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憶往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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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不想動,陳鯤鵬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插進了我的心臟,我所有的防禦在這一瞬間都塌陷了,就好像被剝去了最後的面具。『鯤鵬……我真的是喜歡李苘的嗎?我痛苦的嚎叫著,『不,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瑜婕,我想要的只有瑜婕!!『
突然陳鯤鵬不見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只有我一個人孤獨的躺在黑暗的地上,一個美麗的人兒輕輕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帶著哭音,聲音在不停的顫抖著:『钁頭……難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愛過我嗎?就連那一點點都沒有嗎?『我躺在地上吃驚的看著痛哭流涕的李苘,她雙手掩面,大滴的淚水不斷的從好看的眼睛中流出。
『钁頭,我真的好傷心啊,我的心……我的心好痛,這裡你看……『說著李苘用沾滿淚水的手緊緊的捂住胸口,『钁頭,我感覺這裡已經碎開了,我好痛好痛,對不起,我不應該一直糾纏你的,可是我忍受不了看不到你的生活,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是多麼的痛苦,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不斷的思念讓我面對再精美的食物也無心下咽,钁頭如果沒有你我寧願去死,我不願意這樣一個人活在世上。『李苘的話語斬釘截鐵,而我這個時候什麼也說不出來,無力的想要伸出手拉住李苘,可李苘只是決絕的看了我一眼,『再見了,钁頭,來生再見!『她的眼神依依不捨,可人卻硬是轉過身跑了,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只能聽到凄厲的哭聲。
『我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能動?『我從來沒有如此的著急過,想要起來去尋找李苘,把她找回來,可是該死的身體怎麼沒有感覺,無論我怎麼用力卻只能躺在這裡,一動也不動。
忽然間,我的面前又出現了一隻白晰的小手,芊芊玉手,玉指凝膚,緊接著溫柔的語聲中帶著一點點的責備在耳邊響起:『你怎麼坐在地上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快起來吧,乖,不要耍賴哦。『
好溫暖的聲音啊,就好像是回到母親的身邊,我閉上了眼睛,聞到了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是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和勞累,我的腦袋被溫柔的小手撫摸著,然後來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熟悉的感覺,我不由得陶醉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難道是……
心跳加劇,我抑制不住的興奮了起來,高興的仰起頭:『瑜婕?是你嗎?『
多麼熟悉的笑臉啊,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撫摸那好久不見的臉,手伸到半空中,停滯了。我看到了什麼,我只看到了不甘的眼神和帶有苦澀意味的笑容,『瑜婕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無力的收了回來,用力的抓著雜亂無章帶有血跡的頭髮,淚水再也無法忍住,幾年來第一次自由的流淌,『為什麼我還會哭?我不是已經發誓不再為了她流淚的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溫柔的撫摸著黃爵的臉,充滿了愛憐,手輕輕的整理者黃爵的頭髮,帶著煩惱的溫柔:『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钁頭,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顧自己的嗎?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我,我好想您,每時每刻都在想你,瑜婕,你不要離開我!『我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去想,我只知道我想要她,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永不分離。
『我們不會再分開的,你放心,我也好想你呢。『瑜婕還是那樣的溫柔,一點刁蠻都看不到了,她也好憔悴,相思真的好痛苦啊。
『你們在幹什麼?『凄厲的叫聲打斷了這美好的一幕。
我抬眼望去,李苘那美麗的面容此刻卻顯得有點可怕,她梨花帶雨的悲哭著,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我和瑜婕:『你們,你們不可以在一起……我決不允許……『
瑜婕?瑜婕呢?她又不見了,她又不見了!我突然發現這個時候我的身體能動了,踉踉蹌蹌的爬起身形,不管不顧的我想去尋找瑜婕的身影,可是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這個時候,李苘跑了過來緊緊的抱住我的腰,大聲的哭著:『不要離開我,钁頭,我不能沒有你的。『
這時瑜婕如同一片雲霧,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遠處,可是她看似在身邊,但摸不到,就連一片衣角也無法抓住。
而她美麗的容顏變得平靜和悲傷,在她還是那樣的嫻靜和美麗『钁頭,你忘記我吧!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的家庭是不可能同意的,我的心和我的身體都給了你,可是以後的歲月我卻不能陪你,你要好好的生活啊,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的。『
我張著口想要挽留她,可看到她臉上流淌的淚水,我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那樣看著她,心裡如同刀割。
瑜婕轉過身,背對著我,聲音漸漸的低沉,『钁頭,我走了,我要去國外了,你照顧好自己,不要來找我,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的。我說過了畢業時我們一起失戀,就這樣好了。『
霧散了,人也消失了。
「钁頭,我好愛你,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你知道嗎?」李苘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詭異,音調拖的長長的,「為什麼我得不到你的愛?我不後悔我愛過你,真的,能認識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你要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李苘……這是為什麼?」面前的李苘渾身是血的躺在了我的面前,我記起來了,那天是她用柔弱的身軀擋住了疾馳而來的汽車,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我……
「瑜婕……李苘……」我痛苦的抱住腦袋,腦袋痛的就似要崩裂開來,裡面非常的痛,是一種說不出的疼痛,腦袋就好像是被無數的公牛踐踏過,然後有無數的人在你耳邊大喊大叫,誰說什麼都聽不清楚,只能聽到恍惚的人聲,好像很近又非常的遙遠,我已經無力抵抗這種痛苦,在昏迷前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父母那悲傷的眼神。
「爸爸媽媽,對不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