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鬥地主
……許久之後。
「皇上。」顧靈柔柔的說道。
慕霆看著顧靈,語帶疼惜:「卿卿,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顧靈紅著臉搖搖頭,眉眼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她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皇上日日來臣妾的未央宮,怕是於理不合,後宮姐妹眾多,還有皇後娘娘坐鎮後宮,臣妾一人獨享恩寵,實在是很惶恐。」
慕霆輕撫著顧靈,安慰她道:「後宮妃嬪爭風吃醋,實在心煩,若是個個都像卿卿你識得大體,朕不知多欣慰。況且卿卿如此之好,聯恨不得只獨寵你一人,哪還顧得上雨露均沾。」
「可是皇後娘娘那裡——」顧靈遲疑著,「臣妾怕皇後娘娘怨懟臣妾,臣妾畢竟家世單薄,若是皇後娘娘生氣的話,臣妾只怕自身難保……」顧靈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慕霆聽到顧靈這話,臉色微變。
朝堂之上最怕一家獨大,偏偏蘇家世代為相,到了蘇丞相這裡,已經是第四代了,其權勢盤根錯節,不可謂不大。
當初他不願意娶蘇眠月,可是先皇卻因為忌憚蘇家,逼著他娶了蘇眠月為妻,這是慕霆的一個恥辱。
所以他恨蘇眠月,因為她的存在時刻都彰顯著皇室的懦弱與妥協。
蘇丞相在前朝一手遮天,蘇眠月在後宮一家獨大,慕霆眼睛微眯,冷冷的看著虛空,一字一字地說:「卿卿放心,沒有人敢動你。」
未央宮盛寵之極,其他各宮便顯得冷冷清清,后妃宮嬪心中極為不滿,但皇后蘇眠月尚在禁足中,她們有苦難訴。
因著未央宮的那位,鳳棲宮一下子成了冷宮,所有的宮人都避之不及,皇宮裡的眾人紛紛傳聞,皇後日日以淚洗面,天天跪在殿里祈求皇上能夠回心轉意。
想著皇后以前的溫婉賢淑,宮中之人覺得皇后也是一個可憐人,不由地同情了許多。
……
「來來來,三帶一,三個A帶個9,誰要!誰要!」桐花樹下,幾個宮女坐在一起,還有其他的洒掃宮女也扔掉了掃把,圍在一旁。
蘇眠月頭上貼著好幾個紙條,她撩開紙條看著手持「撲克」的其他幾人,那幾人臉上也多多少少貼著一堆紙條。
蘇眠月眼睛滴溜溜地轉,奸笑著說:「吶,要不起的話,我就走了!」
「誒誒!誰說要不起!」碧蕪趕緊叫起來,刷刷抽出幾張牌扔在石桌上:「炸!」
圍觀的眾人一看牌,全部喲喝著起鬨。
蘇眠月眼珠子都要出來了:「我去,碧蕪,你真陰!四個二帶倆王!王炸啊!」
碧蕪雙手一攤:「來來來,算算你們臉上有多少紙條,一個紙條一兩銀子啊!來來來,給錢啊!剛剛王炸翻兩倍啊!」
碧蕪臉上只有三個紙條,正好每人一兩銀子,最倒霉的就是蘇眠月了,她臉上貼了不下二十個紙條。
她唉聲嘆氣地將錢拿出來,嘆息道:「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教你鬥地主的!現在一個個贏本宮贏得一點都不手軟!」
碧蕪和另外兩個小宮女樂呵呵地收著錢,碧蕪很認真地說:「小姐,您這就不懂了吧,賭場上無主僕,對對手的放水就是對他的不尊重!奴婢和春花秋月這麼敬重您,當然要使出我們的最佳狀態!」
春花秋月兩個小宮女連聲附和:「就是就是!反正娘娘您好歹也是皇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在乎這點錢的。」
蘇眠月要崩潰!
她禁閉的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畫了一幅撲克,教宮人們打鬥地主,結果這古人的智商和悟性簡直是逆天啊,蘇眠月才教了她們兩次,他們竟然一個兩個將蘇眠月殺的片甲不留。
蘇眠月哀嚎,早知道當初就不教這群宮人打鬥地主了,搞得現在有事沒事都是「皇後娘娘,要不要打兩盤?」
蘇眠月又是個手癢的,每次被引誘上鉤了,就停不下來,結果每次都輸得精光。
這群鳳棲宮的小騙子,說好的主僕情深呢,果然話本子里都是騙人的!
與鳳棲宮遙相呼應的未央宮裡,氣氛倒是顯得極為靜謐。
一隻纖纖玉手拿著兩張畫著紅心的紙牌,輕輕放下。
「娘娘,您出錯了,奴婢出的對七,您應該出比七大的對子才可以。」一個宮女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提示到。
顧靈若有所思地將紅心對六拿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面色有些薄怒地說:「你們走牌吧,本宮出不起。」
之前那個說話的小宮女,顫顫巍巍地將手中最後一張牌打了出去:「對不起娘娘,奴婢贏了。」
顧靈一聽,將手中的紙牌狠狠砸在那個宮女身上,小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知罪。」
顧靈陰著臉,慍怒的表情與她那張清純嫵媚的面容實在是不相符。
其他兩個陪她打牌的宮女也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良久之後,顧靈臉上的陰霾才散去,她嘆了一聲,剔了剔指甲:「把紙牌收拾好。」
幾名小宮女一聽,趕緊將紙牌收拾好,然後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青花瓷的盒子里。
太監趕來通報皇上來了,顧靈置若罔聞地盯著窗外。
慕霆進來便看見顧靈一臉不悅,走到她面前,將她抱進懷裡柔聲安慰著:「卿卿怎麼了?怎的一臉不悅,是哪個宮女惹你生氣了?」
顧靈看見慕霆來了,作勢要行禮,卻被慕霆一把攔住:「朕都說過多少次了,你身子弱,見到朕不用行禮。」
「多謝皇上厚愛。」顧靈依舊拉著一張臉,與往常的歡愉模樣大相徑庭。
慕霆察覺到了她有心事:「卿卿,誰惹你不高興了?」
顧靈對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很自覺地拿出了青花瓷盒子。
慕霆有些不解地看著顧靈,顧靈噘著嘴,對慕霆撒嬌道:「皇上打開看看便知。」
慕霆打開盒子,盒子里赫然是一副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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