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20號攻擊核潛艇

「這是···夢？」

蔣玉成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發現面前的天花板並不是醫院的天花板，而是一個從未到過的房間——重症監護室？

「我還活著，也就是說手術成功了？···」這種解釋似乎也不大合理，蔣玉成的臉上沒有呼吸機，他也沒穿病人的衣服。周圍沒有護士和醫生，也看不見戰友和領導——是他們把他送進手術室的。

身邊的一切，是那樣的陌生，卻又那樣的熟悉——他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現在正處在一艘潛艇的艇長室內。

「這是···夢？」他有點自嘲的說，「還是說，這是天堂？」從某個角度講，他是對的——潛艇，是他的夢想，也是他的天堂···

蔣玉成，男，漢族，22歲，原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少校，畢業於海軍大連艦艇學院，曾經是一艘039A「元」級常規潛艇的艇長。作為天朝海軍北海艦隊潛艇支隊的潛力之星，剛剛被提升為少校的蔣玉成，現在正在進修核物理專業，畢業后就要成為一艘改進型093級攻擊核潛艇的艇長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疾病擊倒了他。

這一下，不但軍旅生涯結束，連他的生命也變得岌岌可危。醫生說，現在只能進行手術了——不過成功率極低而死亡率極高。

蔣玉成在潛艇上的部下，艦隊的領導和在軍校的教授同學都趕來照看他——也許是來見他最後一眼吧。儘管希望渺茫，蔣玉成還是有希望站起來的——當然，他從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不遠處的書桌上，擺著一個潛艇的模型——蔣玉成看得出來，那是自己的假想敵，米國海軍的「弗吉尼亞」級攻擊核潛艇。

旁邊則是一張相片，好像是戰友合影一類的東西，蔣玉成看到自己站在中間，不過他旁邊的那些人卻一個也不認識。

「啊，你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蔣玉成聽到了一個女聲。他轉過頭一看，只見室外，一個銀色頭髮的少女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名穿著天朝海軍藍色作訓服的男人。

「嗯？你是···」

蔣玉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銀髮少女。只見不同於穿著軍裝的男人，這個少女穿著一身普通女孩子樣式的休閑裝——橙色的短袖襯衫，棕色超短褲，修長的雙腿被黑色的過膝長筒襪包裹，腳上踩著一雙作戰靴，頭上戴著一個特殊的貓耳頭飾。少女的皮膚白嫩，五官精緻，看起來十分可愛——唯一的缺陷，就是胸部欠奉···

「請允許我首先為你介紹一下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少女自顧自地說道，「蔣玉成都督——或者說，蔣玉成少校。」

「嗯······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軍銜？」蔣玉成覺得自己有足夠的理由表示驚訝了。

「首先，你必須要清楚一件事情。」少女像是復讀機一樣，毫不顧及蔣玉成地說道——完全無視了蔣玉成的問題，「你現在所處的，是另外一個平行的位面——用你們人類通俗的說法，就是你穿越了——從類別上分的話，屬於靈魂穿越。」

「穿越？····」聽上去真無聊，不過蔣玉成是不會把這個寫在臉上的。原來在艇上的時候，幾乎人人都知道面具一樣的表情就是蔣玉成艇長的特色

「是的。」少女說道，「在你原來的位面，你死了之後，被一個名為「機關」的跨位面組織收集起來了。他們似乎為了做某種實驗，將你的靈魂投放到了這個世界，注入到了這個也叫做蔣玉成的人的身體里——順便說一句，這個蔣玉成也是剛剛死去不久···」

「那麼，我剛才做的夢···」

「沒錯，就是這個世界的蔣玉成死前的記憶——」少女解釋道，「現在的你，使用的是這個世界的蔣玉成的身體，同時也擁有這個世界的蔣玉成的記憶。」

蔣玉成沉默了。良久，他再一次開口，「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想要知道我的位置。」

