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病患得聽話

當天下午，紀香秀的高燒就退去了。

因身上發了汗，命人給她換了身衣服。

在婢女將所換的衣服拿出來時，她卻看到，那婢女在洗衣水裡，放了些東西。

她背著手，挪到那水盆前，看著正要下手洗衣的婢女。

「放的什麼？」她問。

那婢女立即起身，對她施了一禮：「回莫侍衛的話，就是仙花之液。」

「鮮花？」瀾沫輕皺眉。

那個婢女見她如此，也輕糾了下臉，然後指了下閣樓：「就是在屋內放在廳里的，那種如蒜頭一樣的花，花香清雅，小姐很是喜歡，說是將此花這汁液放在衣上，定會讓衣服染香。」

「誰告訴她的？」瀾沫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何事？過來說！」凌湛楠站在門口，背著手的道。

那個婢女立即過去，跪在地上又如實的複述了一遍。

凌湛楠卻抬眼看著還盯著那盆洗衣水，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正琢磨著的瀾沫。

顧清見此景，也只能他來開口了。

「小莫，過來說說，怎麼回事。」

瀾沫轉身走了回來，對兩人抱拳施禮：「石蒜，又稱水仙花，就是屋裡桌上所擺放的那種，看著很好看，不過有毒。」

「啊？」顧清驚訝。

「也不是花開有毒，而是汁液有毒，只要不誤食其汁液的話，只是作為觀賞來看，無妨，但問題就在於，小姐是未食用，但卻用這汁液泡洗衣物，這就有點，荒唐。」瀾沫無奈的輕搖了下頭。

「可能解？」凌湛楠目光再是一陰。

她自然是看到了，心中頓時無語，對她不滿有什麼用，誰讓那個被嬌養的大小姐，一點常識沒有的。

「能解，馬上停用就行了，將現有的衣物，全部燒毀，以後別再沾染就好。」瀾沫特別敷衍的道。

凌湛楠指了下那個還跪著的婢女：「聽到莫侍衛的話了，去辦。」

「奴婢遵命。」小丫頭立即起身，剛要邁進房間就又聽他冷聲道。

「將這屋裡不該有的東西，都扔出去。」

「是！」小丫頭嚇的全身都是一抖。

劉大夫這時從樓上下來，對三人施禮。

「回殿下，小姐的高熱已經退去，只是現在身體虛弱，如果此時用藥的話，怕小姐的身體承受不了，再有危險。」

「那要如何？」凌湛楠再皺眉。

劉大夫去不說話了，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門口，背著手看院外的瀾沫。

「莫侍衛，你說！」凌湛楠也是想聽她意見。

被點了名的瀾沫暗呼口氣的轉回身來，只能再施禮：「以屬下之見，還是先行調理，紀小姐身體早就虧損嚴重，雖然長年服藥，但內質很弱，想要接受猛葯的治療，最少要有個好一些的身體來承載，不然，病不會好，命也可能沒了。」

「你來調理。」凌湛楠對她輕揚了下頭。

瀾沫卻微揚了下嘴角的搖頭：「無需屬下動手，這方面，劉大夫應該能應付，而且也需要病患的配合，才能成事，醫者再神，如果病患不聽話，都是白費。」

劉大夫深有感觸，跟著在那裡癟著嘴的直點頭。

「那就調理，需要多長時間。」凌湛楠再問。

瀾沫不說話了，而是退了兩步后，將自己隱在了門外的廊柱處，再抱著手的抬頭看天。

見此情況，劉大夫只能硬著頭皮的上前道：「在下認為，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應該有效果。」

「那就調吧。」凌湛楠閉著眼的長呼了口氣。

顧清知道他也累了，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守在這裡。

「現在小姐的情況如何？」

「小姐因高熱退去了，睡的還算安穩，已無大礙。」劉大夫再回答。

「那就好，有什麼事，再與殿下稟報。」顧清對他點了下頭。

凌湛楠背著手走出房間后，看了眼還在望天的瀾沫，對顧清使了個眼色。

他立即叫了她一聲，跟隨一起離開。

瀾沫跳下台階，走了三步后，轉身對劉大夫道：「劉大夫，小姐的退熱葯，最少還得再喝兩頓，每隔兩個時辰喝一次，兩頓后，不用再喝，明日清晨再看情況，另外，就是餐食，現在她只能食流食，清淡之物，萬不能有海鮮、魚肉之類的發物，再引起什麼來，後果很嚴重。」

「在下記住了，多謝莫侍衛。」劉大夫特別感激的大聲道，再對她深揖一禮。

瀾沫也只是淡然的揮了下手，轉身跑出了這裡。

跟著來到凌湛楠的書房，聽著他下達「解散」的命令。

卻聽他道：「與本王說說，心疾炎是什麼？」

瀾沫頓時糾結了，這要怎麼解釋，如果說專業術語，他能聽懂嗎？

如果不說，她要找什麼詞來替換，還不失原本的意思呢。

見她微糾著小臉的，抬頭四十五度角的琢磨的樣子，他也不解。

「這個吧……怎麼說呢，其實就是心脈受損，想必小姐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受到過什麼刺激，小小的心靈無法承受，而受到了損傷，而此損后，也只是因心悶、氣短而顯現，再以驚嚇之因而草草的治療了一下，而耽誤了病症，隨著她長大，也就越來越嚴重，經屬下給她的切診來看，小姐的心脈有被堵的現象。」

瀾沫說的很慢，盡量的在腦中轉換著詞語，但還得說出來，能讓他們聽懂。

「這種病，好治嗎？」凌湛楠再問。

瀾沫輕搖頭：「分人，分體質，分年齡，不能一概而論。」

凌湛楠輕點頭：「你儘力吧，反正也病了這麼久了。」

瀾沫很滿意的恭敬施了一禮：「多謝殿下理解，屬下定會儘力相救。」

凌湛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揮了下手。

顧清拉著她走出了書房。

才笑道：「今天你也算是辛苦，快回去休息吧。」

「你不辛苦嗎，從昨天晚上就陪著，我這中午都沒吃上一口東西，你吃了？別總是想著別人，你也得保重自己，不然，你倒下了，誰教我呀。」瀾沫抬頭看著他。

顧清先前還笑著，但聽到最後一句時，已經收起了笑容。

伸手向她的頭上敲去，瀾沫動作極快的閃開，聽他道：「你後面那句不說，我還挺感動的。」

「那我收回，你繼續感動吧，回家嘍，吃飯去嘍。」瀾沫晃著頭的轉身就跑。

顧清插著腰的看著她消失在門口，輕笑出聲。

而在書房端坐的凌湛楠的嘴角，也輕揚了起來，再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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