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訣別【第一重天完結】
書接上回,南宮脈脈在顧仙鴻的安排下,進入瞭望月谷,途中遇到陽神教的人,慶幸與他們組隊的同時,黑色的須尼獸出現了,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南宮脈脈感覺與黃青青的命運頗為相似,姐妹之間的感情很快建立,黃青青幫助南宮脈脈拿下了雙頭狼尾巴,但自己也被柳鵬掏心,南宮脈脈最後一刻領悟了九天玄雷劍訣二式,境界修為也提升到了聚力境二境,但黃青青的死,讓她的內心深處,埋下了對顧仙鴻的些許恨意,殺了陽神教那麼多人,也算徹底結下了梁子。
反觀顧仙鴻那邊,由於多次出手幫助南宮脈脈,身體已經接近崩壞,無奈只能去求游歌幫忙帶他去望月宗,關於游歌和顧仙鴻之間的糾葛,還要從許久許久前說起,話說那時顧仙鴻修為到達了仙皇二境,由於殺伐氣息太重,他的女人被其劍靈所傷,顧仙鴻一氣之下,將劍靈封印,自此,劍靈與顧仙鴻之間,便產生了巨大的隔閡,顧仙鴻至今還記得當時游歌說過的話:「我為你出生入死,相伴你無數歲月,最終卻抵不過一人族女子與你相聚萬年。」
後來游歌便徹底沉睡,顧仙鴻之後被女人背叛,與尉遲寬邪一起將他重傷,如果游歌仙劍在手,他絕不會落敗,但自覺虧欠游歌太多,便沒有召喚出遊歌,被二人打敗之後,顧仙鴻墜落一重天,修為大損,昏迷幾百餘年,之後便是第一章中出現的情景了。
南宮脈脈托著重傷的身體,經過兩天時間,趕到瞭望月宗,司徒靜趕忙將她帶去療傷室療傷,可她想第一時間將雙頭狼的尾巴交給顧仙鴻,托著疲憊的身體,穿過竹林,來到了顧仙鴻的面前,只見其正閉目調息,旁邊司徒函琛在為其斟茶。
看到此時的畫面,南宮脈脈安靜了,心裏面不知為何,是那般刺痛,彷彿有人拿了一根針,在不停的刺著自己的心臟。
「南宮妹妹,你來了。」
看到司徒靜和南宮脈脈,司徒函琛急忙開心說道,顧仙鴻依舊微閉雙眼,隨即說道:
「此次你的機遇不錯,修為突破禁錮,功法也精進不少,需記得紮實根基,繼續循序漸進,不可著急,把雙頭狼尾巴放下,去療傷吧。」
聽著顧仙鴻冰冷的話語,南宮脈脈美眸微閉,想起死去的蜉蝣公子,想起死去的蜉離,想起黃青青,想起顧仙鴻對自己的態度,一滴眼淚從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來,隨即將雙頭狼的尾巴放在顧仙鴻身邊,聲音有些哽咽道:「是,師傅,這是您要的雙頭狼尾巴,徒兒告退。」
話完,沒等幾人反應,便轉身匆匆離去,司徒靜趕忙追趕:「南宮妹妹,我帶你去。」
「顧先生,南宮妹妹她……」司徒函琛有些擔心道。
「無礙,現在材料已經全部集齊,我們去找望月真人吧。」
「嗯,先生這邊。」司徒函琛緩緩起身,帶著顧仙鴻朝望月真人的居所而去。
畫面來到療傷室,南宮脈脈赤裸身體坐在冰床之上,這裡面非常的寒冷,這些冷氣不是一般的冷氣,對皮外傷有非常好的療傷功效,司徒靜為其擦拭身上數十道傷口,有的竟然深到骨頭,司徒靜心疼的看了一眼南宮脈脈,只見其面無表情,彷彿身上的這些傷口,沒有任何痛感,經過一個多時辰,終於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包紮好。
「南宮妹妹,要是疼的難以忍受的話,就服下這些止痛藥吧,雖然有些副作用,但至少可以緩解巨量的疼痛。」司徒靜不忍心,趕忙拿出一瓶止痛藥遞到南宮脈脈手中。
看著手中的止痛藥,南宮脈脈心碎了,她美眸含淚的看向司徒靜,這個女子,也許是唯一真心對自己的人吧,雖然有些中二,但對自己,確是真的好。
「謝謝你,司徒姐姐。」南宮脈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這些天你就在望月宗好好休息吧,傷好之前,哪裡都不要去了。」司徒靜說道。
