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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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余寶,我再說一遍,讓開。」
東偏殿內,劉辯沉著臉呵斥著擋在他與蔡琰面前的小宦官。
這名叫做余寶的小宦官,乃劉辯所居住的甲房殿的十二名當值內侍之一,平日里負責照顧劉辯的起居以及殿內的清理,在此之前劉辯與這些人相處地也還算不錯,然而劉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當職小宦官,居然也敢阻擾他。
「讓開!」他再次喝道。
看到劉辯滿臉陰沉的模樣,那名叫做余寶的小宦官臉上閃過一絲懼意,但最終他竟沒有退讓,舔著臉討好道:「史侯恕罪,小人是為史侯好啊,史侯真的不宜前往東觀……」
「哈!」
劉辯氣樂了,一腳朝著對方踹了過去,正中那余寶的左腳膝蓋。
那余寶吃痛地喊了一聲,旋即竟雙手抱住劉辯的腿,大聲哭喊:「史侯,小人真是為史侯好啊……」
倘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誤以為這名小宦官乃是赤膽忠心,但作為了解內因的當事人,劉辯卻感到萬分噁心。
莫非東觀是什麼龍潭虎穴么?可笑!那是漢宮內的藏書館!
在藏書館內當值的官員,要麼是徐衍、李巡等正直清正的小黃門,要麼就是盧植、楊彪、馬日磾等正直賢良的朝臣,這余寶處心積慮想要阻止他前往東觀,純粹只是不希望劉辯與盧植等人見面而已。
當然,區區一個打雜的小宦官其實並沒有膽量阻攔皇子,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授意,而授意方,很有可能就是宮內的十常侍。
雖說劉辯並不認為十常侍是皇權最大的威脅,但親身經歷這件事他亦感到十分惱火。
一介宦官竟敢左右皇子的去向?豈有此理!
「史侯。」
「史侯。」
就在劉辯發怒之際,幾名宦官匆匆而來,為首一人正是這座甲房殿的殿令,馮禺。
在見到殿內的狀況后,他不解地問道:「史侯,不知發生什麼?」
劉辯冷冷說道:「我欲前往東觀,然而這該死的混賬竟百般阻攔……」
「啊。」
馮禺張了張嘴,還未開口就見那余寶哭喊道:「馮殿令,您快勸勸史侯。」
見此馮禺面色微變,當即喝止道:「余寶!你好大的膽子!你區區宮內下人,竟也敢阻攔史侯?……還不放開史侯,像什麼樣子?!」
「是是。」余寶趕忙放開抱著劉辯右腿的雙手,匍匐在地。
此時馮禺才走近劉辯,堆著笑討好道:「史侯息怒,史侯息怒,小臣定會替史侯狠狠教訓這不長眼的下人……」
匍匐在地的余寶一聽就慌了,跪直身體驚呼道:「馮殿令,小的是按照您的吩咐……」
「還敢胡言亂語!掌嘴!」
馮禺又驚又怒,尖著嗓子大叫一聲。
當即,三名小宦官從他身後走出,兩人架起那余寶,另一人左右開弓,啪啪地扇那余寶的嘴巴,僅兩三下就打得那余寶口鼻流血。
蔡琰雖自小跟隨父親蔡邕逃亡,但蔡邕名滿天下,就連十常侍派去暗殺的刺客都被蔡邕感化,可曾親眼目睹過這種血腥的場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旋即伸出右手反按在劉辯的胸口,欲將劉辯保護到身後。
劉辯:「??」
心中暗道一聲見鬼,劉辯反將蔡琰拉到自己身後,後者愣了愣,倒沒有再堅持。
不過蔡琰也看出來了,那余寶也好,那馮禺也罷,其實都是同一撮人,都是想要將身旁的史侯限制於居住之地,不讓他接觸東觀的朝中賢臣。
這不禁讓她又氣憤又同情,氣憤漢宮內的宦官果然如她所了解的那般氣焰囂張、肆無忌憚,同情於史侯堂堂皇子,竟反而要受這些宦官的約束與限制。
想到這裡,她內心天然地站到了劉辯的一邊。
可縱使她有心相助,她又究竟能做什麼呢?
她不安地稍稍攥緊了與劉辯牽著的那隻手。
許是察覺到了手上那來自少女的勁道,劉辯輕輕攥了下手,向身旁的少女投以一個安心的眼神,旋即繼續冷眼旁觀。
蔡琰能看出來的事,他又豈會看不出來?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猜到那馮禺多半也是參與者,畢竟這廝可是這座甲房殿的房殿令,怎麼可能不知情?
