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解之謎
鐵門被一腳踹開,馮旭猛灌而入,他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超哥,你……」
「超哥,我回來晚了啊。嗚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看到正堂那靈位,那黑白的遺照,馮旭如驚雷劈頂,整個人瞬間麻痹,重重的跪在地上。
一代血腥軍帥,手上人命無數的狂飆漢子,如一個悲痛欲絕的女人般,崩潰的哭嚎。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蔥?」
屋裡或坐或站著六個男子,穿著另類,舉手投足自帶一股匪氣,身份不言而喻。
而說話的人叫劉兵,襯衣里露出半隻胸前龍,自以為狠的說道。
馮旭沒有理他,他的心靈被巨大的傷痛佔據,他甚至不想存在於這個世界,這樣林超的死,就不會被他發覺。
「小子,我在問你話,你的耳朵聾了嘛?」
劉兵又說了一句,不過馮旭依然沒有回應。
劉兵沒了耐性,他是受雇於這一帶拆遷工作的「執法者」,只不過是見不得光的那種身份。
拆遷少不了釘子戶,他就是專門解決這種人的。
「膽敢把我當空氣,你這個垃圾知不知道我劉兵是誰,就憑這一點你今天都該給我跪下磕頭!」
劉兵使了個眼色,他的一個狗腿心領神會,一腳從后朝馮旭踹去。
馮旭紋絲不動,僅僅是腦袋微微一偏,這一腳擦著他臉踢空,馮旭順勢一個掃堂腿,那狗腿慘叫中小腿直接斷了,在地上打滾。
「哎喲,啊,我的腿,我的腿,兵哥……」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劉兵心裡開始有些發憷,這個男人是誰,出手也太狠了吧。
劉兵能混成一個小頭目,自然有他的眼水,馮旭強壯能打,心又狠,這種人還是不惹為妙。
「兄弟,我是奉命辦事,我的上面可是張公子。既然你這麼能打,我給你個面子,你退出去不要妨礙我們辦事如何?」
劉兵叫人扶起那混子,一邊說道。
「滾。」
馮旭只是吐出一字。
這話讓眾混子一愣,潑勁兒再度湧上心頭。
「我給你面子,你也別太拿自己當人物了,難道你連張公子的面子都不買么?」
劉兵拿出後面的人來嚇唬馮旭。
馮旭虎母怒瞪,竟有駭然殺氣洶湧,「我再說一次,滾。」
這話讓劉兵淡定不下去了,他好歹也是個小頭目,接二連三被一個無名小卒打臉,他必須給自己找回場子。
不過劉兵也很聰明,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這一眼,是想看看馮旭過來帶人沒或者是開的什麼車。
要是有人或者開的是豪車,那這個人他只有另想辦法解決了。
可當出現在他眼裡的是輛電動自行車時,劉兵的兇狠勁兒瞬間膨脹了一萬倍。
「我當你是誰,原來是個只騎得起自行車的低等人,呵呵,看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你能打又如何,能打得過我們五個?」
劉兵沒了擔心,對待膽敢無視他的窮狗,自然是另一種手段。
「來呀,把這垃圾給我扔出去,打斷他一條腿!」
這句狠話觸動了馮旭的心。
這幫人這麼橫,說明林超的死,或許不簡單!