「不了,明日我便要回鳳凰山了,還有些重要的事沒有做。」南宮脈脈謝絕了司徒靜的好意。
「那也要爭得顧先生的同意呀,他特意交待我,說在你傷好之前,哪都不讓你去。」
「還請司徒姐姐,代我向師傅告別。」南宮脈脈態度很堅決,司徒靜無奈的搖了搖頭。
畫面來到望月真人處,只見其將金剛虎內丹和雙頭狼的尾巴進行融合,放進丹爐中煉化,經過幾個時辰的煉製,終於是煉製出一顆丹藥,顧仙鴻喜出望外,這顆丹藥足夠他續命三年,那麼現在自己就可以有四年的壽命去尋找他法了。
在與真人告別後,顧仙鴻便進入了閉關狀態,僻靜的竹林小院中,司徒函琛為其守護,以防他人打擾。
時間來到第二天,司徒靜在南宮脈脈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封告別書信,而司徒脈脈,此刻早已在回鳳凰山的途中,沿途看到一些商隊,商隊中有些老弱婦孺被一根長長的繩子托著,隨即落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閣下是何人,為何阻我陽神教商隊?」帶頭的護衛說道。
「你們抓這些老弱婦孺作甚?」南宮脈脈大聲質問道。
「干你何事,速速離開,免得惹上殺身之禍。」帶頭護衛大聲呵斥。
身邊一個護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南宮脈脈,只見其跟畫像上的人極其相似,於是問道:
「你可是南宮脈脈!!」
「正是!!」
「哈哈,找的就是你,你竟然自投羅網,來人,拿下!!」帶頭護衛說道。
數十名高手瞬間將南宮脈脈圍住,南宮脈脈此刻絲毫不虛,隨即手中玄雷劍化出,一劍一個,與眾人纏鬥起來,這時帶頭的護衛看不下去了,畢竟這麼多三境強者,竟然一時間拿不下此人,這樣是傳出去,陽神教顏面何存?
「華陽陣法!!」
帶頭護衛大喝,以自己為陣眼,驅動一個大陣將南宮脈脈的身體限制住,任憑其如何掙扎,也無法行動半分,十幾人組成的大陣,威力之強,已經不是南宮脈脈所能抗衡,看來今日,她是要栽了。
「姑娘,玄雷劍訣可不是這樣用的!」
一個男子聲音傳來,所有人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身著金色與藍色相間的男子,樣貌清秀俊朗,20歲的模樣,手中一把銀色扇子,氣場格外不同,他單臂一揮,南宮脈脈手中的玄雷劍便到了他的手中,隨即身體浮空,巨劍揮擊,四重天之上,數道巨大的神雷落下,然後繞其旋轉,變成一條閃電巨龍,朝著眾人擊殺而去,所過之處,地面全部焦黑,僅僅只是一瞬間,所有的護衛全部倒地抽搐不止,被硬生生的電死。
男子緩緩落到南宮脈脈身前,面帶微笑,是那般陽光清秀。
「姑娘,你的兵器。」
男子看著有些呆住的南宮脈脈,微笑著將玄雷劍遞到她的手中。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南宮脈脈,今日之恩,將來必報,敢問前輩……」
「你是要問,為何我也會這玄雷劍訣?」男子微笑道,彷彿能看穿南宮脈脈的心思一般。
見南宮脈脈有些吃驚,隨即又微笑道:「這玄雷劍訣也不是什麼稀有功法,玄雷劍也只是件皇器而已,沒什麼好吃驚的,倒是姑娘你,為何要修鍊這種沒有任何前途的功法呢?」
「沒有……任何前途?」南宮脈脈大驚。
「嗯,是的,這玄雷劍訣帶著九天二字,你可知這九天二字的含義?」
「還請前輩告知晚輩。」南宮脈脈立刻緊張問道。
「每一層劍訣提升,都可以驅動一層天的神雷為自己所用,但身體也要能承受住神雷才行,我目前也只能驅動六重天的神雷,要驅動九重天的神雷,按照你目前的資質,恐怕……」
「所以……我修鍊的……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功法對嗎?」
南宮脈脈手中的巨劍落在了地上,眼中滿是失望和痛苦,自己拚死學習的是什麼?難道,你是為了讓我去幫你收集所需的材料,才隨意教我這種功法的嗎?
