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調查
蕭君冥臉上的表情令人難以捉摸，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令人難以接近，聽到梓風的話，正在寫字的手頓了頓，繼而把字寫下去。
「屬下查悉，秦施月在京城人盡皆知，且傳相貌不凡，得各女子芳心……」
蕭君冥聽完皺了皺眉，這梓風，跟了他那麼久還不知道他想了解什麼，這些事與他何干？
「梓風，你跟本王也不久了，這種皮毛之事，你怎麼也稟報給本王聽？」
蕭君冥在墨中輕輕蘸下，待毫毛吸飽墨汁，養精蓄銳，最後又流向一點，寫完最後一個字收筆，把筆靠在硯台上。
隨即往後甩了一下袖子，雙手交叉放置背後，走到梓風跟前。
站在梓風跟前的俊美男子，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夾帶著絲絲寒意盯著梓風。
「其他的本王不感興趣，說正事。」
「是！王爺！很抱歉……」
梓風暗罵，自己的腦子指定被隔壁王嬸家的驢給踢沒了。
「屬下查到，秦施月是秦將軍的兒子，其母親自他幼年便病死在府中，聽聞他很受秦將軍器重。」
「坊間那名氣很大的回春堂也是秦施月母親的嫁妝，現在是秦將軍的姨太太劉氏打理。」
蕭君冥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玉佩，撫摸著玉佩聆聽著梓風稟報的事情。
他與秦將軍的關係素來不錯，只不過熟悉程度不高，尚且只知他有一親生子和一養子，其他的並沒有知道太多。
「呵，只怕劉氏居心叵測。」蕭君冥冷哼一句。
「可打聽到秦施月女身男裝之事？」
「屬下無能，望王爺懲罰！」
梓風驀地用力抱拳單膝下跪，心跳速率漸漸快了起來，他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一字不漏說出來了。
「屬下去將軍府中查探，結果還是無從得知秦施月女身男裝的消息。」
「罷了，你先下去吧，讓本王思索一番。」
見梓風杵在那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蕭君冥眉頭一皺，低沉的聲音問道：「還有什麼事？」
「王爺，屬下還有一件事沒說……」梓風停頓了一下，「四王爺又派人送些女子過來……」
蕭君冥扶額，太陽穴處隱隱作痛，沒等梓風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
「那些艷俗物是他的心頭好，最適合他，給他送回去。」
「是。」
等梓風走後，蕭君冥緩緩走到窗邊，表情漸漸放鬆了警惕，黑曜石般的眼睛眺望著窗外那棵靠著牆邊的老柿子樹。
所以秦施月到底為什麼要女扮男裝？有什麼目的？難道秦將軍瞞著他有什麼陰謀？或許，秦將軍也不知道？
另一邊，小凝處理完回春堂的事情回來複命，清茗也已經為秦施月準備好沐浴的東西。
「少爺，奴婢已為您準備好溫水，您可以進來沐浴啦。」清茗摟著一個竹編的籮筐，裡面裝著已經掰好了的玫瑰花瓣。
「好！」
秦施月聽到清茗的叫喚，緩緩起身，興許是坐的有些久了，腰間有些酸，她輕輕捶了捶腰。
往屋內走去，穿過屏風，左手邊有間小隔間，就是洗漱更衣的地方，掀開簾幕，走進去依舊穿過放置門前的屏風，再者就是浴盆。
清茗早在浴盆旁邊靜候著，她聽到腳步聲往秦施月處看過去。
一身黑色長袍襯托出她此時玉樹臨風的英姿，一雙純如小鹿的眼睛，精緻小巧的鼻子，絕美的唇形，勾起一抹另人目眩的笑容。
秦施月的美貌引誘得清茗兩眼發光，「少爺，您的男裝就已經俊美絕倫了，若您換回女裝，那不得國色天香，迷倒萬千少男！」
「是嗎，也不知你家少爺會不會此生都沒有機會穿女裝……」
秦施月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眼底的失落。
她已經看開了，既然來到這裡，那她就是這裡的人，而且她是真的不想裝成男生過一輩子，她想以少女的外表生活，到了古人一定要結婚的年齡，她一定會結婚的，遲早穿幫。
況且，她其實內心是真的很想穿那些好看的服裝，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穿的不是白大褂就是西裝之類的，就沒怎麼好好打扮過，並且她敢肯定，原主的臉是真的很適合古裝，絕對是個古風大美女！
清茗察覺到她的小情緒，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忙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您肯定有一天能穿上華美的衣服的！」
「好啦，更衣沐浴吧。」秦施月淺淺一笑道。
「遵命，少爺。」
說罷，清茗為秦施月褪去身上繁瑣的衣物，解開束著黑髮的髮帶，拎起那籃子就往水中撒下一片片嬌艷欲滴的花瓣。
秦施月抬起細嫩白皙的大腿緩緩伸進鋪滿花瓣的浴盆里，平緩的水面因美人的到來而嬌羞得水波蕩漾起來，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浸泡入水中，緊貼著光滑細膩的香肩，顯得秦施月極為誘人。
秦施月一點也不害羞，好似清茗不存在一樣，當著她的面，拆掉裹胸布，得到放鬆的渾圓在水面露出一半浮著，微微仰著脖子靠在浴盆邊，好不愜意。
或許是習以為常，清茗也不覺尷尬，撒完花瓣就退到門外等候。
不知泡了多久，水已經有些涼，秦施月才起身穿好衣物走出來。
清茗見秦施月已經穿好衣服出來，就不滿地嘀咕一句，「少爺怎麼沐浴完也不吩咐奴婢呢。」
「穿衣服這種簡單小事，不用那麼麻煩你。」秦施月不以為然道。
「少爺，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奴婢的本分就是服侍您的呀！」清茗認認真真說道，話語中充滿著興奮。
好像能服侍主子就是她的快樂一樣。
秦施月無奈地搖搖頭，她伸手摸了摸清茗的腦袋，唉，古代的人就是思想單純啊！
清茗不解地看著秦施月。
收回手，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秦施月那漆黑的眸突然亮了起來，表情忽的變得有些嚴肅，「清茗，你和小凝跟了我那麼久，知不知我為何會隱瞞大家，以男子身份見人？」
清茗倒是有些幼年記憶，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秦施月。
「奴婢只知，當時接生您的奶媽，也就是小凝的母親，把小凝和我安排到您身邊服侍您，只交待我們要暫時保密您的性別，並且不許稱呼您小姐，當時年紀尚小，也沒記住別的了。」。
說罷，清茗還想起了什麼，又急匆匆補充道，「對了，您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妥，與正常男子無異，或許此次外出開竅了吧，奴婢之前一直很擔心，不過現在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