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徹心扉

程佑的手機很好，拍攝得很清晰，不過只有一個背影，因為程佑拍攝只是就只有一個背影。

不過足夠了。

蕭默與戈曉薇戀了三年，戈曉薇的背影，她的每一個動作，蕭默都熟悉記在心裡，攝像中，那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姑娘就是戈曉薇，無論是身形還是動作，就是戈曉薇無疑。

此刻戈曉薇抱著微胖男子的手臂，每一個動作都很歡快，她很幸福，很開心。

程佑說道：「此人叫賈榆，是烏蒙市榆昊集團懂事長，與戈曉薇無任何關係，非是親屬。」

他生怕蕭默沉浸其中，找個理由說服自己。

其實不用程佑說，蕭默已清楚，兩人開始交往之時，戈曉薇曾說過自己的家庭，上到爺爺外公，下到侄孫蕭默都清楚，戈曉薇沒有這麼富有的親屬。

「咳咳~！」

蕭默悶咳了幾聲，仿若病入膏肓的呻吟。

聽得這咳嗽，程佑不由得感覺心塞，一眾難掩的痛在心中蔓延。

「阿默，堅強……」

程佑拍著蕭默的肩膀，欲要安慰，蕭默先一步打斷說道：「阿佑，我沒事，畢業季分手季，這高三最後一學期還未真正開始，這分手的時刻便來了，很遺憾啊。」

寒風拂過，冷入蕭默心底。

程佑說道：「阿默，是戈曉薇慧眼不是真金，待日後，她定然會為當前之選擇後悔。」

蕭默臉色有些微白，嘴唇乾裂，一隻手扶在公交站牌的鐵鋁桿上，在上面留下了五個拇指印記。

兩年多的感情，心中豈能就這般過去，仿若有一柄巨斧自天外而來，劈入了蕭默身體之中，斬入了他的心臟內，他的心在流血，他的肉在撕裂。

痛，很痛，痛得無法呼吸那種痛。

程佑看得蕭默右手扶著的鐵鋁桿，眼眸微顫，這雖然是一根管子，但是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沒有千鈞之力是完全做不到的，他這個兄弟似乎功夫非『了得』二字可以形容。

過得一刻鐘左右，蕭默將手機還給了程佑，說道：「阿佑，今天幫我簽一個道，我想去走走。」

程佑應道：「放心，交給我！」

簽到報名這只是小事，此刻的蕭默才是大事。

「咳咳~！」

蕭默又悶咳了幾聲，摻雜了幾縷異音，似乎是鮮血流淌所致。

「阿默……」程佑擔心說道，眼神看向山泉酒店，隱隱有得煞氣，他很生氣，不是戈曉薇，而是賈榆。

在他的印象中，蕭默很少說話，很淡然，便是天塌了下來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力，高中兩年多來，從未見過蕭默如此傷心痛苦。

不入心扉，豈會傷痛。

蕭默擺手道：「我沒事，就是有些悶，幫我約一下薇……戈曉薇，明日吃一頓飯，宴席該散了便散了。」

程佑點頭：「好，我會約她。」

蕭默說道：「那我先走了！」

踉踉蹌蹌走了幾步，隨後只見蕭默箭馳而去，幾個呼吸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我去，這麼快，阿默，你到底有多強？」

程佑自語道，以前他知道蕭默喜歡武術，以為是那種花拳繡腿，能打趴下七八個尋常人，可是如今一看，不得了，恐怕四五十人，蕭默也能輕鬆打敗。

程佑抬了抬眼鏡，眼中閃爍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眼山泉酒店，喃喃說道：「戈曉薇原來是這樣的人，這應該是一件好事，若是日後，更會阻礙到阿默。」

隨後一副學究的樣子說道：「收之桑榆，失之東隅，遇上阿默，是她的幸事，失去阿默，是她的悲哀。」

說完后總感覺有些不對，這句話如此用完全不搭，不過算了，反正范曄先輩也不會來找他算賬。

喝了一口水，程佑又喃喃說道：「戈曉薇啊戈曉薇，也只是阿默這般性子了，若是換做我，不讓你顏面掃地、人人喊打決不罷休。」

對於蕭默的反應，程佑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蕭默就是這樣一個人，若是換一個人，在得知自己頭上被帶了一頂綠色帽子之後，定然是怒火熊熊，沖入酒店，大鬧一番，就算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蕭默不會，這並不是他軟弱，更不是他可欺，而是因為他真的很在乎戈曉薇，心中真心愿她幸福快樂，既然戈曉薇覺得與自己一起不會有幸福，欲要飛離，追求自己的幸福，蕭默又有什麼權力去阻撓呢？蕭默不會阻礙，只會放手，只會祝福。

程佑本想進入山泉酒店，找得戈曉薇，傳遞蕭默的話，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以蕭默的性子，他不會打擾戈曉薇的興趣，他又何必去打擾呢，來到山泉酒店門前街道，找了個台階坐下，又忍不住自語吐槽道：「這賈榆怎麼說也有得三十四五了，雖然章得沒有胖爺這身體，可也算是胖子，那油膩膩的大肥臉，戈曉薇下嘴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程佑抬了抬眼鏡，換了個話題：「阿默失了戀，內心肯定很痛苦，最好的療傷葯便是找得下一家，還要打戈曉薇的臉，最好是楚婉秋，若阿默勾引了她，完虐戈曉薇，不錯就是這樣。」

一陣鈴聲打斷了程佑的思緒，看得手機屏幕上『真真』兩個字，不由得一愣，說道：「卧槽，莫不是這傢伙感知到了我在念叨他妹，興師問罪來了？」

接起了電話：「真真，回來了。」

真真：「胖子，今天簽到，你丫的怎麼還沒有來？」

程佑道：「我有事，暫時來不了學校，真真幫我一個忙，給我與阿默簽一個到。」

真真：「蕭默？不是我說你，胖子，以你的身份相交蕭默那……」

程佑有些不高興，打斷說道：「陸真，蕭默是我兄弟，有些話聽了心裡很不高興。」

真真：「得得，是我多管閑事，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幫忙？」

程佑道：「後天，後天來找你，小事一樁，不勞煩你這個市太子出手了。」

「滾滾~！」

掛斷了電話，程佑才搖了搖頭：「膚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