「姑娘,你其實不用太過悲觀,剛剛冷某探察你的身體后發現,你是玄雷體質,修鍊玄雷劍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的方法不對,所以才會精進如此之慢,若是加上本宗秘法,驅動九天玄雷,也不是不可能。」男子微笑說著。
聽到男子的話語,南宮脈脈急忙問道:「前輩,敢問前輩,晚輩要如何做?」
「此秘法乃是我宗不傳之密,你若想學,需拜入我門下才可。」男子微笑道。
聽到這裡,南宮脈脈眼中略感失望之色,自己已經有了師傅了,又怎麼能再拜入別的門派呢?
「前輩,晚輩已經有師傅了,所以……」
「姑娘,你那位師傅,想必是一位道貌岸然、虛有其名之人,難道姑娘真的要把自己的這輩子,搭在這樣的人身上嗎?我風神教乃是萬年的大宗門派,隱居陽神城西方的千山之中,立於風神山之上,我正是風神教的教主,冷風神!」
「風神教,是那個隱世的超級大派嗎?傳言無數人窮其一生,只為拜在這個門派之下,掌門冷風神修為境界三重天聚靈境三境巔峰,是聚星大陸最強的存在,沒有之一,風神教追崇長生之道,所以很少過問凡塵,沒想到今日,自己竟然遇到了本人,而且還是那麼……」
南宮脈脈看著面前帥氣陽光的冷風神,一時間有些猶豫了,此人無論談吐還是態度,都要比顧仙鴻好上太多,若是自己真的能加入他的門派,習得無上之法,那自己便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晚輩……晚輩需要考慮一下……」南宮脈脈有些緊張道。
「這是自然,此物給你,可助你突破修為禁錮,快速進入聚力境三境,也可在關鍵時刻,助你驅動四重玄雷。」冷風神微微一笑,一個盒子便出現在南宮脈脈面前,緩緩打開,一條精美的項鏈出現,閃閃發光,吊墜之上,還有一顆類似於眼鏡蛇的眼睛圖案。
「那是……魔魂塔!!」冷風神大驚。
「前輩,您說的魔魂塔……」南宮脈脈不解道。
「就是你胸口的金塔,威力巨大,但是每驅動一次,便會侵蝕使用者的靈魂,直到魂魄徹底消散。」
「怪不得,他……他說讓我在最危急的時候使用,原來,從一開始……」南宮脈脈頓時濕了眼眶,有些覺得好笑。
姑娘,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沒等南宮脈脈反應,冷風神便御劍離去,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南宮脈脈半信半疑,回到鳳凰山之後,便將金色的小塔收進了房間的儲物盒中,戴上了項鏈,頓時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向全身,真的如同冷風神所說,修為直接提升到了三境,多少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突破到第三境,而自己卻……
想到這裡,她不得不相信冷風神的話,他有什麼理由騙自己?而那個大冰塊,他的目的不是很明確嗎?不就是拿自己當工具嗎?
入夜時分,不顧身上的傷勢,南宮脈脈喝的爛醉,目光看向漫天繁星,此刻自己,就像一粒塵沙,隨風飄蕩,一連數天,皆是如此,直到顧仙鴻回來,看到其消沉的樣子,頓時生氣無比。
「這些天你都在幹什麼?怎麼不訓練?還喝的爛醉,反了你了?」
「要你管!!」南宮脈脈醉眼看向顧仙鴻,臉頰通紅,語氣中滿是埋怨之意。
「你竟然敢這般跟我說話,罰你……罰你每天多訓練一個時辰。」顧仙鴻生氣道。
「我問你,你真的在乎我嗎?」南宮脈脈看著顧仙鴻,美眸沒有絲毫避諱,換做平時,她絕不敢這般,也許是酒意導致,也許……
顧仙鴻被南宮脈脈這麼一問,頓感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回到:「你……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說著,顧仙鴻便扶起南宮脈脈,準備將她攙回房間,誰知南宮脈脈竟然大膽的摟住了顧仙鴻的脖子,美眸看向他驚訝的雙眼。
「你回答我。」
顧仙鴻心想,這小妮子今日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反常?以後不能再讓她喝酒了,隨即說道:「為師……當然在乎你啊,你是我徒弟嘛,我不在乎你,還……還能在乎誰啊。」
「你騙我,你根本不在乎我!」南宮脈脈說道。
「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好,但我要先確定一件事。」說著,南宮脈脈便去吻顧仙鴻,顧仙鴻見狀,立刻將她推到一旁,有些生氣道:
