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堅持與收穫

「愛上了你等於愛上了錯，愛你水深火熱最後淚水把我淹沒......叮鈴鈴......」

「周博通你有病啊，什麼年代了還用土掉渣的鈴聲？大清早吵死了，趕緊關掉！」

被鬧鈴吵醒，沙雅用枕頭捂住耳朵，非常不爽。時間剛過九點，還早，除非幫女神買早餐，不然被窩才是永恆。

什麼一朝之計在於晨，洗洗睡吧。

起那麼早也不一定趕得及上課，上了課也不一定學，學了也不一定會，會了也不一定考，考了也不一定能過，過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找到工作也不一定能娶到媳婦，娶到媳婦也不一定能生孩子，生了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那還起個毛線啊！

「咦，兵人嘞？」睡眼惺忪，兵的床鋪整齊乾淨，周博通有些驚訝，第一次沒有反擊沙雅。

「完了！」一語驚醒夢中人，沙雅急忙拿出手機，上面有兵發來的未讀簡訊：「八點三十五分開班會，可愛的喜之郎們，別遲到哦。」

「靠，不早說！」扔掉脖上耳麥，周博通手忙腳亂套上衣服，穿著人字拖拉著沙雅就往外跑。

今天是開學第三天，第一次班會也是第一次新同學碰面會。這時候遲到，若是換做和女神約會，等著的只有仨字―――滾犢子！

有趣的是，兩位平日里一見面就對轟的主愣沒發現，今天也能肩並肩沖向教室。其實，關係破冰三天前便已註定。

那一天，兵把他的新家起名為喜之郎！

很多時候，腳下路的路就是這樣，他人的一句勸誡，自己的一個閃念，偶爾的得與失，都有可能改變走向。

「歡迎大家來到新校園，也非常高興能成為你們新的班主任！」

講台上，中年男子稍顯矮胖，像個樹墩，鼻樑上架著發黃的鏡片，說話慢條斯理不輕不重，很適合教授毛概和馬哲。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水泥做的校園三年便滾蛋的學生。歡迎，高興，這句話，中年男子來回重複，送走一屆一屆老生，等來一屆一屆新生。

班主任還在不緊不慢地講，講什麼沒人聽，有的新生悄悄拿出手機，有的眼皮上下打架昏昏欲睡。總算熬到最後一個環節，自我介紹，氣氛忽地開始活躍。

「誰先來？」班主任把眼鏡推高，笑眯眯地視線讓大家頓時睡意全無。

「我！」兵第一個舉手，高高舉起。

班主任點點頭，除了穿著土氣，帥氣的兵瞬間吸引大家視線。

「大家好，我叫兵，你們也可以在前面加個帥，我絕對不會介意。曾經有人問我，帥兵，在你心中誰最有魅力？一直回答不了，直到此時此刻，站在大家面前，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他就是康師傅！魅力的代表人物，為什麼？因為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泡它！」

「哈哈……」

哄堂大笑，掌聲熱烈，帥氣的兵幽默健談，充滿活力。

「能把大家逗笑是我的收穫。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相聚就是緣，這也是我的收穫。三年的大學生活即將開始，請允許我重複一下奧斯托洛夫斯基的話，希望也能給大家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碌碌無為而悔恨，也不會因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

「嘿，沒看出來這傢伙比我還有煽動力。」

「你可拉倒吧。你應該感謝帥兵，遲到這麼久愣是沒被發現。」

「這也是收穫？」

「當然是收穫，沒被發現就是收穫。」

......

「好爽，自然醒！」周博通甜甜美美地伸個懶腰。

「感覺你像兩頭豬，因為一頭豬已經不能形容你這個睡貨。」沙雅合上《羅密歐與朱麗葉》，陽光透過窗檯剛好照到周博通的屁股。

「喜之郎大人呢，又玩失蹤？」周博通開著玩笑：「這傢伙現在可是明星，動不動就往外跑，多掉身份。明星應該學會裝神秘。」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沒聽帥兵講，做人要有收穫，不是睡貨。「

「誰說睡貨不是收穫？別以為懂兩句臭詞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是哥瞧不起你，哥壓根懶得理你！」

「想開戰？」

「怕你？來啊！」

……

「不要吵，淡定點，騷年。」兵剛好跑步回來，滿頭大汗。

「切」白了周博通一眼，沙雅笑著迎向兵：「帥兵，一大早就去找收穫？」

「沒錯，生命在於運動！」

「運動？」周博通忍不住笑道：「兵，別跟某些人似的閑的蛋疼，運什麼動啊？跟我學情，把妹言歡，辣手摧花。」

「把妹要慢慢來，急不得。」兵一邊深蹲一邊接道：「所以我決定，明天起，喜之郎總動員，全體跑步運動。」

「呵呵，別鬧！」

「我同意！」沙雅趁火打劫，大力支持。

「你你你……你們！」周博通咬牙切齒：「好，今天我還就，還就……少數服從多數了。」

「這就對了嘛，黃瓜必須拍，人生必須嗨。」

嗨起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喚醒大地，操場上不再是兵一個人。沙雅故意邊跑邊大聲朗誦戲劇里的愛情句子。

「周博通，累么？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哈哈……」

「累成這樣也叫收穫？」周博通扶著兵，上氣不接下氣。

「當然叫！」兵斬釘截鐵地回道：「堅持跑，只要你堅持，就一定會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