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高仿
入夜，顧清手裡拿著一包東西，走進了凌湛楠的書房。
「拿來了。」他不客氣的，從桌上倒了杯水，自顧自的飲下。
凌湛楠從公文中抬起眼來：「真是虎衛營的？」
「是從虎衛營里拿來的，是不是，要她看過才知道。」顧清聳了下肩。
「那就讓她看。」凌湛楠再將目光轉移到手中的公文。
「主子，如果真是虎衛營怎麼辦？」顧清走到他面前，小心的詢問。
凌湛楠頭也沒抬的回答：「嚴辦！」
顧清糾了下臉：「怎麼嚴辦？可能查不出是誰。」
「查不出來，全部格殺。」凌湛楠淡淡的道。
「全……全部？」顧清瞪大了眼。
「本王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順城的整個督衛軍本王都能全都格殺，他們算什麼。」凌湛楠放下手中的公文，從一邊拿起茶杯，淡定的喝了一口。
「殿下，順城的督衛軍那是判軍，格殺自然不會有什麼，可這是虎衛營，京中之地，全部格殺，還想他們沒理由找咱們麻煩吶。」顧清語氣也有些不好。
凌椹楠抬眼看向他：「你怕了？」
「屬下自跟了主子，就沒怕過，可主子，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咱們的威風，早在一年前，已經不在了，皇上對於您的忌憚越來越明顯，生怕你不給機會，現在，咱把機會送到人家手裡，會咬住不放的。」顧清緊皺著眉。
凌椹楠輕閉了下眼，冷哼一聲：「現在就算給他們機會，也不一定敢用，他還沒到肆無忌憚的時候呢。」
「主子，咱不這樣成嗎？總有東山再起之時。」顧清苦口婆心的勸道。
凌椹楠再冷揚了下嘴角：「他們想要什麼，本王清楚，就算給王肯給，他們真的敢收嗎？先去辦這件事吧。」
顧清輕點頭：「屬下明白，王爺是個重情守諾之人，屬下必會查出來是何人所為，定不會讓王爺涉如此險境。」
說完他轉身拿起桌上的包裹，大步的離開了。
瀾沫剛將臉上的傷疤處，換好葯，就聽映秋在門口的聲音響起：「顧統領，這麼晚了，有事？」
「是，小姐在嗎？」顧清冷淡的聲音響起。
瀾沫將他先前送來的半張面具戴在臉上，走到過去，將門拉開：「進來說。」
顧清也沒多話，大步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看看吧。」
瀾沫見他神情不好，語氣也沖，沒有急著打開那包裹，反走過來，給他先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誰惹你了？」
「你還是先看看吧，是不是一樣的，如果是，就有活幹了。」顧清拿起茶，說完一飲而盡。
瀾沫雖然沒太明白，也知道，這「有活兒」是什麼意思。
伸手將包裹打開，當看到那一雙半新的官靴時，她的眼睛輕眯了下。
一樣的款式，一樣的顏色，還有紋飾。
她再拿起他用過的杯子，又倒了杯水后，就往那鞋上倒去。
顧清一看大驚，剛要說話，卻被她伸手阻攔了。
再指著那靴面，看到倒上的水，成珠滴和水流狀的，都流到了桌面上。
「看到了嗎？不同。」她盯著那雙靴子，淡淡的道。
顧清看了她一眼，再看著那靴子，不太明白：「什麼不同，都是這樣的。」
「這靴面不沾水。」瀾沫解釋道。
顧清輕皺眉：「是不沾水，這也是官靴的一個特點，防潮、防塵、防水，是基本要求，我穿的也是這種。」
「那要是沾水的呢？是哪種？」瀾沫抬頭看著她，眼中閃動著求知的渴盼。
「沾水？那就是材質有問題，在這京中，除了平頭百姓，就算是官家府邸，也很少用如此的材質了，下人們所穿的，也不會如此差，現在是秋雨季，不方便。」顧清也給她解著惑。
「仿品？」瀾沫緊眯了下眼，再看向桌上的這雙官靴，表情更冷了，輕嗤一聲：「還真下本錢，這鞋哪來的？」
「京中皇室護衛，虎衛營的。」顧清沒有隱瞞，直接告知了她。
「所屬何人統領？」她再問。
顧清挑眉回答：「衛虎營的統領，是從一品大將軍羅臻。」
「他是誰的人？」她挑眉再問。
顧清微愣的看著她，沒等他回答，門外就傳來了凌椹楠的聲音：「是本王的人。」
兩人同時回身，就看到凌椹楠站在院中的黑暗之處，顯得那麼神秘。
瀾沫卻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輕點了下頭。
「你想說什麼？」他聲音依舊冷漠，平淡的沒什麼聲調。
瀾沫聳了下肩，指著桌上的鞋：「高仿！」
「嗯？」他不明白的發出疑問。
她再舉起手中的茶杯：「剛剛測試過了，不一樣。」
他還是沒明白，於是邁步走了進來，目光依舊深遂，步伐穩健，同時伴隨著一股無型的氣場，震懾力十足。
「怎麼測的？」他走過來，看著桌上的那雙鞋。
「按顧統領所說的，官靴所用的材質，是防水的，就如這桌上的一樣，水潑在上面，就會如此，可我看到的那些人，不同。」瀾沫聲音依舊平靜，沒什麼波瀾，如實陳述。
「不同？」他斜瞄著她。
瀾沫點頭：「對，他們的鞋是吃水的，當天可是下了一場不小的秋雨，我看的很清楚，他們的鞋已經泡水了，走起路來，鞋子會發出聲響，踩在地面上時，會擠出來水來，與這雙，不同。」
「那你問虎衛營的統領是什麼意思？」顧清盯著她。
「我說了，是高仿，仿製品，樣本不是虎衛營的官靴，這回王爺與顧統領可聽明白了？如果還不解，那我再解釋一遍。」瀾沫語氣中有了些嘲諷之意。
「不用！」凌椹楠的聲音更冷了。
顧清也聽明白了，扭頭輕揮了下手：「無孔不入！」
瀾沫說不失望，不可能，但也算是有了一個排除，失了目標，只能再尋找了。
同時她有一個認知，這群兇手的日子一定不會再好過。
惹了眼前的這位白面煞神，還有好？
這冷氣，凍也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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