「你瘋了嗎!!!」
看著生氣的顧仙鴻,南宮脈脈露出一絲苦笑,隨即眼神變得異常冰冷:「我恨你!!」
話完,便丟下手中的青紋戒指和金塔,飛快的跑了出去,但顧仙鴻追出去時,南宮脈脈早已沒了蹤影,隨即命青紋趕忙去尋找,但一連幾天,都一無所獲,顧仙鴻有些擔心了,心想這小妮子也太不省心了,沒有青紋和萬法仙塔的保護,她這種半吊子修為,還不是認人宰殺的份,另外她體內藏著玄雷魔種,萬一被不懷好意之人盯上,那還得了,隨即書信一封望月宗,拜託其幫忙尋找南宮脈脈,司徒姐妹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便帶人去搜尋,但一月時間過去,仍然沒有南宮脈脈的影子。
陽神城西方的千座群山之中,風神峰之上,一個巨大而壯觀的宗門在此建立,正是風神教,而一個美麗女子站在門派門口,一身淡淡的藍裝,襯托誘人的身段,正是南宮脈脈,而門口兩個弟子也早已等候多時,就這樣,南宮脈脈,成了風神教的核心弟子,被掌門親自受教,由於她的刻苦,短短半年光陰,她的修為境界,便來到了聚力境五境,九天玄雷劍訣三層,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廢材,而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但她每到月圓之夜,胸口和身體就會傳來劇痛,好在掌門定期會命人送來丹藥,服下之後,便恢復如初。
自從南宮脈脈走後,顧仙鴻的生活徹底發生了改變,曾經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人變成了司徒函琛,他也變得不苟言笑,話越來越少,人也比以前冷漠了很多,司徒函琛在顧仙鴻的指導下,修為境界成功進入聚力境十境,是目前年輕一輩中,無比強大的存在了,司徒家主也會定期過來拜訪,畢竟顧仙鴻幫了他們家族大忙,司徒靜有時也會來探望,但當顧仙鴻每次問道是否有南宮脈脈的消息時,司徒靜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南宮脈脈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顧仙鴻的世界里。
「你這死丫頭,為師只不過說你幾句,你就……」顧仙鴻一個人坐在懸崖邊上,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隨即嘆了口氣,目光有些獃滯。
「先生,該吃飯了。」司徒函琛在遠處呼喊著,顧仙鴻緩緩起身,朝她走去。
畫面來到宇文家,只見宇文家集結了數百名高手,帶頭的正是老爺子,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鳳凰山,經過多日的路程,終於趕到了顧仙鴻的居所,司徒函琛提前讓司徒靜去請了救援,應該也在來的路上。
「顧仙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想滅族,就給本仙皇滾!」
顧仙鴻坐在屋頂,手中烈酒緩緩飲下,此刻的他沒有一點心思去搭理這些小哈嘍,但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讓他竟然也有些吃驚,正是宇文家的老爺子,聚氣境的強者。
就在大家準備交戰之時,司徒家和望月宗的人都趕了過來,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望月真人,你真的要與我宇文家為敵嗎?」宇文老爺子說道。
「宇文老爺子,晚輩不敢,但顧先生是我望月宗的貴客,晚輩實在不能置之不理。」望月真人說道。
顧仙鴻有些驚訝,沒想到著望月真人在這老頭面前,也只能認作晚輩,司徒家更是驚訝,他們本以為宇文老爺子早年就死了,沒想打他還活著,這下子,司徒家要遭殃了。
「今日,是宇文家與這顧仙鴻的恩怨,司徒家和望月宗還是不要插手了,我兒死在他的手下,難道不不能讓我們報仇嗎?」宇文勇田怒道。
「你們屠殺了南宮家那麼多人,難道還不夠嗎?」司徒函琛冷聲說道。
「他們那些賤命,怎麼能與哥哥相比?南宮脈脈那個賤人在哪裡?讓她出來,我要讓她跟她那個賤人姐姐一樣的下場!」宇文楚楚恨道。
聽到賤人二字,顧仙鴻再也坐不住了,他緩緩站起,威壓全開,頓時狂風四起,冷聲喝道:
「當日留你性命,你卻不知珍惜,如此,都去死吧!!」
