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流合污
（在夢裡，勞家茂嘟噥著：要死大家一起死，臨死之前我也要找個墊背的……）
芭蕉島，創益集團公司總部大廈。
商祖武聞訊大喜，立即組織人員召開專項工作會議。
「喂，是房小所經理嗎？」商祖武親自撥打座機電話說道。
「不是，房經理正在會客，我是他秘書，請問您是誰？找房經理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女聲問道。
「我是商祖武，請房經理快速接聽電話。」商祖武催促道。
「好的，商董，請稍等。」
女聲變大喊道：「房處，請接聽電話，商董找您。」
「商董，您好，我是房小所，請問您老有什麼指示？」房小所問道。
「趕緊現在來我這裡開會。」商祖武命令道。
「收到，馬上到。」房小所趕緊回答道。
「大家都到齊了，現在開會。」商祖武說道。
接著對章志飛說道：「請章老介紹一下基本情況。」
「好的，商董。」章志飛答道。
接著起身站到會議室主席台，指著旁邊白板上畫像說道：「左邊這個人是勞家茂，由於其本人無上升空間，被我方找到短板，利用金錢收買后已加入我公司，代號為『中興一號』，目前面臨退休，想出境脫身，要求我方為其辦理出國手續，由於其本人是高幹身份，無普通人身份證，故其出國要求手續不易辦理，我方目前先穩住他，要求其發展找到取代他對象后再說。」
章志飛喝口茶后，接著指著白板上右邊畫像說道：「此人叫馬運明，就是勞家茂發展取代對象，此人目前是科山集團公司後勤部一名總監，其本人具體詳情目前暫時未知，只知道和勞家茂一樣想上升被阻。所以我方準備和當初策反勞家茂一樣，利用其不平衡心裡作為切入點對其挖掘為我所用。」
章志飛歇口氣后，對商祖武說道：「商董，大致情況就是這樣，請你安排工作。」
商祖武喝口水，潤潤嗓子站起身來說道：「根據上峰指示」——
所有參會人員立馬起身立正，商祖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
站著繼續說道：「立即成立『中興專案』，以爭取『中興二號』馬運明為首要目標，並按上峰要求，決定由鄙人親自主控這條『大線』。因為這是這麼多年來在紅朝科山集團公司活動取得最大的成果。」
「另外，由於會見對象馬運明是總監級別，待我請示上峰后，臨時加升第六處副處長房小所經理為總監，並化名王寶元，以便和對方對等溝通。同時，羊城西同僚也去參加會面，充當馬運明與我方聯絡人。」
「是！」房小所、羊城西二人起身立正，異口同聲地答道。
商祖武揮揮手讓其坐下，繼續說道：「具體事宜由駐水榭島分公司負責人公孫羽安排。」
會畢，房小所在公孫羽安排下，住進紅朝岳陽郡穗花府白天鵝賓館。
然後由章志飛聯繫勞家茂，正式轉告馬運明，芭蕉島創益集團公司島代表抵達的消息。
在勞家茂、章志飛的引薦下，馬運明避開乘坐飛機需向領導請假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便乘坐火車南下準備與房小所見面。
岳陽郡城，科山集團公司駐岳分公司辦公大樓。
「各位同事，考驗大家的時候到了，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經過開展一系列工作，得知芭蕉島創益集團公司方面已秘密派出代表，將與我公司一名高管私自見面會談。」一名中年男領導站在會議室主席位置說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由於涉及情況非常機密，而且非常危險，對方膽敢長驅直入我方地盤，說明對方已做好充分準備有恃無恐。由於情況不甚明朗，我方做好跟蹤觀察，在跟進過程中，把了解的最新情況及時發布，以便其他接力同事繼續開展工作。」
接著他提高音量強調道：「我要求，」——
全體參會員工起身立正。
「所有參加跟蹤觀察同事，注意隱藏好自己，保護好自己，有突發情況，及時上報。」
「是！」眾人整齊劃一地大聲答道。
他揮揮手讓大家坐下。
繼續安排工作道：「由於對方極其狡猾，為避免對方認出我方本地工作人員，已聯繫鄰郡兄弟單位派出一名女同志參與本次工作。下面我們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她。」
「啪啪啪……」會場一陣雷鳴。
「大家好！」該名女同志大聲打招呼。
等大家停下拍掌動作后，她繼續說道：「我叫陳昕茹，來自閔東郡分公司，很高興能與大家並肩作戰。」
