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終章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是剛才，他將我帶進書房。因為『蒼穹石，五行屬土，常年在我體內，導致我體內五行極度不平衡，這也是反噬的原因。只有聚齊五行之氣，才能將體內反噬效應化解。所以他才想方設法集齊五件洪荒法器，練就『周流五行術，。」

「就是剛剛，他用『周流五行術，將我體內反噬化解。我們同處一個太極之中，心意相連，他不自覺間透露給我了。」

「可是他……可是他因為練就『周流五行術，，已經入魔，狀態是好是壞。據他所說，現在十分之九的時間，都是魔怔狀態。那時，我們都無法控制他。」

我頓然明白了，韓奇門本給瑩瑩化解反噬，我闖入之後，他又遁入魔道，所以和我在陰間門橫行肆虐。

聽到韓瑩瑩的話，我凝視著韓奇門，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銅鎖坊老者和魅山桃妖站在一旁，也是不可思議地盯著韓奇門。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仍舊疑惑地問道。

韓瑩瑩哭得梨花帶雨，點了點頭：「他不想讓我們捲入這場江湖紛爭，所以和我們背道而行，劃清界限。」

如果這樣，韓奇門何等大義。

可是眼下，韓奇門已經入魔，自然不能殺他，該如何處置呢？

銅鎖坊老者手持拐杖緩緩走近，沉聲說道：「韓奇門既然如此大義，老朽也不用黃金了。如今無論他在何處，都是災禍。只有在我這銅鎖坊，有八隻神獸守護，才能讓他安心，指不定修鍊多年後，能夠逐漸褪去魔性。」

魅山桃妖化成人形，攙著老者，向我微微點頭。

我不好替韓奇門做主，於是轉眼看向韓瑩瑩。韓瑩瑩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只能這樣了，有勞。」

銅鎖坊老者微微一笑：「不妨事，不妨事。」

說話間，拐杖點地，韓奇門的身體隨著他一起進入坍塌的廢墟之中，繼而消失不見。八隻山海經神獸也跟著他們漸漸沒入虛無。

魅山桃妖向我輕輕一笑，簡直美若天仙，便也走入廢墟之中，沒了身影。

「瑩瑩，我們走吧。」

韓瑩瑩凝視那片廢墟，眼中閃過淚光，久久不能離開。

待到韓瑩瑩平復之後，我們從無憂坊中救出洛陽子和無機子，又潛入忘憂樓，救出四域鬼王。

四域鬼王經歷生死之後，彼此之間的嫌隙化解，道術恢復后，各自回去。

我領著無機子洛陽子父子二人，一起穿過「陰陽通域門」，來到無方島。

林空問見到無機子，也是滿臉詫異。

無機子和洛陽子在島中休養一段時日後，他們回到雁盪山。如今的雁盪山一片荒蕪，他們並不打算重建，只是找了一處斷崖，面壁修道。

我和韓瑩瑩二人離開無方島后，先是回了一趟老家。

韓瑩瑩找母親確證，韓母的確說當時找到「蒼穹石」，注入女兒體內。也正是因此，夫妻二人意見背離，從此交流甚少，此後韓奇門的種種作為，韓目並不知曉。

一切歸於平靜。

韓瑩瑩說道：「你要去南京繼承蕭先生的衣缽嗎？我陪你一起。」

我知道這並非她的本意，此前多次探討，若是紛擾了結，會有什麼打算，韓瑩瑩始終沒有說出想法。

我想到這段時日最開心的時光，便是在島東之濱的穴居生活，那也是韓瑩瑩最無拘無束的時光。

於是我回應道：「蕭先生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衣缽，早早解散，並無傳人，最得意的弟子送給雁盪山形勢宗，我何須繼承。」

「我想去東島，留在島東之濱，看雲捲雲舒，聽潮起潮落，吹海風、挖野菜、抓海魚。這樣的日子，你想一起過嗎？」

韓瑩瑩終於展露笑容：「現在就去！」

我們二人輾轉舟山，乘船往東而行，再次進入東島，來到島東之濱。

橘貓成日待在山洞之中，見我們到來，喜笑顏開。祝無影、穆采棠、黃乾元各自都有一座洞穴，和我們相依為鄰。

無論在哪裡，我和韓瑩瑩相守相伴，只要有她，一切都很美好。

冬去春來，海面溫和。

春風十里，紛繁遍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不如她，皆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