「楚楚小心!!」宇文勇田急忙來到她面前全力格擋,只見一道巨大的劍氣襲來,將二人擊飛,若不是他全力保護,此刻宇文楚楚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你找死!!」
宇文老爺子大怒,隨即一把紅色的大刀出現,上面燃燒熊熊烈火,意念催動,朝著顧仙鴻而去,顧仙鴻手中游歌仙劍揮舞,與其纏鬥,但他修為透支太多,此刻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司徒函琛見狀,急忙上前幫忙,司徒家主一看,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也不管了,帶人沖了上去,就這樣,眾人廝殺在一起,可怕的是,就算顧仙鴻和望月真人以及司徒函琛和司徒家主一起聯手,也只是與老爺子不分勝負而已。
畫面來到風神教的某個祭壇上,南宮脈脈盤坐調息,忽然一口鮮血噴出,視線變得模糊,好在冷風神就在跟前,趕忙為其服下一枚丹藥,這才有所好轉。
「咳咳,掌教,弟子最近發病越來越頻繁了。」南宮脈脈吃力說道。
冷風神將其攙扶,來到一旁坐下,關心道:「脈脈,再有幾日,你便可徹底康復,修為也將進入聚力境六境。」
「多謝掌教,半年以來,若不是您的傾心教導,弟子絕不可能有今日之成就。」
「哈哈,脈脈呀,怎麼還跟為師客氣起來了呢,半年了,你比其他弟子都努力,每次的任務,也都執行的非常到位,為師很滿意,只是……」冷風神有些為難了。
南宮脈脈看在眼裡,冷風神為她付出那麼多,此刻他有心事,自己怎麼能不為其分憂?
「掌教,是有什麼難處嗎?弟子若能辦到,定然全力以赴,為掌教排憂。」
聽到南宮脈脈的話語,冷風神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即說道:「脈脈,你真的願意幫助為師嗎?」
南宮脈脈聽后,立刻單膝跪地說道:「掌教,只要弟子能辦到,哪怕是死,弟子也會完成。」
「哈哈,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人,脈脈,為師目前處於突破禁錮期,你乃是難得的玄雷體質,若是能與為師雙休,為師便可成功突破,你可願意?放心,為師絕不會虧待你,這掌教之位,非你莫屬。」
「雙休……」
南宮脈脈頓時呆住了,原來,掌教要自己與他雙休,看著面前的冷風神,只見他帥氣的臉上,多了些許尷尬之色,可讓自己……
「掌教,脈脈……脈脈需要考慮一下。」南宮脈脈有些猶豫道。
冷風神聽后,隨即開心起來道:「好,這種事,女孩子嘛,自然是要考慮的,為師給你三日時間可好?」
「好!」南宮脈脈點了點頭。
畫面來到顧仙鴻處,戰鬥遲遲沒有結束,他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這麼難纏,隨即高舉神劍,大聲吼道:「你們這群蒼蠅,都去死吧,滅聖決!!!」
「主人不可!」神劍頓時消失,變成一個女子,正是游歌,對面宇文老頭見狀,驚訝無比,心想這神劍竟然還有劍靈,還是這麼好的劍靈,自己要定了。
「你幹什麼?想造反不成?!」顧仙鴻怒喝。
「你現在的修為,強行驅動滅聖決,你會死的。」游歌央求道。
「可惡!!」顧仙鴻有些無奈道,除了滅聖決,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來對付這些人了,當他目光看向司徒函琛時,似乎有了主意,可藉助其身體發動九天玄雷劍訣,但她也會神魂受創。
「函琛姑娘,顧某想到一個辦法,需要你的配合,但會對你造成一些損傷,你可願?」顧仙鴻說道。
「顧先生,不用在意函琛,儘管說便是。」
「好,我要以你身體為引,施展九天玄雷劍訣。」顧仙鴻說道。
「好,先生盡可施展。」司徒函琛說道。
顧仙鴻意念催動,數道神雷落下,全部擊打在司徒函琛的身上,巨大的能量通過她的身體釋放,但她也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咬緊牙關,縱然身體已經接近崩潰,可為了顧仙鴻,她也願意一試,身上的衣衫支離破碎,口中也有鮮血流出,遠處的司徒家主看后,也是心疼不已,巨大的閃電到處亂放,友方人員全部撤回到顧仙鴻身後,對面幾乎在一瞬間,便全部陣亡,眼看還有幾個人沒死,但司徒函琛的身體已然承受不住,出現了昏厥,顧仙鴻將其抱住,身上的外衣遮住她的玉體,隨即看向奄奄一息的宇文勇田,宇文楚楚和老爺子。
「咳咳,想不到,九天玄雷劍訣還能這樣用!!」老爺子不敢相通道。
「啊!!」
伴隨著一陣慘叫
宇文老爺子--卒
宇文勇田--卒
顧仙鴻剛想結束宇文楚楚的性命時,被司徒家主攔住。
