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人？壞人？

李今安坐到了宋開陽得對面，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魁梧、國字臉得男人。

宋開陽：「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只要您想知道的，能說的我都會告訴您」

「為什麼？」李今安聽到宋開陽以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句。

宋開陽：「什麼為什麼？」

李今安：「為什麼我想知道能告訴我，這不是陷阱嗎？」

宋開陽：「您問的我都會說，至於是不是陷阱，那需要您自己去判斷。」

李今安：「聽著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啊」

宋開陽：「好事壞事需要您自己判斷，多知道一點消息總比少知道總是要好的。」

李今安也贊同多知道點消息總比少知道點消息要好這個道理，現在的他就是知道的消息太少，無法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母因為懼怕什麼才會義無反顧的為了保全他而冒險，無法知道子的父母是否還是安全的，去那裡能找他們，這些都是他知道消息太少的緣故。

「你為什麼將洛斯城變成了修羅地獄？」李今安第一個問的問題，是關於洛斯城改變的。他從吳亮口中知道原來的洛斯城不是現在的樣子，一切的改變是從他眼前這個男人到來以後開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親自面對吳亮口中惡魔時，發現這個惡魔的形象和吳亮口中的惡魔形象天差地別，這個反差讓他迫切的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個看著不像是惡魔的人能把一個城市變成修羅地獄。

「您說的修羅地獄和我沒關係」宋開陽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撇得一乾二淨一樣

李今安：「和你沒有關係？洛斯城不是因為你來了以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宋開陽：「確實是我來了以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造成這一切變化的根本不是我。」

李今安：「那是誰？」

宋開陽：「你那個科學聯盟朋友口中的記錄者」

李今安：「你覺得我信嗎？」

宋開陽：「好人與壞人，並不是靠誰說他是好人就一定是好人，不是靠誰說他是壞人就一定是壞人，真相永遠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說給你聽」

李今安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著宋開陽說後面的事情。宋開陽接著說道

「十五年前，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送到了這個當初還叫銅仁市的城市，把我送來的是世界科學聯盟的人。我清楚的記得我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還是春天，這裡有著世外桃源般的美景，您剛剛開門看到的那個場景是當初我來到這個城市后最喜歡去的一個地方。一直到了快要到夏天的時候，科學聯盟的人和原本銅仁市的管理者在城市的最中心建起了這棟新政府大樓，我也跟著住進了這裡，這一住便是十五年。最開始的五年，這裡所有的掌控權都在那個記錄者的手裡，我能做的就只能是乖乖的配合他的安排。」

李今安：「你的意思是這個城市更名，要求16歲到50歲之間的人來這棟大樓全部放進那個生命培植器裡面，大樓外面的人生活水生火熱等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

李今安越說越激動，完全忘記了對方的危險性，好像聲音大就可以維護正義一樣

宋開陽很淡定，等到李今安都發泄完了，繼續說道

「最開始我只是一個被研究的實驗品，確定要犧牲掉這一座城市決定的並不是我，而是科學聯盟。但確實是因我而起，這個事情我不否認。」

李今安：「因你而起？」

宋開陽：「你在樓下也看到了那些生命培植器，知道那些人都是被培植在那個玻璃罐子裡面當成血袋」

李今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知道這個事情。

宋開陽繼續說道：「他們所有的血液最開始都是為我提供的，因為我需要用他們的血液維持生命體征。」

「所以你為了你活命，就讓這些人一輩子都在那個玻璃罐子裡面給你當血袋？你還說和你沒有關係？」李今安聽到異常的火大，本來他就相信宋開陽一開始的說法，這個城市的變化和他無關，最後得到的確實為了維持他性命的這麼一個結果。

宋開陽也沒有對面前發火的李今安做什麼動作，而是繼續坐在沙發上說道：「你知道記錄者為什麼會死嗎？」

李今安本以為宋開陽還會繼續解釋什麼他和這一切沒有關係的說法，卻突然話峰一轉開始聊起了記錄者

李今安：「為什麼？」

宋開陽：「就是我無意間發現了你們之前看到的生物培植器，我就去質問記錄者，為什麼要其他人的自由或者生命來續我的命，記錄者只說了一句這是他們的命該如此。」

李今安：「你的命更金貴還是那些平面的民更低賤?」

宋開陽：「對，我也想了這個問題，我並不認為我的命更高貴，所以我再那個時候選擇了反抗，在一次無意中失手殺了記錄者。」

李今安：「所以你就成為了那個屠龍少年了是嗎？把自己認為的惡龍殺掉以後，自己變成了那條惡龍。」

宋開陽重複了一下，屠龍少年終成龍嗎？開口說道：「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不是。」

李今安：「這種事情還能模稜兩可的？」

宋開陽：「我失手殺了記錄者以後，開始是等世界科學聯盟的人來制裁，後面發現沒有人來管我，我就接收了這裡的一切。最開始我放了一批人回去的，可是他們回去一段時間后，又回到的這裡，說還是願意呆在玻璃罐子裡面，所以現在在罐子裡面的人，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李今安：「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你把他們生活的城市弄成現在這個模樣，他們會現在呆在玻璃罐子裡面？」

宋開陽：「現在這個城市的現狀，也不是我的原因，記錄者死後，我就和原來城市的管理者達成了協議，除了這棟新大樓以外的事情我不管，他們自己管。城市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他們自己管出來的結果，最終讓他們平面自己吃苦的還是他們自己。一切不受約束的權力都必然腐敗，人性本惡，這些道理你都沒有聽過嗎？」

李今安：「你到時把自己撇得很乾凈」

宋開陽：「不是撇得乾淨，是事實如此，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給你說一下這十年人類管理者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