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唯一的禮物
舒蔻能感覺得到,自己再度成為了許攸恆的重點保護對象。
僅管程宇棠他們一致認為,蘇妤再度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其實,舒蔻比任何人都想見蘇妤一面。
她有很多話,想問蘇妤。
她還想知道,蘇妤在母親跌下樓之前,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天的傍晚。
許攸恆剛風塵僕僕的回到家。
舒蔻就背著雙手,神神秘秘地走到他面前。
「你幹什麼?」許攸恆好奇地問。
「送你一件禮物。」舒蔻坦言。
「禮物?」許攸恆有點受寵若驚。
「是啊!」舒蔻直言不諱,「你送過我那麼多東西,可我,好像還沒送過你一件禮物呢!」
許攸恆戲謔的一笑,湊近她耳邊,「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可是,舒蔻不等他說完,就一本正經地推開了他,「閉上眼睛。」
「什麼?」
「我讓你閉上眼睛啊。」
見許攸恆撇了撇嘴,一付寧死不從的樣兒,舒蔻蹙眉催道:「快點呀!」
唉,女人,就喜歡故弄玄虛的這一套嗎?
許攸恆只好苦笑著闔上雙眼,任由她抓起自己的手腕,悉悉簌簌的擺弄了一陣。
「好了。」
等舒蔻應允,他睜眼一看,原本戴在手腕上的浪琴錶已經不在了。
如今,在他手腕上的,是只黑色的,類似於智能手錶的東西。
這就是她送給自己的禮物嗎?
許攸恆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不許解開!」舒蔻看出他的心思,揚起手,讓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上,也有一隻和他款式一樣,只是錶盤稍小一點的女式表,「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戴過這種廉價的東西。也許覺得戴出去,會讓你有點丟臉。可你看到了,這是一對情侶表……」
「舒蔻,」許攸恆摟著她的肩頭,略帶寵溺地說,「如果你想要手錶,我可以……」
「不,我不需要。總之,這是我送給你的,你要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不許再取下來。」舒蔻帶著一點點撒嬌的味道,央求他。
「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取下來,除了洗澡睡覺。」許攸恆拿她沒轍。
「不,連洗澡睡覺也不許取下來。」這一句,顯得有點無理取鬧。
「舒蔻,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許攸恆不解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似乎想從她烏黑澄澈的大眼睛里,發現點什麼。
但……
舒蔻踮起腳尖,獻給他的一個主動而熱情的吻,讓他迅速地拋開了內心的疑惑。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又翻過幾天。
沛烯的母親終於同意,在與許父的離婚協議上簽字。
當她拖著大包小箱,準備搬離許宅的那一天傍晚,她在舒蔻的房子外,徘徊了很久。
舒蔻也站在露台上,久久的凝視著她,直到目送她,在颯颯的秋風下,孤零零地登上了一輛計程車。
有些人,雖然賦予了你生命,雖然和你有血緣,但註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舒蔻不同情她。
也不想再見到她。
當她多年前,拋棄自己,拋開了做人的基本良知,插足許攸恆父母的婚姻時,就註定了她今天的結局。
「事實上,除了失掉許太太的名頭,我爸給了她好幾幢房產,還有一大筆錢。」
正如,沛烯事後對舒蔻說的,她依舊可以活得很滋潤。
「不過,她好像沒有搬去我爸送她的房子里。」沛烯又說,「上一次,她打電話來時,支支吾吾的不說她在哪兒,只告訴我,她現在過得很好。周助理幫我查過來電了,那竟然是一所孤兒院里的電話……」
舒蔻一聽,不由露出一個含蓄的笑。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救贖自己的靈魂,也許任何時候都不晚。
至於沛烯,決定在冬季來臨前,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她想去遙遠而神秘的西藏,也許還想走得更遠。
對於她這個心血來潮的想法,最感到頭疼和惱火的人,是周助理。
他豈能放心讓沛烯一個人二十歲的女孩子,獨自開始這趟旅行。
所以,當他經過深思熟慮,把寫好的辭呈,放在許攸恆面前時,慚愧得就像個臨陣逃脫的士兵。
「對不起,許先生,我知道,我不該在景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可是……」
許攸恆只是微微一笑,順手把他的辭呈,扔進了垃圾桶里,「我特許你一個不限時間的長假,不管你和沛烯要在外面浪多久,我和景世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有決定離開的人,就有決定留下來的人。
程宇棠已經正式決定,要留在國內發展了。
這全都是因為許沛煜。
如今,父親面臨指控,兄長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終日以淚洗面,沒有主見的母親。
她當然哪兒也不能去,也不忍心一走了之。
不過,當得知程宇棠在和許沛煜正式交往時,他那勢利的母親和妹妹,對於這個消息,表現出的反感和抵觸,比當初得知他追求舒蔻時的還要大。
尤其,當程宇棠鄭重其事的帶著沛煜,上程家和父母親一起吃飯。
舒蔻不用聽任何人說,就能想像到,程閱馨和沛煜坐在一起時,那股針鋒相對的酸爽勁。
不過,這些困難和阻力,對於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麼。
這一天的早上,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是初秋時節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在沛烯準備啟程離開前,舒蔻和她約好了,要帶著初一和除夕去一趟遊樂場。
前呼後擁,浩浩蕩蕩開道的賓利和保鏢,讓她們看上去不像要去遊樂場,更像是要去參加什麼盛宴的。
「對了。在去遊樂場之前,我們繞道先去一下和家,好嗎?」舒蔻坐在車內,突然向沛烯提議道。
「為什麼!」沛烯一點也沒受到父母離婚的影響,大咧咧的嚼著口香糖問。
「因為……」
舒蔻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在上一次去看和父時,病怏怏的和父,曾親口向她提出,想看一下她的兩個孩子。
僅管兩人之間的隔閡一時間還很難消除,僅管舒蔻覺得還很難開口叫他父親,但她還是就對方向景世伸出援手之事,誠心誠意的表示了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