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對不起
慕司澹強勢地抱著奶奶出來，醫生過來阻止，就連慕司慎也過來阻止，不悅地說：「奶奶喜歡在這裡，慕司澹，這事還輪不到你作主。」
慕司澹冷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們打什麼主意，所有的後果我會負責。慕司慎，你看看，你也是叫她奶奶，你也是她身上延續下來的血，縱使奶奶以前千般百般的不對，可現在你看看她，她還有幾天了？」
慕司慎看著那垂垂枯瘦的老人，沉默了。
慕司澹便抱著出去，一會兒慕司慎也跟了過來：「我開車送你一塊去。」這個時候，他不可能讓慕司澹單獨和奶奶接觸的。
其實去不去醫院，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人老燈枯這道理慕司澹知曉，奶奶的各種器官都枯竭了，便是，至少他覺得在醫院奶奶會安靜一點，不會輕易讓人來打憂。
那手背上的血，傷到了他。
要不是奶奶要他發誓忍到最後，他現在就恨不得抽死江錦里。
慕司慎和他不一樣，他是自給自足，而他卻是分身無術，看了一會就打電話叫他爸媽來守著，然後就得去忙了。
慕司澹守在外面，蜜蜜也陪著他：「爹地，這樣守著覺得什麼事也做不了，要不我們回家做點好吃的給太奶奶好不好？」
他看著她無力地笑：「蜜蜜，現在你太奶奶已經吃不下什麼了。」只能靠營養針維持著生命。
也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離開，所以，不管有什麼事他現在也不會離開的，他不想最疼他的奶奶走的時候跟前一個人也沒有。
慕父慕母在那守著，對慕司澹虎視耽耽的，他們可也不想節外生枝，老太太向來偏寵於他，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還會不會改變主意將慕氏交給慕司澹。
現在沒有到最後一步，都還不敢粗心大意的。
老太太昏睡了大半天，還是醒了，慕司慎也帶著曉憶過來了，是慕母讓他帶來的，見到二人趕緊就站起來說：「司慎啊，現在趁著你奶奶還醒著，趕緊帶曉憶過去，你那些姑姑們都來過一輪了，個個可都得了不少的好東西呢，曉憶是咱們家媳婦，老太太也是要見見的。」
又跟曉憶說：「曉憶啊，一會見了老太太，嘴甜一點，老太太身邊可多好東西了呢，別便宜了別人的。」
曉憶有些尷尬，慕司慎皺著眉頭：「媽。」
「好了，我也不說了，進去吧。」
曉憶跟著慕司慎進去，看到慕司澹拿著毛巾在給老太太抹手，老太太也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嘴巴微張像是呼吸很不好一樣。
「奶奶。」慕司慎拉著曉憶走到跟前：「我們來看你了，這是曉憶，我之前也帶她來見過你，不過那時你還睡著，就沒打憂你了，曉憶，你也叫奶奶吧。」
老太太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樣。
她還是微笑：「奶奶。」
她點點頭，然後也說不出話來一樣，看著一邊站著的江錦里。
江錦里明了：「奶奶吩咐了，今天來了都有禮物，曉憶姐姐，我去拿來讓你挑吧。」
「不用不用。」她趕緊婉拒，然後把手裡的鮮花放下：「就是來看看老人家，老人家不用擔心，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好，很快都會好起來的。」
「你來看奶奶了，也是一番好意，我去給你拿吧。」江錦里將聲音壓得更低：「奶奶現在也說不出話來了。」
出去的時候看了看慕司慎，慕司慎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曉憶，我出去打個電話。」
「你奶奶她，還好嗎？」曉憶輕聲地問慕司澹。
慕司澹搖搖頭：「奶奶的身體，不太好。奶奶，這不是張曉憶，也不是慕司慎的未婚妻，她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她是蜜蜜的媽咪，她就是江梨。」
老太太看著她，曉憶心下也有些糾結，然後抬起頭：「是的，我想，我可能就是江梨，可能，就是你不喜歡的那個人，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的。」只是慕母他們要讓她過來，她也只能來了。
關於慕司澹和江梨的事，她從慕家親戚的嘴裡可也得知了不少。
「對不起。」慕老太太看著，忽然說了三個字，然後眼角有淚滑了下來：「我看你，就是一個好孩子，其實都是我太固執了。」
「慕老太太？」她驚訝不已。
剛才江錦里不是說老太太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嗎？現在卻說得很完整，難道是迴光返照嗎？
「江梨，奶奶心裡清醒著，她要求醫生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慕司澹也鬆了口氣。
他最想的不是得到慕氏的財產，而是讓奶奶臨終前看看，他選的女人是不錯的，他所堅持的，也是值得的。
「奶奶，後悔啊。」老太太老淚縱橫。
「奶奶，江梨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她不記恨你的，如果沒有百般的周折的磨練，像我這樣的人，永遠成不了大器，也永遠的不知道自已所追求的是什麼。」從來沒有失去過，所以，就學不會珍惜。
她也點點頭：「老太太，人一生所要經歷的事，很多都是註定的。」
「你在跟奶奶說什麼啊，你奶奶現在估計也聽不懂，曉憶啊，你身體不好，這病房裡也細菌多著，還是先出去吧。」慕母進來叫她出去。
曉憶看了慕司澹和慕老太太一眼，這才跟著出了去。
慕司慎和江錦里也不知去哪裡了，她也不在意，聽著慕母嘮叨地說慕司澹打小盤算想要佔慕家主宅，怕老太太臨終在那裡晦氣，所以又弄到了醫院。
曉憶忍不住問：「伯母，你們江梨怎麼樣？」
「江梨啊，那可是一個小戶人家出身的女孩，也是個不檢點的人，年紀小小的就一肚子的心機，故意和慕司澹上床想要套牢他，我也沒有瞧過她，就是見著了也懶得理會，她可是個倒霉的人，誰沾上了，誰一輩子都會倒霉的，現在我還真是慶幸慕司澹那臭小子眼睛有毛病，偏偏就看上了她。要不然以後我們家啊還得看慕司澹的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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