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世
不說連昊在胎兒之中獨自腹誹著外面的便宜外公,單說陸蓉波聽到老父的一番言語,便痛中生悲,哭了起來,良久之後,知道事出難反,與老父話別,獨自在洞中開始苦修。而受到這位女仙孕氣滋養的連昊,意識慢慢的穩固,由開始的驚訝和擔驚受怕,不知所措變得漸漸開始的思索以後要走的路,不知到是幸亦或是不幸,自己是帶著記憶來的,前塵種種在心頭滑過,想起自己的家人,多年來,不想面對他們,自己推脫事業繁忙,逃避世無奈之舉;想起她,她的好,她的背叛,和彼此的傷害,用毒品和酒精麻醉自己一年多;想起他,撿到爛醉如泥的自己,默默的陪著自己走出她的陰影,和他鼓起勇氣在自己上飛機前說的話,自己倉皇的逃上飛機,因為想都沒想過原來事情竟然會是這樣;想起朋友們,不知到當他們得知自己的消息後會是怎樣的情形;也抽空想到了自己剛買的蘋果電腦和那些禮物;心裡有點發抽。遇到事情只會逃避的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去面對之前的種種了。這一世難道自己也要如此渡過?
不知不覺間,十載一晃而過,陸蓉波這日在坐定之中,靜中生慧,神識掃過腹內的元胎,突然發現一股微小的淡淡的悲傷混亂的氣息,大驚之下,開始嘗試去探究緣由。也是經過十年的滋養,連昊的意識不但穩固異常,更是大有長進,而陸蓉波由於十年苦修,功行精進,由於母子氣息本就相連,神識在內照之時巧合之下,竟然和連昊的意識有了第一次的接觸。
「吾兒,是你嗎?」陸蓉波的神識小心翼翼的開始接觸連昊的意識。連昊倒是嚇了一跳,不知如何回答。陸蓉波發現這股微小的氣息突然開始有了懼怕和慌亂,更加肯定是自己已經懷胎十載的孩兒,用著更加慈祥和藹的氣息去撫平連昊的慌亂,「吾兒,莫怕,母親在此。」
「恩,見過母親。」無奈之下,連昊硬著頭皮第一次喊了母親,至少這一世,她實實在在確是自己的母親,而且此前所受的苦難也因由自己而來。
在聽了第一聲母親之後,陸蓉波心裡五味雜陳,不過還是欣喜居多,「吾兒真不愧為仙胎,已經具有意識,孩兒先天本應無憂無慮,為何為娘覺得有憂愁和悲傷之氣?」不愧為靈慧的陸蓉波,在用慈祥和藹的氣息撫平連昊心頭憂鬱的同時也發出了疑問。
連昊前世本為人精,在倫敦經過三年苦讀之後得到LLB,(英國法律學士學位),之後一年碩士的同時考取了見習律師執照,在經過兩年的實習,進入了倫敦最出名的律師事務所之一。要說應變是一等一的快,思考了一下便回答了陸蓉波的疑問「孩兒自十載前便已經初具意識,由於孩兒的緣故,看到母親被外公誤會,之後在暗無天日的洞府內獨自苦修,不禁感到難過悲傷。」這也是大實話,連昊心中確實為陸蓉波感到嘆惋,要不是自己,也許她不會失去真陰,要在這漆黑的洞府內獨自苦修。
陸蓉波本來確實有些怨天尤人的想法,任誰在無緣無故失去修道最基本的貞元氣,道基損毀,要獨自在洞府中苦修,最後因為真陰已失,要修元嬰成道,生產更要耗費自己道行精氣,其中的艱難和苦處只有自知,哪想到這石胎確甚是了解自己的苦楚,聽了連昊的話之後便突然生出無比欣然之感。直覺得自己付出一切都是值得。
這對母子從此開始了真心的交流,陸蓉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的講給自己的孩兒知道,更是開始傳授道法,胎兒在體內修道是先天之氣,而陸蓉波師承青城極樂真人李靜虛,由於其父陸敏只是挂名弟子,所以修的只是最基本的太乙真經,雖然不如其他頂級功法的玄奇,但是勝在博大穩健,功行淳厚無比,長久修鍊也可得道飛升,只不過位業乃是最低級的仙人而已。連昊在陸蓉波胎內修鍊所得乃是最為純粹得先天之氣,說起來亦可稱之為先天太乙真經了,尤其其母陸蓉波三十六年後會得道飛升,得其滋養,這石胎的道基和秉性將會是前無古人的深厚,本來蜀山中孕育二十一載而出的石生就是峨眉日後主力戰將之一,道骨和根性是最為深厚的十一人之一,(三英二雲裡面除了廢柴嚴人英,七矮裡面也就金蟬和石生是秉性最厚的人,加上白狐之大女兒秦紫鈴,笑和尚,脫胎換骨之後的易靜,癩姑和上官紅)現在從胎內就開始以先天之氣修道,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和比其他人更勝一籌的獨秀李英瓊日後也可一拼。
自知時日無多的陸蓉波同時也把青城一脈的大體情況對連昊做了介紹,以免日後行差踏錯。青城一脈以東晉入道的極樂真人李靜虛為首,其妻子是五福仙子孫洵,居於雲南雄獅嶺長春岩無憂洞,有一妾室修為更高乃是百花仙子倪芳賢,下有弟子秦漁,因和千年白狐有染,受罰中,記名弟子就是外公陸敏了。具體的詳情,陸蓉波也不盡知,只是大體交代以後遇到師門長輩,切莫無禮冒犯。
時光飛逝,十一載悄然而過,連昊這個對修道一無所知的小白,在陸蓉波胎內修先天太乙真經,得其盡心教導,由一無所知到知知不盡,再得陸蓉波道氣滋養,道基渾厚無比,真氣法力亦可當得百載苦修之功,而反觀陸蓉波,也藉助連昊先天石胎真氣,道行精進,功行淳厚,一日千里。這一日,陸蓉波要連昊靜心屏氣,因為石胎已經成熟,於是以飛劍開肋,生下了這個孕育了二十一載的嬰兒,取名石生。石生出世之日,天降彩雲三日方散,引得無數修士劍仙往尋,靈符珍異,遍尋不過,幾年方才各自散去,當然這是洞內兩母子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