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開恩科
周生知道今日恐怕是不能善終了,頹然的癱倒在地上。
「臣……無話可說。」
就這樣認了罪,認下了偷題漏題這件事。
「皇上,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啊,決不能姑息!」
吏部尚書張正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了。這周生可是周丞相的堂弟,三族裡的親戚,這皇上又是周丞相的外甥,也在九族之內啊……
「要不,皇上,誅五族便好……」
此話說完,還是沒有人敢附和,因為周丞相還在五族之內呢……
那便只剩下誅三族了……
周峰閉了下眼睛,覺得有此等親戚,今日怕是躲不過了,準備下跪認罪之時,但聽得朝陽插了一句嘴。
「就誅他一族吧……,他自己的罪過,何苦要連累整個周家。周氏一組滿門忠烈,一個半個的蛀蟲便連根拔起,恐怕會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話畢,便收到了周峰疑惑的目光,朝陽理都沒理他。
趙新立即附和,「那便只殺他一家就好了,朕剛剛登基,不想造這麼多殺孽。」
「吾皇仁慈。」群臣下跪,感恩皇上的仁心仁德。
周生和那販子被拖下去之後,朝堂之上又嗚嗚泱泱的跪倒了一片。
剩下的便是小皇帝自己的事兒了,朝陽不便久留,但只要小皇帝不傻,這場會試就會宣布無效,很快就會張榜重新考試。
朝陽剛剛坐上儀仗,青藍便悄悄的給她遞上一張紙條。
「公主,疾風的消息。」
昭陽展開紙條,心想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這周生確確實實是段霽軒父子在朝堂上安插的眼線,偷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安插他們自己的人手,只不過貪心不足,還想多賺一點,平常人哪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不巧一下子就掉進了朝陽的圈套里,也算他倒霉。
回去的路上,青藍百思不得其解,終於按捺不住問出了口。
「公主剛剛為何要幫那丞相說話,誅九族就誅九族,殺了他才好,省的他總是針對您。」
朝陽偏過頭輕笑。「怎的?只要有人看不過你家公主,咱們就除之而後快?」
青藍摸了摸耳朵。「倒也不是,可是周丞相實在是太可惡了嘛……」
「你啊,青藍你還是太年輕,判斷一個人該不該死不應該憑藉他針對誰,唯一標準只能是忠奸善惡,周丞相為國為民操勞一生,看本宮不順眼也是因為本宮手太長的緣故,怎的就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將其送上斷頭台呢。」
「哦,可奴婢還是討厭他,哼!」
朝陽同意的點點頭吧。「嗯,本宮也討厭他。」
繼而二人相視一笑。
對於周峰這人,前世朝陽或許還對他有一些看法,但是積年下來她還是敬重多一些的。不過她不曾表現出來就是了。
在這丞相面前,朝陽永遠都是高傲的。
就是這樣一個老頑固,將唯一的兒子送上戰場,戰敗后丟了性命,來不及發喪便又回了朝堂處理大小的事物,隔了一年,又送唯一的女兒和親,周凌晴客死異鄉。
即便是這樣,在鎮南王部隊兵臨城下的時候依然站直了脊背。
整個朝堂,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
所以即便周峰在怎麼看朝陽不順眼,朝陽都不會為了一己之私殺他泄憤。
與此同時段霽軒也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
「世子您說,這事怎麼就這麼巧,被長公主撞見了呢?」
段霽軒這幾天不知怎的,時不時的就會有些頭疼,一隻手撐著腦袋,冷哼一聲,「蠢貨。他也不想想,這京城能有幾個人有那麼多錢買一份不知道真假的試題?這麼招搖,不被朝陽逮住才怪。」
「可咱們的計劃,就這樣泡湯了。」
段霽軒感覺自己更加頭疼了。「罷了,再徐徐圖之吧……」
眼下在京中他們處處受制,有無數的眼睛盯著,實在是舉步維艱。
「世子,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
長明得了應允,上前一步。「奴才見近日公主有意拉攏,不如就趁機接近一二?」
長明說的段霽軒又豈會沒有想過,但是重重跡象說明了朝陽可不是沒有腦子的小女人,想駕馭住她,段霽軒屬實還沒有什麼把握。
「此事,再觀望觀望吧,稍有不慎,可能就萬劫不復了,畢竟朝陽手裡可是有實權的。」
這邊拼盡全力在朝堂上找出口,魏臨風則坐在家裡最舒服的位置命令宗義往自己的房間搬書。
「公子您這是幹嘛呀,又想起什麼來了,買這麼多酸了吧唧考恩科用的書。」
魏臨風饒有興緻的翻開其中一本。「都說了過兩天你家公子準備去考狀元。」
「啥,公子你行嗎?」
魏臨風啪的一聲將書扣在他的頭上。「不行?你家公子什麼不行,你莫不是忘了,本公子十四歲便已經過了鄉試。」
宗義還真是忘了……
這麼多年他家公子為了保住家族生意,在商場大殺四方,誰能想到他還能舞文弄墨啊。
「不是都考完了嗎?公子你要苦讀四年不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四年不賺錢,他家公子得瘋了。
魏臨風慈悲的將書從他手裡拿下來。「不會的,馬上就會重開恩科。」
「什麼?重新考,本朝從未有此先例,公子您就不要做夢了。」
「等著瞧吧,你家公子從不做夢,趕緊搬進去。不然晚上不給你飯吃。」
宗義只能認命,幹活去了。
「公子公子,奇了,您猜怎麼著,街口貼了公告,今年的會試有人作弊,成績都作廢了重考。」
話趕話的,外邊的小廝就傳來了消息,本來還在嘲笑段霽軒的宗義,一下子僵住了……
這下換魏臨風挑眉看他。
「說呀,怎麼不說了,不是說你家公子做夢么?接著說,我聽著呢……」
「公子……,你好厲害呀,竟然能預判到宮裡的事。」
宗義話鋒一轉,就變成了誇獎。
魏臨風:……,他的小廝一定不是跟他學的,一定不是,一定是跟狗學的……
「哼,你家公子要沒這點能耐,怎樣守住這偌大的家業?行了,趕緊滾,別耽誤我看書就是。」
宗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沒琢磨過來他家公子是怎樣未卜先知的。
魏臨風難得的有這樣正經的時候,掏出嶄新的書就開始塗塗畫畫,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就連朝陽來了一時間都沒有見到了人。
殿試當天,舉朝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