「艇長同志，你現在正位於天朝海軍095級攻擊核潛艇『420』號的指揮艙內。」旁邊的那個男人開口說道，「我是本艦政委周宇升中校。」

作為天朝海軍自093級之後的下一代攻擊核潛艇，095級攻擊核潛艇大量應用了天朝最先進的各項技術，在包括噪音在內的主要技術指標上已經全面超過了米國海軍的上一代早期型「洛杉磯」級核潛艇，在潛深等重要指標上超過了低成本的「弗吉尼亞」級核潛艇，僅次於米國海軍精銳中的精銳——「海狼」級攻擊核潛艇。

順便說一句，作為為了全面壓倒蘇聯「阿庫拉」級核潛艇而製造的「21世紀潛艇」，「海狼」級的造價已經高到了連米國自己都覺得蛋疼的程度，因此蘇聯解體后，本著「坑死三軍不償命」的原則，元老院毫不留情地揮起了屠刀——該型艇一共只建造了3艘，冷戰結束之後再沒有繼續建造。

得益於天朝製造工藝的進步，095級攻擊核潛艇在靜音性能上有了極大的改善，安靜航速下的噪音只有98分貝，已經接近90分貝的海洋背景噪音。該艇的最大下潛深度可以達到550米，最大航速35節。

武器配置上，該艇在艇首裝置有4具魚雷發射管，可以攜帶共計50枚533mm口徑魚－6丁（Yu－6D）魚雷和基於鷹擊－83反艦導彈研發的全新准超音速反艦導彈鷹擊－84（YJ－84，也叫YJ－83Q）。

同時，該艇還是天朝第一種裝備了潛射巡航導彈垂直發射筒的潛艇——共具有12個垂直發射筒，可以發射射程長達2000公里的「長劍－10（CJ－10）」潛射攻陸戰略巡航導彈，對地面目標進行打擊。

「『420』號？」蔣玉成皺了皺眉頭，「傳說中的095級首艇······」

「不是你所處位面的那艘潛艇。」少女面無表情地開口解釋道，「包括這個傢伙在內（她指了指身邊的蕭明軍）這艘潛艇和所有的艇員，都是「機關」在這個世界創造出來的——只不過恰好跟你所處位面的潛艇同名同型號罷了。另外，我叫艾奧納，是這艘潛艇的心智模型——或者說，擬人化形態。」

「什麼是『擬人化形態』？」蔣玉成加重了語氣追問說。

「簡單地說，我就是這艘潛艇。」名叫艾奧納的少女說道，「我在外在的任何方面，與人類都是完全一樣的——但是，我是這艘潛艇意識的聚合體。」

「這麼回事啊···」蔣玉成眉頭有些舒展開了。這件事情的確有點詭異，不過倒也不是很難以想象：曾經有人把一本日本漫畫帶上了潛艇，在那裡面，不管是水面上的戰艦還是水下的潛艇，都有一個妹子形態的擬人形象。如果按照那個的方式理解，事情就簡單多了，「有本漫畫叫《蒼藍鋼鐵······」

「差不多就是那麼回事了。」名叫艾奧納的少女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另外，我還具有一些附加的功能——比如可以作為跨越物理阻隔的通訊器使用，只要你把手放在我身上就可以與任意通訊系統向關聯，即使是在深海也可以自由地與外界通信···」

蔣玉成皺了皺眉頭：「在深海也能通信？」

現實世界中，潛艇在深海幾乎沒有與外界交流的手段——除了使用主動聲納與投放吊放聲納的我方反潛機通訊之外，潛艇與外界唯一的交流手段，就是長波電台了——不僅只能收信不能發信，而且信息通道極其有限，主要用於核反擊指揮部向戰略核潛艇發布核反擊命令。

「是的。」艾奧納似乎有些不耐煩，「就算是在深海，通過我你也可以像打手機一樣自由地與外界交流。」

「那麼，艾奧納小姐，」蔣玉成對這個事實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能不能介紹一下，有關於這個世界的情況？」蔣玉成問道。

「沒有必要。」少女輕輕搖了搖頭，「你已經繼承了這個世界死去的蔣玉成全部的記憶——你只要回憶一下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這樣啊···」蔣玉成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沉思···

根據這個時空死去的那個蔣玉成的記憶，這是一個跟地球位面大致相同的平行位面，而他現在所處的時間點，則是這個世界的公元1899年——大明寧怡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