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來自科學的力量

深夜，平陵城牆上幾堆篝火燃燒殆盡，雖然是夏夜，但在陰雨天里卻仍舊有著絲絲侵入骨髓的涼意。

幾隊換防的巡邏士兵舉著火把來回走動，而城牆垛後面的一些士兵此時卻偷偷眯眼小憩。

「嘟」

「嘟」

突然高處傳來數聲蒼涼的號角之聲，隨即瞭望台上的士兵大喊道

「敵襲敵襲，快去稟告將軍……」

話音未落這名士兵被一箭射落，城牆上的士兵紛紛起身查看，瞬間整個城池周圍火光頓起。

只見城下顏良手提一支鐵胎弓，親手在百米處射翻那名士兵后，他神色肅穆地放下弓箭，身邊幾名親兵和副將一齊喝彩。

顏良隨後道

「還是被發現了，來人，準備攻城，拿下平陵后，整個濟南郡將無險可守。冀州兒郎們，殺！！！」

兩日前，為了增加濟南郡的城防力量，劉備特地命令張遼帶領墨麟軍的重甲騎兵也入駐濟南郡，張綉武力值雖高，但是在領兵這方面和張遼是沒法比的，所以張遼才是眼下平陵城中的主將。

此刻張遼反應迅速，立馬命令墨麟軍重甲騎兵在城門口內待命，而後又指揮城防士兵行動起來。

冀州軍兩個千人隊抬著雲梯推著撞車緩緩靠近城下，而張遼此刻也早已登上城樓，火光中照映出他堅定的眼神，手持鐵槍且一身黑甲的張綉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張遼拔出佩劍，大聲命令道

「弓箭手，分作兩列，輪番給我射箭！」

「雷石滾木準備！待敵軍靠近，給我狠狠砸下去！」

城垛后的數百弓箭手分作兩列，第一隊士兵拉滿弓箭等待張遼的指令，而城下的冀州軍此刻已經走進了百步之內，張遼見狀狠狠揮劍道

「放箭，一隊射完後退，二隊接上，輪番拋射。」

拉滿弓弦的徐州軍早就按捺不住，紛紛朝著城下敵人射出利箭，一陣漫天而來的箭雨讓冀州軍一時間損失上百人，沖在前面的冀州兵紛紛倒地，甚至數十名士兵有徘徊後退的跡象。

冀州軍中一名帶隊牙將大聲呵斥

「盾牌手頂上，都給老子沖，誰要是敢後退，老子一刀砍死他！」

冀州軍軍陣中數百名刀盾手衝上前去，將盾牌搭在撞車和雲梯車兩側，剩餘盾牌手沖在最前列結成盾陣，掩護這支人馬前進。

徐州軍第二輪箭雨隨即鋪天蓋地而來，縱使有盾牌的保護，陣中士兵還是接連倒下不少，但是在牙將的鞭策指揮下，這些士兵突然發起了小衝鋒，快速沖向了城門處。

張遼對身旁張綉道

「我本以為這顏良不過一介莽夫，現在看來他麾下人馬軍容肅整，臨危而奮勇爭先，看來也是治軍頗嚴啊！」

張綉點頭，隨後向張遼請命道

「文遠將軍，不如我帶領騎兵殺出去吧，將他們先殺散再說！」

張遼擺擺手，目光深邃地看向遠處帥旗下的顏良。

「將軍勿要著急，顏良兵馬多於我軍，但是此刻他們攻城卻不佔優勢，我們城中糧草充足，反倒是顏良該更加希望我們能出去和他們廝殺，咱們答應主公堅守一月，現在出城拼殺，還不到時候。」

張綉只得按住心中的衝動，畢竟劉備陰確指示了，濟南郡的防守眼下張遼才是主將。

「來人，用虎蹲砲，給我狠狠的砸。張綉將軍，你帶人上城去親自準備火池和金汁，瓮城那邊的石砲你來指揮。」（註：《武經總要》中載：「凡砲，（砲通炮，投石機，是拋擲石彈攻敵的石炮，所以古代的「炮」字偏旁是「石」而不是「火」。虎蹲砲，形制上為三角支架式，所用石彈重十二宋斤，亦可用火毬等火器，射程為五十步，約七十五米，也有城戰和野戰之分。其名雖和陰朝戚家軍所用的虎蹲炮相似，但一為投石機的」砲「，一是真正的火炮，是因為軍隊中為便於射擊，將其擺成固定的姿勢，如猛虎蹲坐，故名」虎蹲「，兩者之間並無較大關聯。）

劉備為了此次能在攻防中佔據主導地位，所以在青州之戰前夕就很「心痛」地花費兩萬多功勛值拿下了三種城防利器，虎蹲砲和襄陽砲，以及三弓床弩的圖紙。

經過武器作坊老匠人們的努力，很快劉備就將濟南守軍的城牆上列裝了虎蹲砲和三弓床弩這兩樣守城利器。

而巨大的襄陽砲更適合於野戰，因此劉備並未將襄陽砲帶到青州，這已經超過這個時代曹操的霹靂車太多，相信日後兩者的碰撞也定會讓曹總大吃一驚。

張綉這半天都已經急得不行，聽見張遼讓自己在外城牆上準備城防，張綉一臉興奮領命而去。

隨後幾十架虎蹲砲在瓮城之中列裝，每架石砲都有數十名士兵拉著砲梢操控，城牆上觀測的士兵標定好城外冀州軍的位置以後，就靜靜等待冀州軍自己一步步走進死亡的陷阱之中。

張綉在外城口看見冀州軍已經走到五十步左右，隨即按捺不住的他開始下令砲手投石。

近百塊大石頭如同流星墜落一般落入冀州軍陣，很多舉著盾牌的小兵被砸的口吐鮮血，瞬間生死不知，而沒有保護的那些士兵更加慘痛，幾乎被砸成肉泥。

巨石破空猶如雷霆呼嘯，這兩千冀州軍的指揮牙將正要喊出什麼，一塊大石頭卻將他連人帶馬都砸成肉泥，在輪番的箭雨和瞬間而來的石塊努力下，很快這兩千人只有最後面的數十人逃了回去。

顏良神色冷酷，揮了揮手，幾十名騎兵上前將逃回的士兵全部砍死。

冀州的眾軍士看見這一幕後更多是震撼於這漫天石塊的威力，而斬殺逃兵在顏良麾下的隊伍中已經是司空見慣的。

而張遼和張綉兩人也驚訝於這虎蹲砲的巨大威力，看著城外冀州軍的慘狀，張遼更是心下暗自嘀咕起來。。

「這就是主公經常對我們說來自科學的力量嗎？」

只是身為主將，張遼他自己在手下士兵面前當然要做出一副事事了如指掌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