「顧先生且慢,老夫正在突破關頭,還請將此人交給老夫。」司徒家族說完,頓時老臉一紅。
「父親,您這也太……」司徒靜看了一眼父親,生氣的跑開了。
「也罷,此人便交給你吧。」顧仙鴻說完,便抱著司徒函琛離去。
「司徒老賊,本小姐就是死,也不會被你糟蹋。」說著,宇文楚楚便拔劍準備自刎,結果被司徒羽晉制止,隨即打昏,將其帶了下去。
簡陋的房間內,司徒函琛躺在床上,神情痛苦,受傷比較嚴重,顧仙鴻將其慢慢扶起坐好,來到其身後,將她殘破帶血的衣服褪去,原本嬌嫩潔白的肌膚此刻傷痕纍纍,都怪自己,不該讓她這樣的柔弱女子擔當引子,可當時也沒別的辦法,這樣的痛苦,她愣是沒叫一聲,顧仙鴻開始對面前這個女子產生了些許好感,微閉雙眼,開始為其療傷。
經過一天一夜的療傷之後,顧仙鴻也感覺身體承受不住了,好在最後關頭,司徒函琛睜開了美眸,顧仙鴻收回氣息,急忙問道:
「司徒姑娘,感覺如何?」
司徒函琛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體,隨即俏臉通紅,雙手護住胸口,緊張道:「先生,我……我好很多了,可不可以……」
顧仙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隨即趕忙轉過身道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司徒姑娘莫怪,在下也是救人心切,你原本的衣服……」
「姐姐……」
這時,司徒靜走了進來,原本是想來看看姐姐怎麼樣了,結果看到這樣一幕,頓時臉紅了,隨即說道:「你們……」
「司徒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只是……」
「想不到,姐姐你竟然快我一步,啊……」司徒靜竟然哭著跑了出去,顧仙鴻直接一臉懵逼,心想這人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司徒函琛看了看旁邊的新衣服,隨即穿好衣服,面色羞紅,緩緩說道:「多謝先生為我療傷。」
「司徒姑娘千萬不要客氣,若不是因為顧某,你也不會如此,是顧某謝過司徒姑娘才是。」顧仙鴻急忙說道。
司徒函琛看了一眼顧仙鴻,只見其俊朗的臉上,多少有些尷尬之色,隨即忍不住掩口笑之,緩緩離去。
畫面來到宇文家族,司徒家族的人正在清點物資,這裡已經歸司徒家所有,當年在南宮家上演的一幕,如今發生在宇文家頭上,還真是諷刺,司徒羽晉的房間內,宇文楚楚滿臉淚痕,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被會這樣一個人給……
「你不殺我,這般羞辱與我,待我他日逃出,定會百倍償還。」
「你我結合,乃是緣分,命中注定,你也不虧,待老夫修為大進,你跟著老夫,還能虧待你不成?」司徒羽晉開心道。
「你就笑吧,你那女兒,早晚被顧仙鴻那魔頭糟蹋,到時候,看你是否還笑得出來。」
「此言差矣,我與你,可以算作是糟蹋,但小女與顧先生,老夫感覺是天作之合,他們二人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若是能成就一段佳話,我司徒家,光宗耀祖啊。」司徒羽晉大笑,隨即朝宇文楚楚走了過去。
「放開我,你這老賊,混蛋!!」
畫面來到顧仙鴻處,司徒靜急沖沖的推門而入,正好看到顧仙鴻在床上吐血,頓時大驚。
「顧先生,您這是……」
「無礙,怎麼了?是不是有脈脈的消息了?」顧仙鴻急忙問道。
「嗯,她……」司徒家欲言又止。
「她在哪?怎麼樣了?」顧仙鴻急忙追問。
司徒靜看了一眼顧仙鴻著急的模樣,隨即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南宮妹妹她……明日便要與人成婚了。」
「什麼!!!」顧仙鴻大喝。
入夜時分
畫面來到南宮脈脈處,只見其此刻坐在床頭,一身紅裝,此刻她的內心,說不出的滋味和感覺,眼眶濕潤,如今又要與人成婚,何等的諷刺,自己終究無法擺脫被人玩弄的命運,原以為自己離開了顧仙鴻,拜入風神教下,便會有不同的命運,可到頭來,冷風神也不過是利用自己而已,自己就是個笑話,總是那麼容易相信人,自己只想找個人可以依靠,為什麼就那麼難?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此刻她是那麼的心痛。
「脈脈,你答應為師吧。」
「掌教,弟子,弟子實在不能,求您了。」
「脈脈,今晚,今晚你就滿足為師,為師絕不會負你的。」冷風神露出可怕的模樣,再也不是那個翩翩公子。
「我不要,你不要逼我。」南宮脈脈害怕的躲在一角。
