,這次幫罩著周全,顯然是有條件的。上輩子周全也有過不少酒桌,有些規矩他懂,故此在川禾還沒開口之際,周全就提前開了口。
「以後我從地主家打包的食物,都歸你們。」周全說道。
川禾和河石愣了幾秒,這小子以前都是在裝瘋賣傻嘛?原來這麼懂人情世故!
「很好...」川禾半天憋出了兩字。
「那兩位還有別的事嗎?」周全問道。
「沒了。咳咳,明天晚上,我們這個時間段會過來,到時候別忘了留吃的。」川禾說道。
差不多說完,他們便也就悻悻離開了,只是在離開前,不忘多看兩眼周全,明明是同一具軀殼,怎麼感覺像是兩個人?見鬼了?
兩人走後,周全又開始了一系列的問題分析,現在在混亂的地六奴隸層里,自保問題已然得到了解決,這說明自己起碼不會在這混亂秩序的地界被打死,而屍體被人倉促埋了,但有另一個問題。
今天能打包食物回來,是因為自己沒咋吃東西,所以女主人出於憐憫白給,但總不能天天不吃東西吧?於是他開始動用腦子,開始思考如何解決此難題,這時他忽而想到了那個時間段,便就是一家子午休的時間,那段時間他是自由的,只要不出禁忌區域,且能在他們醒來前回到家裡,在此過程中能夠解決掉溫飽問題,就能白嫖一肉蟲回來。
主意打定,他心安了不少,就像把報表完成,提交給上級部門了一樣心安。
次日,更昨日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周全到了地主們午休時間時,他沒跟著休息,而是打算去覓點食,填飽自己肚子。可作為一個奴隸,說實在確實可悲,活乾的最多,卻一點工資沒有,由此即便在這以物換物的背景下,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只能從易物市場回來,估想著今日又得餓一天,但不曾想驚喜總是不期而遇。在發獃期間,地主家的傻兒子,那地風出了後院的門,徑直找到了周全,他將周全拖到了後院,或許是印象中覺著這奴隸有點蠢蠢的,他一向對此很滿意,所以此番他沒有多顧及,而是跟周全直白的提了條件。
那墨綠色的草汁,還有一小陶碗,他實在咽不下了,那東西對身體的刺激尤為巨大,他雖然也想遂父親的意,午間繼續加強身體素質的同時,再幹掉這藥液,以此拓展身體的容器融合性,以便於將來更好與聖藤完成契合,成為聖武士。可這太痛苦了,而且覺得父親擔憂過甚了,所以他想給自己減輕痛苦。
周全計上心來,想了一下,反正他天天往鼻腔里灌,也毒不死,自己代為受苦,但能換點食物,不為過吧?於是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喝這個可以,但要中午單獨多給一頓飯。
地風瞬間就笑了,他家可能不如酋長嫡系貴族的條件,但最起碼,食物要多少管多少,一頓算什麼?
於是,欣然同意了條件。
並且地風可不想自己的父母失望,所以跟周全之間的秘密,會單獨保留,多給飯吃的事兒,也不會透露出去。周全為了在地六活命,也需要這隱秘的一餐,故而也是跟地風一再宣誓,自己打死都不會說給第二人聽。
於是二人達成協議。
周全內心嘀咕著,雞娃真是每個時代的悲哀啊...
然後咕嘟嘟,一口將那小半碗墨綠色液體,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