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林燦降價！

早六點。

因為驚悚遊戲排行榜的原因，天際一片昏黑，冷風怒吼咆哮。

沒了陽光正值寒冬的東山市顯得愈發的凄涼。

下了樓，徹骨涼意襲身，裹著圍巾蒙臉戴著羽絨服帽的林燦，仍舊禁不住連連哈著氣打牙顫。

放眼望去，街邊的人，越見稀少。

「呼~」搓著冰涼的小手，林燦邊走邊哈氣。

「嗯？婁阿姨沒在？」

「絡腮叔，給我來個肉渣膜吧！」

瞥了一眼小區外，西北角的餐道，以往早就在這洋溢著滿臉慈祥暖意的婁阿姨，今早竟然罕見的不在。

一臉詫異的林燦，轉身哈著氣踱著腳步走到一旁的肉渣膜攤前。

「小燦啊，別瞅了，你婁阿姨啊前腳剛走！」

一位穿著大棉衣大棉褲的絡腮鬍中年男人，見林燦一直盯著婁雲的三輪車看，邊持刀現剁肉餡，邊忍不住同其訴說。

「來來來！新鮮熱乎的肉餡，再送你個滷蛋。」

絡腮叔將肉渣膜遞給林燦后，一臉驚悚地抬頭看了看天際那血淋淋的【東山市驚悚排行榜】

「你說說！吃屎的日子，現在開始吃人了！」

「這不就是要我們這種老百姓的命嘛！！」罵罵咧咧地點著半根乾癟的白將，絡腮叔擼起自己的右手臂下意識地瞅了瞅。

見手臂上還沒有出現牛頭狀的數字倒計時，才放心地捏著煙嘴猛吸。

「支付寶到賬，十元！」

「多了多了！！」絡腮叔丟掉煙嘴，沖著林燦擺手，「你小子！還是這憨厚的熊樣！！」

「下次別多給了！該攢錢攢錢吧！！」

「又讓我攢錢娶媳婦？！」唔啊咬了一口肉渣膜，林燦有說有笑地打趣道。

「我呸！！」

「攢錢買命！」絡腮叔罵罵咧咧地指了指婁雲的三輪車攤，「你婁阿姨就是因為沒錢，才去賣命！！」

「賣命？！」猝然間，林燦差點噎住，手中的肉渣膜瞬間不香了。

「婁阿姨幹嘛賣命？！」

「遇到啥難事了？」

「婁小萌生病了？！」林燦一臉嚴肅地盯著絡腮叔的眼睛。

「生病？小萌身體好得很！」

「倒計時了！」

「驚什麼...驚悚，對，就是天上那個血淋淋的牛頭！！」

「驚悚遊戲倒計時？小萌右手臂上有了？！」林燦震驚道。

「嗯！」凝重地點了點頭，「就今早發現的！」

「你婁阿姨為了給小萌買什麼狗屁攻略，錢特么都被騙光了！」

「我呸！」

「你小子可別買那種幾塊錢，幾十塊錢的！！」

「一付款，分分鐘刷掉你這輩子所有的積蓄！！」

「就是一群人渣畜生！」

罵罵咧咧地，氣得絡腮叔哐當一聲猛地『砰砰砰得』剁刀！

滿腔的怒火彷彿全在刀里，恨不得將那些人渣騙子碎屍萬段！

轟隆隆~

血紅色的閃電同震耳的雷聲再次響徹天地！

【東山市驚悚排行榜】再一次刷新，上榜人數——100人！！

急慌慌地擼起袖子，絡腮叔譏諷一笑，「媽了xxx！中獎了！！」

「你小子想吃啥自己拿！」

「我進去了，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瞅著手臂上，僅有的十分鐘倒計時，絡腮叔顫顫巍巍地從黑乎油垢的圍裙中，摸出最後一根煙。

蹲下身子坐到馬路牙子上，悠悠地抽著煙，任憑刺耳的手機鈴如何響徹，震動，他都置若罔聞視而不見。

因為他知道，像他這種沒什麼朋友，摸爬滾打的底層小人物，這種時候打電話來的，唯有他自己的家人。

「十多萬買特么一份遊戲攻略？！」

「去特么的！！」

剛轉身要走的林燦，剎那間僵直在了攤前！！

「我這條吃屎的賤命！值個屁的十萬！！」

「哎，也不知道婁雲到醫院沒有！」

「哦對了！！瞧我這腦子！我想起來了！」

「你婁阿姨走前給你留了兩份『煎餅果子』！」

「就在煤氣爐旁邊扣著呢！！」

「你婁阿姨心善，知道你這臭小子每天早上都來光顧她生意。」

罵罵咧咧地，絡腮叔起身想要給林燦去取。

卻見林燦如瘋狗一般飛快地朝小區內狂奔，「你跑個屁啊！？」

「絡腮叔，趕緊去抖靈買攻略！！」

「降價了！降價了！！」

「『我不是鬼神』的遊戲攻略降價了！！」

下一秒，絡腮叔便看到林燦大老遠地沖著他興奮地吶喊揮手！！

而後，林燦轉身靠在小區圍牆上，急忙給婁阿姨打電話，「一定要接啊！一定要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