「你不要?」冷風神彷彿變了一個人,眼神可怕。
「你這半年來,服用我的噬心丹,若是不從我,便是死路!!」
「原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我好傻,竟然會相信你。」南宮脈脈流淚說道。
「哈哈,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若不是看中你這玄雷身體,本掌教怎麼會如此護你,還讓你做核心弟子,玄雷體質多麼難得,沒想到你那師傅竟然沒有提前下手,便宜我了,哈哈哈。」
「你幹什麼,放開我。」
「今晚,你我便洞房花燭。」
「不,求你,求你再等一晚好嗎,就一晚,我想做真正的新娘子。」南宮脈脈哭求道。
看著如此楚楚可憐的南宮脈脈,冷風神也覺得不急於這一刻,於是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南宮脈脈思緒回歸,來到窗前,看向外面的明月,美眸之中,滿是淚花。
「大叔,你還會來求脈脈嗎?脈脈錯了,你會來救我嗎?!!」
清晨
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整個風神教沉浸在歡聲笑語中
拜天地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了,南宮脈脈絕望的笑了笑,是啊,那個人怎麼會來救自己呢,他和別人一樣,也只不過把自己當工具罷了,可是,自己真的,真的好想他。
「一拜天地!!」
「小脈脈,為師來救你啦!!」
熟悉的聲音傳來,震人心扉。
南宮脈脈身形一震,隨即轉身,拉下紅色的蓋頭,看向天空,只見那個白衣男子,腳下一隻巨大的仙鶴,手持金色的長劍,宛如真的仙皇一般,俯視大地。
是他
他來救我了。
南宮脈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真的來了,他真的在乎自己。
「孽徒,為師罵你兩句,你就跑到這裡躲起來,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快跟為師回去!!」顧仙鴻大聲說道,言語之中,還有些許埋怨之意,可聽在南宮脈脈的耳朵里,確是那般溫暖。
「大叔……」
南宮脈脈再也忍不住,她此刻哭的是那般難過。
「傻丫頭,別哭了,為師當然在乎你,沒有你,為師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也只有你,可以照顧為師的生活。」顧仙鴻看著哭泣的南宮脈脈,目光溫暖,言語溫柔。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可不要騙我,我是個傻子,會當真的。」南宮脈脈哽咽道。
顧仙鴻看著哭成淚人的南宮脈脈,不禁也濕了眼眶,這個小丫頭,還真是……
「為師乃是十天仙皇,當然作數!!」顧仙鴻大喝,在場之人聽得真亮。
「好,我信你。」南宮脈脈哭著說道,不過此刻的淚水,更多的是感動,是開心。
冷風神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的婚禮,他們來撒狗糧,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於是大喝道:
「你便是南宮脈脈的師傅?」
「沒錯,你這豬狗之輩,趁本仙皇不注意,拐騙我清純徒兒,這筆賬,就拿你這魔教來還吧!!」顧仙鴻喝道。
「豬狗之輩?你……去死吧!!」
一聲令下,所有弟子向顧仙鴻殺去,顧仙鴻意念催動,手中玄雷劍出現,九天玄雷劍訣施展,頓時便是死傷一片,哀嚎震天,巨大的金塔飛出,又砸死一片,但對面冷風神可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隨即也是施展九天玄雷劍訣與之纏鬥,而南宮脈脈則跪地痛苦萬分,脖子上的項鏈閃閃發光。
「什麼?他竟然能將脈脈體內的玄雷之力強行抽出?」顧仙鴻大驚,心中似乎猜到了什麼,立刻停手,結果被對方擊飛,倒地吐血。
「大叔!!!」
南宮脈脈驚呼,顧仙鴻吃力站起,憤怒的看向冷風神。
「辱沒了本尊的名聲,今日,你們都要死!!」
冷風神大喝,意念催動,南宮脈脈身體便來到空中,九天之上數百道雷電砸下,以南宮脈脈身體為陣眼,催動了九天玄雷大陣,這種陣法強大到離譜,乃是誅仙殺神的聖級大陣,需要以玄雷之體作為陣眼,代價是消耗其生命,沒想到,這個冷風神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大叔……快走……」南宮脈脈痛苦萬分,虛弱的說著。