只不過,這傢伙也算不上元惡罷了。
轉眼數十息過去,那余寶被幾名小宦官掌嘴打得面頰腫脹、滿嘴鮮血,血腥的一幕讓蔡琰都不忍地轉過了頭。
此時那馮禺才開口喝止:「行了,將這廝拖下去。」
說罷,他滿臉堆笑地對劉辯道:「史侯,那您好好歇息,小臣就先且告退了。」
『這就完了?這把我當三歲小兒那般哄騙?』
劉辯心下冷笑一聲,沉著臉喝止道:「慢著!」
「史侯還有何吩咐?」那馮禺故作不知地問道。
劉辯懶得與此人胡攪蠻纏,直接了當地說道:「馮殿令,我也沒心思與你糾纏,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也要像這余寶一般,阻我前去東觀?」
馮禺能混上甲房殿的殿令,心思自然要比那余寶縝密地多,見劉辯一臉不善,他連忙討好說道:「史侯息怒,小臣豈敢阻攔史侯?既然史侯要去東觀,小臣自當為史侯安排。……不如這樣,史侯先在殿內稍歇,容小臣與東觀打個招呼,介時再派虎賁伴隨左右,護史侯安全……」
他看似在為劉辯考慮,其實無非就是拖延二字,劉辯豈會看不出來?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發作,純粹就是在暗暗計算利害得失而已。
畢竟這馮禺、余寶等人的舉動,毫無疑問是十常侍私下授意,而他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與十常侍中的張讓、趙忠、郭勝三人處好了關係,倘若因為這件事破壞了雙方現有的關係,這是否會影響到他奪取皇位?
不過待轉過幾個念頭,他就已拿定了主意。
他沉聲喝斷道:「不必了!我主意已決,此刻就要前去東觀!」
見劉辯如此堅決,馮禺臉上那虛偽的笑容也逐漸掛不住了,只見他幽幽說道:「史侯,如此不合規矩啊……先前小臣接到諭令,監督史侯學業,若史侯不肯聽從小臣的勸告,那小臣就只能奏請陛下了……」
「哈!」
劉辯氣樂了,心說這廝真以為他是三歲小兒?以為搬出皇帝他就怕了?
不可否認,倘若是換做真正的劉辯,可能會被嚇唬住,但對於了解這段歷史,知道宮內、朝中關係厲害的靈魂而言,這馮禺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別的不說,只要他去對何皇后說兩句,這馮禺就死定了。
當然,前提是十常侍不求情,否則恐怕何皇后也得賣十常侍一個面子,或許這就是馮禺的仰仗。
但劉辯卻已打定主意:這馮禺,死定了!
他目視著馮禺問道:「最後問你一遍,你讓不讓?」
馮禺低了低頭,看似恭順地說道:「史侯恕罪,小臣職責所在。」
「好!很好!」
劉辯重重點了點頭,拉著蔡琰退後兩步,隨即待鬆開後者的小手后,抄起桌案上的硯台就狠狠擲向馮禺。
馮禺不察,被硯台的尖銳處砸中,慘叫一聲,當即血流滿面。
「史侯!」
他捂著額頭驚呼道。
然而劉辯卻不理睬他,抄起桌上的鎮紙,幾步衝到那馮禺面前,劈頭蓋臉地砸了下去:「我叫你不合規矩!我叫你監督!」
說話間,他拽著那馮禺的衣襟一頓猛砸。
可憐那馮禺雖一臉驚怒氣憤,雖也不敢反抗,只能抱著頭哭喊。
「史侯!」
「史侯!」
左右小宦官大驚聲色,紛紛上前勸阻,卻見劉辯眼睛一瞪:「誰敢碰我,通通處死!」
諸小官宦聞言一驚,面面相覷,不過最後還是咬著牙上前,勸阻劉辯暴打馮禺。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堂堂皇子,竟不能命令宮中宦官,別說劉辯怒火中燒,就連蔡琰亦是氣地小臉漲紅。
她看著面前打成一團的劉辯與眾宦官,看看左右,忽然快步走至靠牆的櫥架上,雙手捧起一個香爐,閉著眼睛朝一名正拉扯劉辯的小宦官砸了下去,剛好砸中那人後背。
可惜她力氣小,那名小宦官雖被砸到,但卻沒有大礙,吃痛一聲后兇狠地看向蔡琰,嚇得蔡琰捧著那香爐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所幸這名小宦官還知道蔡琰是蔡邕的女兒,更是史侯的心頭肉,就連何皇后也對此女頗為滿意,因此倒也不敢對蔡琰做什麼,只是與蔡琰爭搶那隻香爐。
就在殿內打成一片之際,郭勝終於聞訊而來,待看到殿內的景象,縱使他也得大驚失色,尖著嗓子連聲呼道:「住手!快住手!你們這群該死的!」
說話間,他就衝上前來,用手中的拂塵狠狠痛打那幾名拉扯著劉辯的小宦官。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慌了,畢竟那可是未來的太子,他還指望著攀上這位太子繼續坐享榮華富貴呢。
「史侯,您沒事吧?」
他心驚膽戰地將劉辯拉到一旁。
說實話,考慮到馮禺那一干人根本不敢還手,劉辯能有什麼事?最多不過是身上的衣物被拉扯壞了而已。
反觀房殿令馮禺與他手下的幾名小宦官,卻一個個被劉辯用玉石所制的鎮紙砸地頭破血流,很是凄慘,唯獨那名與蔡琰爭搶香爐的小宦官幸免於難。
也正是因為預料到馮禺等人不敢還手,劉辯才要故意將這件事鬧大,藉機敲打一番十常侍。
這不,只見他被郭勝拉到一旁后,拉著前者的衣袖,故作憤怒地喊道:「郭公,馮禺這一干人欲謀害我,快喚禁衛將他們拿下!」
「這……」
郭勝聞言猶豫,從旁劉辯又喊:「郭公!」
見此,郭勝咬了咬牙,吩咐隨行的小官宦道:「召禁軍!」
「郭常侍饒命。」
「郭常侍饒命啊。」
馮禺等一干人驚恐的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