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要扔掉她了
時醉低頭盯著女人,她那雙茫然空洞的眸子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女人眼角微微泛紅唇角微微有些腫。
他薄唇微彎,很是滿意。
「時醉你放開我!」
高燒叫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饒有興緻地看著她皺著眉頭掙扎的樣子。
眼見她快要哭出來了,他親了一下她的唇角,腦子才清醒一些。
他鬆開手,躺在聞清的身邊,嗓子沙啞的厲害,「你離我遠一點,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
聞清好不容易逃開他的控制,急忙要下床,誰知道翻身翻的太急,腦袋一下子磕在床頭柜上,「砰」的一聲。
她咬著牙忍住疼,繼續要下床,誰知道那個男人聽見聲音直接圈住她的腰肢,直接將她拉回身邊。
他有點燙的手掌摩挲了幾下她的額頭,聲音有些不滿問她:「就這麼怕我?」
聞清纖瘦的手腕撐著男人的胸膛防止他靠近,又怕自己碰到他的傷口他會更暴躁,慌得額頭都出了一層汗,「我……」
「今天要是陸文宴,你是不是就不會掙扎了?」
這個男人嘲諷的口氣毫不掩飾,那背後的意思就是在明目張胆說她「賤」!
「是啊,怎麼了?」
聞清身體微微發抖,眼盲以來所有的不安和恐懼,被這個男人戲耍的屈辱和無力突然一起爆發。
這種日子她突然不想過了。
她盯著那個男人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這麼賤,就是喜歡他不喜歡你,怎麼了?你不是要殺了他嗎?能有信心殺了陸家大少爺那你殺了我也容易的很吧?我愛他,我不可能叫你殺了他,想殺他你先殺了我吧。」
「聞清,有些話我勸你想清楚再說。」
他的口氣冷的像冰層底下暗暗涌動的水流。
聞清盯著他的方向,聲音里的顫抖有些忍不住:
「我想的很清楚,你不弄死我我一定會去告訴陸文宴你的計劃,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告訴我,我弟弟在哪裡。」
「砰——」
她清清楚楚的聽見時醉的拳頭猛地砸在枕頭上,然後冷笑著逼近她:「你就是要氣我?」
這男人燒的厲害,唇邊呼出的熱氣都燙的她有些戰慄。
她突然回想起那個混亂的雷雨夜,這個男人盯著她,一雙鳳眼裡閃著玩味的樣子。
聞清忍不住苦笑一下,忍著哽咽回答他:「沒有,我沒有氣你,我說的都是實話。畢竟你從第一次開始就沒把我當人,只是個發泄的玩物,比陸文宴也高尚不到哪去。」
眼眶酸脹的厲害,她微微瞪大眼睛,不想在他面前哭。
病房裡驀地安靜下來。
聞清等著這個男人的暴怒和懲罰,只是等了許久,時醉都沒有說話。
忽然床邊一輕,那個男人翻身下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她自己坐在病床上,聽著那個男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眼淚忽然洶湧而出,順著臉頰一顆一顆地砸在手臂上。
……
果然,從那之後一連七八天,時醉都沒有再出現。
不過梅姨還是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邊,只是沒有再提她們家先生如何如何,只是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的生活。
臉上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她拉著梅姨的手,小心問道:「您能帶我去一趟國貿么?」
梅姨只是略略猶豫了一下就答應:「好,我去準備準備。」
聞清摸摸自己的手背,乖乖等在原地。
她要搬出去,得先找份工作。
之前她一直都是海城電台的播音員,她如今瞎了眼睛,別的工作都不方便,只能硬著頭皮去看看原來的單位能不能叫她繼續做播音的工作。
時醉這回是真的生氣要把她扔掉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像那位陸大少一樣,叫她直接滾出海城。
也不知道……他胸口的傷有沒有好。
「小姐,我叫老張備車了,出發吧?」
她收起思緒,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