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淹沒明月的黑夜

第一章 淹沒明月的黑夜

他叫默言。

欲箋心事無人知,獨倚斜欄,默默無言。

身高175,體型偏瘦,留著短髮毛刺,人不算帥,這就是他。當然,用默言的話,鄙人向來不靠臉吃飯。

冗於鎖務,諸事煩心,操的人,蛋的生,操蛋的人生。

今天更操蛋,白天公司被領導罵,晚上又他媽失戀了。被同一個妹紙甩了兩次,第一次她甩了默言,後來主動找了回來。今晚她第二次甩了默言,操蛋的是,分手時刻,沒有絲毫傷心留戀,她竟然給默言回憶起了她跟她前男友的幸福時刻,還當著默言的面為她前男友哭了。

這次第,怎一個操字了得?

胸大的見過很多,無腦的也確實不少。

於是,請君聽我《操蛋歌》。

明日復明日,操蛋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操蛋多。

世人若被操蛋累,春去秋來老將至。朝看水東流,暮看操蛋墜。

百年操蛋能幾何?請君聽我操蛋歌。

分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空了。工作不順,愛情不美,該怎樣訴說深深的凄涼?

今晚本該圓月當空,偏遇黑雲遮月,風聲似孤魂呼嘯,滴落淅淅瀝瀝的雨。好冷,從皮膚冷到骨頭,從骨頭冷到心裡。默言想起徐志摩的詩:

傻氣的人喜歡給心,或許會被人騙,卻未必能得到別人的。聰明的人喜歡猜心,也許猜對了別人的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

是的,我恨她!

她叫芊尋,父親開公司,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現在默言覺得她應該叫欠揍。

「別再跟著我!」用力推開雨傘,還有為默言撐傘的女孩。

女孩叫天晴,身形微胖不高,一頭不潮流的短髮,一身不搭配的衣服。冷冷的雨夜,費力地抬起腳為默言撐傘。不知是否因為她喜歡默言,但默言不喜歡她。

「你難受,我也難受。」天晴紅著臉,她不善言辭。

「芊尋忘不了她前男友,拿我當備胎。不用了,一腳把我踹開。我不想成為她那種人,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不想也把你當成替代品。而且像我這種充滿負能量的男生,不值得你喜歡。」

默言走出雨傘,任由冷雨順著臉頰打濕衣衫。好冷,冷得思緒混亂,不能自制。漸行漸遠,恍惚間,默言似乎聽到了身後女孩的哭泣。

「擦淚,默總,您又沒帶傘?」

默言看不到自己此刻被冷雨淋成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吧。室友急忙遞來一條幹毛巾。他身形偏胖,個子又不高,於是,他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樹墩。

樹墩是忠實的「牌粉」,每天電腦上玩個幾把是他的必修課。

「怎麼了,這是?愁眉苦臉的。」

「不愁眉苦臉?有值得開心的嗎?」

「當然有。生活從不缺少開心,只是缺少發現開心的眼睛。」樹墩重新叫了把牌,轉頭看向默言:「又失戀了?」

「看來是。」見默言不語,樹墩聳聳肩接道:「早告訴過你,愛情走到最後叫幸福,走不到最後,投入多的那個便是受害者。分了,說明她不是你的菜,你雖然臉黑了點,顏值還過得去,再找一個。那誰說得好啊,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來,一起玩幾把,妥妥治癒你的不開森!」

「玩牌?」默言一聲冷笑:「看看你的牌,少四缺五,斷七沒九,一盤散沙,能打贏?」

「默言,要我說,你啥都好,就是負能量太多,動不動怨天尤人。當初你要是多一些陽光,少一些急躁,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結局。」

「你丫的懂個屁!」默言把桌上的罐裝啤酒全部裝進袋子,摔門而出。

「為什麼只看到單牌?不是還有三個A,四個2,一對王嗎?」樹墩搖搖頭,許久,一聲長嘆。

「我要酩酊大醉,我要借酒消愁。」默言拆開一罐啤酒,混著冷雨,一飲而盡:「生活他媽就是個騙子,我要忘了她,徹底地忘了她......」

月黑風高的雨夜,沒有燈光,漫無目的,默言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孤兒。他想起樹墩寫的詩集:

今世一窮徒,半卷殘詞半卷書。

一遍一遍念叨著,視線越來越模糊。

你以為付出就會有回報,屁,整個他媽就一笑話!

是的,默言終於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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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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