「住手!!」顧仙鴻大喝,隨即飛身前進,結果被大陣困住,強大的雷電不停的擊打著顧仙鴻的身體,頓時鮮血飛濺,顧仙鴻強忍疼痛,緩緩前行,往南宮脈脈身邊靠近。
「脈脈,堅持住,為師來救你。」顧仙鴻吃力說道,又是一道雷電劃過,身軀之上又是一道深深的傷口。
看著如此的顧仙鴻,南宮脈脈心痛到不能所以,只能虛弱的央求。
「大叔,求你走吧,我真的不行了。」
「可惡!」
顧仙鴻看著眾人醜惡的嘴臉,又看了看冷風神得意的神情,之後看向即將隕落的南宮脈脈,思緒回到很久之前。
「大叔饒命,我不是壞人,我……我……」
「是你救了我?」
「萬年靈椮、金剛虎內丹、雙頭狼的尾巴?大叔,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呀,這些東西,花錢也很難搞定的,況且,我也沒什麼錢。」
「我需要你的一些靈氣,不然我很難堅持。」
「靈氣?我哪有啊,我只是個廢柴而已。」
「你……你幹什麼……」
「修仙之人不拘小節,小友今日之恩,仙鴻記在心中。」
「大叔,我好看嗎?」
「若是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
「你說的好聽,不嫁誰娶我,你娶嗎?」
顧仙鴻收回思緒,怒目圓睜,大聲喝道:
「游歌!」
「主人,不可!!」
「滅!聖!決!!」
聲音沙啞嘶吼,所有的情感都集中在這一吼之中,顧仙鴻高舉神劍,九天之上,一道金光而下,那是讓人無法直視的金光,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威壓和衝擊,急速落下,落下的那一刻,任何抵抗和掙扎都沒有意義,金光落下,山峰有多高,坑就有多深,數千大山頃刻間化為烏有,成了巨大的深坑。
金色的光芒中,南宮脈脈微微睜開雙眼,只見那個白衣男子此刻正抱著自己,他的懷裡是那般溫暖。
「傻丫頭,以後不可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顧仙鴻微笑道。
「嗯,大叔,對不起。」南宮脈脈將臉頰埋在顧仙鴻懷裡,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男子溫柔的一面。
金光漸漸散去,顧仙鴻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消散。
「不!不!不要!」
南宮脈脈想去將他拉住,可手掌穿過那虛幻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其消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
是我此刻已經明白你的心意,可你卻離開了。
是你給了我糖吃,卻拿走了剩餘的糖。
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可你去走了。
南宮脈脈癱倒在地,看著旁邊的游歌仙劍,只見她也黯淡無光,他走了,那個最在乎自己的人,走了。
「你不是十天仙皇嗎?為什麼會死啊。」南宮脈脈看著手中的游歌仙劍,看著金色的小塔,看著遠處哀鳴的仙鶴,她痛哭道。
司徒家族的人終於趕到,看著面前的景象,一個個驚訝不已,司徒函琛和司徒靜趕忙過來查看南宮脈脈的傷勢,見其沒事,也就放寬心了,可當她們得知顧仙鴻已死時,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特別是司徒函琛,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
「大……叔……啊……」南宮脈脈仰天痛哭,撕心裂肺。
時間來到一年後,鳳凰山,簡陋的庭院內,南宮脈脈坐在床上閉眼調息,隨即緩緩睜開美眸,修為終於得以突破。
南宮脈脈:二重天聚氣境一境
皇器:玄雷劍
靈技:九天玄雷劍訣四式
坐騎:青紋仙鶴
仙器:萬法仙塔
年齡:16歲
鳳凰山的懸崖邊上,南宮脈脈一身金絲粉衣站在這裡,回頭看了一眼曾經的庭院,面露一絲微笑,縱身一躍,倩影消失在懸崖之上,之後巨大的仙鶴飛出,朝著高處急速而行。
喜歡一個人可以持續多久?
一年?
十年?
還是一萬年?
大叔,等我!!!!
「青紋!出發,二重天!!!」
伴隨著仙鶴一聲怒吼,速度頓時增加百倍,朝著蒼穹而去。
本集完
第一重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