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5章也許他能給我答案
在那個立有金佛的大殿里,江洋一個人三天四夜,足足站滿了八十四個小時。
期間沒有吃喝,也沒人敢進去打擾。
誰都不知道他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門口放哨的戰士說,偶爾可以聽到江先生的聲音,但卻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幾天來,江洋的聲音沒有停止過,像是在與人交談,又像是在打電話。
讓人好奇的是,江洋在進去的時候,明明把手機放在了大殿門口,而就在這幾天太多人想要聯繫他卻聯繫不上。
這些想要急促尋找江洋的人里就有顧海歌。
江洋從大殿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疲憊極了。
顧海歌忙遞過去一瓶水,江洋接過一飲而盡。
在江洋沒有出現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顧海歌想要說,但是看著江洋疲憊的神色又有些不忍。
「挑重要的說。」
江洋坐進車裡,右手抬著額頭靠在窗邊淡淡的道。
顧海歌坐在副駕駛,想了想道:「湄港海下基地那邊傳來了消息,朱元斌不止一次往陳佳聰的體內注射某種藥劑,以達到永久休眠的目的。目前高華正在進一步試探情況,他想在得到您的指示后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江洋微閉雙眼:「告訴高華,不要打草驚蛇,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塞恩的人。」
「好。」
顧海歌點頭,繼續道:「魏醫生那邊給了消息,陳佳聰這幾日身體恢復很快,有蘇醒跡象。」
江洋睜開眼睛:「佳聰醒了?」
顧海歌搖頭:「魏醫生說,礙於他注射藥劑的時間太長,至於說具體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意識徹底醒來還不能確定,或許就在這幾天。」
江洋聽后緩緩閉上眼睛:「告訴魏醫生,在想辦法讓佳聰恢復的基礎上,不能破壞他的身體機能,一定要注意他的健康情況。」
顧海歌道:「明白。」
隨後繼續:「王炳那邊彙報了關於謝家村一行人的情況,併發了一封請罪函。」
江洋似乎半睡半醒,懶洋洋的道:「他又請什麼罪。」
車子在寬闊的大道上飛奔疾馳,後座安靜舒適。
顧海歌道:「在押送謝家村民前去實驗室的時候,王炳在沒有您的允許下,直接槍殺了李海濤。」
江洋蹙眉:「李海濤是哪個?」
顧海歌回應:「在這次事件過程中,謝家村的上游保護傘之一。村長謝大寶本是三兄弟,謝大寶本人是村長,只參與了謝家村的介紹行為,謝二寶負責尋找買家,奔波於各個村落之間,為販賣跑通了不少渠道,三弟謝小寶算是主要人物之一,在他們三兄弟之間,這個生意也是謝小寶最先提出來的。而謝小寶,正是這個李海濤的司機。」
江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個不入流的官員,死便死了,挑重要的說。」
「是。」
顧海歌點頭,繼續道:「具段先生和王炳那邊的審查來看,基本可以確定這謝家三兄弟是沒有這個頭腦和能力來做這件事的,李海濤作為一個區街道派出所的負責人,更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可以打通一整條產業鏈。」
「從盯梢、調查、綁、運再到尋找買家,以至於後續的信息封鎖和報案人打壓等,這一系列的動作都需要太多部門的配合以及人員調動,所以段先生那邊認為,關於王麗事件背後的運營過程中,單單抓了謝家村是動不到根源的,其背後還有一連串的人,且絕不在少數。」
「段先生的意思是……」
顧海歌回頭看向江洋:「還要不要繼續追究?」
江洋閉著眼睛道:「這種事情就像是扯葫蘆藤一樣,扯出來一個,這一串葫蘆誰都跑不了。現在外面的葫蘆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怎麼把那些藏在後面的葫蘆拽出來,還用我教嗎?」
顧海歌點頭:「明白,那我在中午的時候給段先生那邊回復。」
江洋抬了抬手:「再問出後續的,就不要再往外面弄了。這一次謝家村的事情影響很大,丕卿那邊已經有些壓不住了,要是再動那些個官員,恐怕事情會有些惡劣。」
顧海歌看著江洋:「那您的意思是……」
江洋道:「尋一些得了絕症想要給家人留下一筆錢的,或者是那些個亡命徒。讓段玉生問出來后,把名單提供給他們。」
「境內的事情,境內解決。我不管是哪些人,多大的領導,只要他們參與了,就必須付出代價。」
「凡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懸賞百萬美金。事成之後,能跑出來是他們的本事,給他們在境外提供豪宅住所和戶籍,若跑不出來,便算是一命抵一命了,到他那裡這件事也就結束了。給他們家裡發放撫恤金,並照顧他們的老人和孩子。」
說到這,江洋睜開眼睛:「如果他們實在解決不了的,就讓狐督的人去處理。記得,讓他把屁股擦乾淨些,不要在媒體上引起注意。」
顧海歌微微沉默,隨後點頭:「好的。」
江洋看了一眼顧海歌:「還有事么。」
「有。」
顧海歌道:「您忘記了,湄港第二期學員馬克,與您約好了今日見面。他於昨日夜裡十一點三十分落地太平島,我已經給他安排在青山公館十七號休息了。」
「是那個造電動汽車,研究AI技術的那個猶大人馬克嗎?」
江洋問。
顧海歌回應:「是的。」
江洋揉了揉眉間:「今天太乏了,明天或夜裡再見他。」
顧海歌點頭:「好,那我會提前做好安排,等您通知。」
「等等。」
江洋想了想,開口道:「現在見吧。」
顧海歌道:「江先生,您現在很需要休息,不行就……」
江洋坐起身子:「不礙事的。」
「這個人對未來世界的發展格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必須要弄清楚他與塞恩之間的關係。」
「塞恩……」
江洋眼睛裡布滿血絲,看著窗外:「這個人太可怕了,尤其是如何把控人心這方面,仔細想來,他不知安插了多少人在我身邊,又或者是我身邊的人已經有多少被他所收買。」
「在這個利益的世界鏈條中,沒有什麼關係是永恆的。我能給的東西,他塞恩一樣能給。」
說到這,江洋拿出手裡的那個藍色瓶子:「這個東西,或許除了佳聰以外,還有一個人可以能夠給我答案。」
顧海歌道:「您是說……這個馬克?」
江洋收起瓶子:「去青山公館,告訴馬克,我們十分鐘后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