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亂 第一百章 寂滅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際，周圍忽然變得漆黑一片。
張凡清回眸望去，周圍一片漆黑，手中牽著的蘇可馨也失去了蹤影。
忽然，空間開始不斷扭曲起來，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起來，天地間瞬間化為了一座火海，而他卻置身於火海之中。
身旁滿是殘垣斷壁，凡人、修士、妖魔的屍體遍地都是，四處充斥著屍臭和鮮血的氣味味，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腐朽起來，大地也變得漆黑，頭上則是一輪紅色的血月。
「這裡什麼地方！」
張凡清看著自己的雙手變成黑色魔爪，身體也是黑紅交加的肌肉和鮮血。
透過破碎的銅鏡，看到了他那妖魔般的面容，還有頭上頂著的一對牛角…
好不等他回過神來，數道強大的氣息落在了他的面前，為首的是身著白衣的白髮青年，只見他手持靈劍，氣勢洶洶的向著自己衝來。
「吼…！」
張凡清想說些什麼，結果剛說出口，就變成的狂暴的怒吼聲。
其餘修士也隨著那白髮青年一同向自己襲殺而來，而自己也不斷舞動著手中的黑色巨劍與他們廝殺起來。
剎那間天地變色，周圍的空間也在這恐怖廝殺中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張凡清的每一次的巨劍的揮動，天地的空間都會被這強大的威力撕裂開來，即便是附帶著的氣流，也有著移山填海的威能。
戰鬥良久，自己的身體也被斬的七零八落，而那些修士更是死傷一片，只剩下那名白髮青年在苦苦堅持。
忽然，只見那白衣青年震碎手中靈劍，化作片片劍片插進自己的身體之中，緊接著眼中便漆黑一片，像是墜入了無盡冰冷的黑暗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時間流動，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靜默的待著黑暗之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張凡清再次醒來之時，已經回到了狐族祭祀之地，而身旁的蘇可馨則是一臉擔憂的凝望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
張凡清望著滿臉淚水的蘇可馨，有些不知所措的詢問起來。
一旁的蘇策眉頭一皺問道：「你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凡清聞言搖了搖頭，似乎忘卻了一切，只知道過了在哪個沒有時間空間甚至沒有任何感知的黑暗時間，待了極為漫長的歲月。
蘇策看著張凡清不似作假的模樣，這才緩緩開口解釋起來。
原來張凡清在拿到黑色鐵棒后，神色忽然大變，將體內的功法全力施展而出，瞬間就將蘇可馨帶離了漆黑裂縫，緊接著便一頭栽在了蘇可馨的懷中不省人事。
張凡清無論如何思考，始終也無法記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跳過了那段記憶一般。
望著手中的黑色長劍，張凡清頓時有些詫異起來，他當時拿到的不是一根黑色鐵棒?
幽妃鬆了一口氣道：「只要沒事就好了，先回去再說吧。」
張凡清三人應聲點了點頭，在蘇策施展的空間法術下，四人立刻回到了狐皇宮。
剛剛落地，蘇策立刻連忙追問起來：「張凡清你好好回憶一下，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或許別人不知，蘇策卻對張凡清手中渾然一體的黑色長劍卻是知根知底，那是域外天魔的產物！
張凡清扶著額頭不斷回想，只是不管他如何回憶，腦海之中依舊沒有了剛才的記憶，只有一些零零落落的片段。
「我看見了紅色的血月，還有被染的漆黑的大地，一片狼藉的世界，還有一名白髮白衣的青年…」
話語剛落，張凡清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痛苦的捂著腦袋，而那僅存的些許片段也不斷消失。
蘇策喃喃自語道：「紅色的血月，漆黑的大地，一片狼藉的世界…白髮白衣的青年…」
緊接著再次追問起來：「你還記得什麼么?」
張凡清強忍著痛發脹的腦袋說道：「我就只記得這些，而且這些記憶，它似乎也在不斷消散…」
蘇策深深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追問，擺了擺手道：「行吧，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蘇可馨向著蘇策跟幽妃行了一禮，就攙扶著張凡清緩緩離去。
當二人走後，蘇策這才開口說道：「沒想到他真的見到了域外天魔，還有天機子…」
那把黑色長劍並未這個世界的產物，而是隨著域外天魔而來。
蘇策也並未見過那傳說中的域外天魔，只是聽說過這樣的傳說。
直到天機子死後，域外天魔便再無一人知曉，成為了一道真正的傳說。
…
公主府。
回到府邸后，張凡清立刻失去了意識，直接昏迷過去。？
蘇可馨不斷為張凡清擦拭著額間的汗水，而他似乎高燒不退一般，渾身發燙，只是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黑色長劍。