男領導等陳昕茹自我介紹完畢，繼續安排工作道：「我命令：我方立即派出部門女將冷無簫經理，帶領三組隊員喬裝改扮后，與陳昕茹同志一起，分組貼身偵查。」
「是！朱總，保證完成任務！」冷無簫起身立正嬌吼道。
這位冷經理芳齡20多歲，蓄著幹練俏皮的短髮，一張俊秀瓜子臉永遠冷若冰霜，上身著白色短袖T恤，一條裁剪得體的紫色緊身褲將其修長大腿包裹得性感迷人，一雙光溜白嫩玉足蹬上白色尖頭短高跟皮鞋，宛如兩枚柳葉刀隨時要飛插可疑之人。
岳陽郡穗花府，白天鵝賓館。
「緊張的時刻即將來臨，這場高層諜報會是不是陷阱呢？」房小所憂心忡忡地問道。
「要不我先與馬運明見面共進早餐，探個口風？」羊城西探問道。
「可以，那你先去試探一下，屆時我再去正式會面。」房小所安排道。
岳陽郡穗花府，越秀公園旁邊早茶店。
馬運明、勞家茂、章志飛和羊城西正一起吃早餐。
「這位是羊城西，今後如果能與馬總正常合作，就由此人擔任馬總專有聯絡人。」章志飛指著羊城西說道。
「見過馬總。」羊城西先立正站直，然後鞠躬說道。
馬運明點點頭，向勞家茂問道：「正主什麼時候現身？」
勞家茂疑惑看向章志飛，章志飛疑惑看向羊城西，羊城西見狀，忙說道：「請馬總稍等，王總在來的路上了。」
隨即指向遠處，說道：「諸位領導請看，王總來了。」
只見房小所帶著隨從沿路走走停停，時而進便利店，時而進書店，時而進郵政所等等地方，觀察有無被科山集團公司工作人員跟監。
由於冷無簫、陳昕茹等人隱秘工作做得很好，房小所並未發現有人跟監他。
房小所自認為未被跟監后，與隨從放心地進入這座位於穗花府郊區的公園后，雙方人馬保持可見的距離，然後利用無人的羊腸小徑，爬上隱密的山崗，於大石上席地而坐，展開兩岸情報圈首次層級最高的「目視接觸」。
馬運明開始有點緊張，會後雙方分別前往穗花府城東方軒酒店聚餐時，氣氛才轉為輕鬆。馬運明當場還點了一瓶老窖酒，雙方閑話家常，完全看不出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商業間諜會。
雙方開始閑聊起來。
「從未聽聞貴方有位叫王寶元總監，請問貴總監到底是誰，怎麼一點合作誠意都沒有？」馬運明責備地問道。
「馬總息怒，鄙人本名房小所，為了避人耳目，才化名叫王寶元。」房小所趕緊解釋道。
「房小所，房小所？」馬運明小聲念叨著。
陡然又說道：「不對，據我所知，房小所不是一名經理嗎，什麼時候晉陞為總監了？」
「好讓馬總得知，鄙方知道是與您會面后，非常重視本次會晤，為了體現對馬總尊重，特地擢升鄙人為總監，與馬總對等溝通。」
馬運明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突然，章志飛的貼身護衛夜炳東和庄薇闖進來，在其身邊輕聲耳語后，旋即又離開。
章志飛緊張起來，對房小所進行一番簡短耳語。
房小所聽后，哈哈笑道：「這次能會見馬總，真是天賜良機，由於鄙人臨時有事，敢請馬總蒞臨鄙人下榻處，進行具體商談。」
馬運明見還未進入正題，對方就要離開，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什麼葯，疑惑地看向勞家茂，勞家茂同樣疑惑地看向章志飛。
章志飛說道：「房總的確臨時有事，況且房總下榻處更加安全些，誠邀諸位移步到白天鵝賓館進行詳談。」
「同志們，注意，『貉子』一夥準備離開東方軒酒店，接下來去哪裡，尚不明確，A組可能被發現了，B組接力跟上。」冷無簫靈活安排道。
「A組明白。」
「B組收到。」
馬運明雖然通過特殊渠道，利用了穗花府警備區的BMW豪華大轎車代步掩護，但從下榻的華廈大酒店一路就被冷無簫帶隊組織跟蹤，安全部門兩人一組利用機動性高的摩托車對付BMW。
馬運明、勞家茂等人先行到達白天鵝賓館，靜候房小所及隨從等人到來。
房小所等人發現有人跟蹤，到達原先預約會面的地點白天鵝賓館后，又佯裝離開往附近東方賓館走去，但仍無法擺脫被跟蹤局面，只好冒險準備硬闖白天鵝賓館。
「報告朱總，『貉子1號隊』已到達白天鵝賓館，『貉子2號隊』假裝到東方賓館后，又返回白天鵝賓館，請問是否立即跟進旅館？」冷無簫用專有對講機向朱總請示道。
「不要闖進去，以免打草驚蛇，遠程監控即可，主要觀察』貉子1號隊』涉及我方叛徒到底有誰，我再次強調，不要跟進去。」朱總反覆指示道。
「收到，無簫明白。」冷無簫回答道。
立即吩咐道：「所有人注意，撤離白天鵝賓館，遠程交替監視即可。」
房小所見跟監人員已撤離，便放心進入白天鵝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