馮旭不得不想起一些暴力拆遷傷人的事件。
「超哥,怎麼死的?」馮旭喝道,聲音冷如寒鋒。
馮旭是無數戰鬥中走出的煞神,他手上的鮮血鑄成河流也不誇張,尋常人聽到他這聲音都會打冷顫。
可劉兵主觀上已經小瞧了馮旭,他自然不會去注意這細微的變化。
而他的幾個狗腿,早就憋了一口氣,只想著找回面子了。
「窮狗,就憑你這問話的口氣,就該挨揍。」
「是的,問你爺爺話,該用尊稱。」
「本來只想把你腿打斷,但我現在覺得你不放下十萬塊錢,跪下從我們胯下鑽過去,你就無路可走了。」
幾個混子嘲諷著,逼近馮旭。
「在超哥的靈位面前誰也不許鬧事,這是大不敬,你們會付出慘重代價。」
馮旭金剛怒目,咬牙切齒。
「愺尼瑪,還他瑪裝,受死……」
劉兵大叫一聲,當先衝去。
可一秒鐘不到,他就慘叫著飛了回來。
其餘四個狗腿剛要動手,但是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紛紛拔地而起,眨眼間五個人在門口跌成了小山。
五人慘叫不止,無一例外,竟然全部手骨骨折。
馮旭表現出來的狠,讓五人嚇的小便失禁,一個尿騷味兒升起,剛才的囂張氣焰眨眼消失一空。
「說,超哥怎麼死的?」
馮旭再度開口。
「爺爺,爺爺明鑒,這件事情和我們無關啊。我們只是奉命執行拆遷任務的。既然有你這種惹不起的大人物,打斷我十條腿也不敢來了。」
劉兵發覺馮旭是個真狠人,他完全不敢挑釁了,把姿態放到了最低。
「回答我的問題。」馮旭道。
劉兵顫抖著縮成一團:「我真不知道啊,爺爺你放過我們吧,我手疼死了。」
「滾吧,再敢來騷擾小婉,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幾人如蒙大赦,慌不迭的爬起來逃跑。
當跑遠了,劉兵才咬牙切齒的說:「愺他瑪,這個人是誰?林超那喪門星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朋友。」
其餘幾個混子表示也不知道。
劉兵湧起狠色:「不就是能打嘛,我們可是張公子的人,這傢伙遲早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他跪下來舔我腳趾。」
馮旭是厲害,但劉兵不會真的服他,他要稟報他的後台,這件事絕對不會善了。
趕走了幾個蒼蠅,馮旭從新跪在林超靈位前。
半晌,他開口:「小婉,超哥,他是怎麼去世的?」
林小婉早就看到了馮旭,但她面容憔悴,抱著林超的軍服,一言不發!
即使是剛才打架,她也紋絲不動。
那件軍服是林超生前最為眷念的物品,因為失去雙腿,林超從武裝部退下待業,自那后,軍服就是他對曾經軍人夢最大的追憶。
「小婉,旭哥回來了,你看到了么?」
林小婉似乎完全無視了馮旭的存在,他不得不再次問道。
「馮旭,你要是專程回來祭奠我哥,那麼我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上完香,請你立刻滾。」
林小婉開口,語氣竟冷漠的可怕。
「小婉,我回來是因為超哥給我寫了緊急信。他把你託付給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後盾,你要節哀。」
馮旭一直有些愧對林小婉,因為林小婉對於林超救他斷腿的事有過耿耿於懷,認為是馮旭害了他哥,只不過林超生前不斷給她做思想工作,林小婉才放下了這事。
如今林超去世,林小婉大受打擊,馮旭只當她芥蒂以前,是以解釋道。
可馮旭沒想到林小婉聽完這話,情緒竟然失控了。
她的雙眼透出仇恨,血絲縱橫:「滾,滾,你是在侮辱我,馮旭,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你半點幫助。」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你知不知道,怪你,都怪你,我哥的死,都怪你這掃把星。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認識你這個掃把星兄弟?」
罵著似乎不解氣,林小婉放下軍服,搬起板凳,竟然要將馮旭砸出門來。
硬抗著打砸,馮旭不為所動,他只是在意林小婉的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為何,她將所有怪給了自己?
難道,斷腿的事,她還耿耿於懷?
不,林小婉曾說過,她尊重林超的意願,不會記恨這件事情。
那,她現在她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林超的死,真有其它內幕?
可是,究竟為何能牽扯到自己頭上?
馮旭百思不得其解,臉上挨了几凳子,有些鼻青臉腫。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停車聲,並走進來一個女人。
當看到女人時,馮旭完全怔住了,余貝麗。
余貝麗當年正是林超的未婚妻,並且在林超意外斷腿,失去前程后,這個絕情的女人,直接翻臉悔婚,讓林超在痛苦中不知煎熬了多久。
余貝麗自那后再不出現在林超的生活中,可六年過去了,現在出現,她是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