直到深夜降臨，一旁的蘇月才開口提醒道：「殿下，您先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
看著蘇可馨不斷操勞的模樣，身為侍官的蘇月不禁有些心疼起來。
蘇可馨搖了搖頭：「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照看一下凡清。」
「可是…」
「下去吧！」
「是…」
讓蘇月以及眾侍女退下后，蘇可馨深深嘆了一口氣，緊接著為張凡清開始擦拭身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夜半十分，張凡清這才支愣起厚重的眼皮，雙眼朦朧望著一旁的蘇可馨。
「素…」
張凡清一把將蘇可馨擁入懷中，口中模糊不清的喃喃細語起來。
一夜無眠…
晌午十分，張凡清這才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爬起身來，他只覺得腦袋又酸又脹，極為難受。
聽到了房間的動靜，外面的蘇月立刻敲響房門徑直走了進來。
見到蘇月帶著一眾侍女進來，張凡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一沉。
這不是公主的房間么…
蘇月身後的侍女，立刻走向前將被子拿開，一旁的侍女將衣服拿到張凡清面前，準備服侍他穿衣。
張凡清看著渾身赤裸的自己，立刻將被子扯了回來，連忙開口道。
「我自己來…你們下出去吧…」
聞言，周圍的侍女立刻露出鈴鐺般悅耳的叮鈴笑聲。
蘇月眼睛一瞪，那些侍女立刻止住的嬉笑之聲，面無表情的待在原地。
「那不打擾駙馬了…」
說完，蘇月帶著侍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駙馬?
張凡清有些疑惑起來，忽然心中咯噔一下，回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不禁有些愣神。
沒有多想，立刻掀開了被子，見到了那一攤紅印后，頓時獃滯在了原地。
…
「駙馬大人好了么，殿下正在等你用膳！」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蘇月的一聲呼喊，張凡清這才回過神來。
連忙將衣物穿好，依靠著侍女們帶來的洗漱工具清洗完畢后，跟著蘇月去到了客廳之中。
在張凡清落座后，周圍的侍女很自覺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與蘇可馨二人。
沉默片刻，張凡清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蘇…可馨，昨天我…」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張凡清便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低著頭不敢看她。
蘇可馨並未言語，依舊在細嚼慢咽，似乎並未聽到張凡清的話語。
良久過後，她才緩緩開口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虛妄山?」
張凡清聞言一愣，思索良久后才緩緩開口：「儘快吧，我想先回一趟北疆，見到師父他們后在做打算…」
說完便望著她，靜靜等待著她的回應。
二人再次沉默起來，良久過後，蘇可馨放下手中碗筷說到：「我明白了，過兩天我就去面見父皇，跟他說你要離開的事情…」
說完便轉身離開，只留下他一人呆坐原地。
張凡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如何言語，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即便是他也沒有想象到。
一夜溫存后，立刻就要棄她而去，如此行事，與卑鄙無恥的負心漢又有何異。
待侍女將飯菜收拾完后，他才緩緩回到房間之中，拿起黑白雙劍嘆息良久。
第二日清晨。
蘇可馨依舊沒有出現，諾大的公主府也只剩下張凡清與一眾侍女。
一夜未眠的張凡清，提起黑色長劍便來到了校場之中。
張凡清使起黑色長劍不斷在校場中舞動，劍勢洶洶，劍光灼灼。
即便是不施展一絲真氣，僅憑氣力揮動，周圍的空氣，也在這強大的劍勢下不斷發出陣陣錚鳴之聲。
而著黑色長劍宛若張凡清的手足一般，隨著他的神識微動，劍意也在不斷的攀升而起，僅僅是輕輕一揮，一道劍氣就向著遠處的試金石斬去。
強大劍氣更是直接在這地階的試金石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要知道張凡清是沒有施展一絲真氣，所憑藉的也只是自身的氣力而已。
如此強大的威能，即便是素語也無法與相比。
張凡清將黑色長劍橫在面前，左手輕輕拂過它漆黑的劍身，腦海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直接脫口而出道。
「既然你承載了那段黑暗的歷史，那麼我就叫你寂滅吧。」
說完張凡清就將天魔真氣立刻侵入寂滅之中。
而那寂滅像是明白他的心意一般，並沒有一絲反抗，不斷承受著天魔真氣的煉化，僅片刻時間，張凡清的神識便植入了寂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