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節外生枝

第三章 節外生枝

葉開鼻子冷哼一聲:「不關你的事。」他從桌子底下踉蹌站起來,眼睛赤紅得盯著我說:「陳小姐眼高於頂,天仙下凡樣的人,此處寒舍褻瀆你了,還不高抬貴腳的離去。」

這就趕人呢?我不由有些好笑,意氣用事啊,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我們未曾心心相印,未曾耳鬢廝磨,未曾甜甜蜜蜜,更未曾有什麼許諾,你這麼怨恨的態度對誰呢?

哪家規定被人喜歡就要回應?這分明是一路太順,遇到點事情不如己意就自己把路堵死,矯情了,還遷怒於我?可別說什麼對我一見鍾情,我擔待不起。

我有那麼些迷魂,想到夢中的人,那個悲情的人比眼前的男人可有志氣有出息多了,一直努力奮鬥找更好的出路,雖然我很鄙夷她為何看到丈夫找了別人,就那麼傷心,我母親主動為父親納妾做了通房,二姨娘人一直對母親恭敬有加,也沒什麼啊,男人多個女人,只有好處,沒啥壞處吧。可她即使身為女子,可以自由讀書,把不幸轉化為有幸,遊歷各地,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努力積極向上的態度確實可取,那真是個夢幻又真實的地方,裡面好多事情真是讓我驚嘆又敬佩,可惜她最後竟然為了點微末小事作繭自縛。

這邊田潤看我沒什麼反應,咬咬嘴唇,小心翼翼得說:「我們今天好不容易才找來,不要嘔氣了。」

還真是得不到的在騷動,被愛得有恃無恐。眼前重疊著一個人,夢裡人和她的妹妹,都愛的卑微。我現在有些感謝那些夢了,多活了半世,覺得看人識人都明朗起來。

我斟酌了下語言:「想你才華過人,滿腹經綸,不過是一本書的事情,就放棄前程沉淪自我了嗎?」

「你們陳家不過是看不起我葉府商賈之家,是想靠你攀炎附勢飛高枝吧!你這愛慕虛榮的人還來惺惺作態地說什麼?」葉開句句直指人心,又憤恨又痛惜得看著我,這是有什麼額外的故事嗎?怎麼信息比我這當事人還清楚?

「那王爺是那麼好相與的嗎?相貌學識,他又怎麼比得我?榮華富貴豈是如此容易攀附?」葉開繼續吐槽,讓人心動的美顏此時少了距離,倒顯得真切起來,卻沒了仙人之感,煙火氣十足。

我不明所以,本想說兒女婚姻,媒妁之言,父母做主之類的,卻實在不想激怒他,耐心規勸到:「別說這是沒影的事情,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我看著他,面無表情得說:「這與你現在的頹廢有什麼關係?即使有關係,不是更應該發奮圖強,廢寢忘食地努力掙得如錦前程,給看不起你的人吃後悔葯閉門羹嗎?」

看著葉開愣怔后陷入深思,我繼續循循善誘道:「你這個樣子,明明是受不了打擊,逃避現實。我爹不選擇你,不正說明他正確嗎?」我確實心底有些嗤笑的瞧不起他,卻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背上莫名其妙的罪責,希望以此激勵起他的好勝之心,繼續引導他探討他的心思:「還是說你自己的家族因為這事情就放棄了你,讓你心有不甘,就放棄希望怨天尤人起來。」

一個人的擔當和心智在發生大事的選擇下顯露無疑,我看不起夢中女人的傷心絕望,也瞧不得眼前人的退縮頹廢,何況這兒女情長本就沒什麼基礎,更算不得生死攸關的大事,卻被搪塞著拿來當借口來避世厭世。

呵呵,只有旁邊的田潤這種戀愛腦才會信以為真吧!

田潤一聽我說得重,著急起來:「小姐,你不要說了,葉少爺不是這樣膚淺的人。」

「那是什麼樣的人?不是面對困難直面而上的人,不是受人責難就立刻氣餒的人,還是你心裡那個情深意重深情款款的人?」我看著田潤,著實覺得她有些不成器,暗嘆明明這樣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卻在這裡浪費口舌。

葉開大概此前沒有遇到對他如此直言的人,內心有些崩潰,此時喘著粗氣,瞪著雙眼,歇斯底里的怒道:「你胡說!」之前文質彬彬的美男子形象一落千丈,丈青色麻衣上沾著草屑,頭髮都凌亂,咆哮著說:「你這薄情寡義的人懂什麼!世人都以官位,金錢,美麗或俊俏的姿容評判是否成功,是否讓人尊重,豈知這就是正確的?為官之人不為民請命便是渾碌之輩,金錢不能買來開心,俊俏的容貌下可能是醜陋的靈魂。」

這皮扯的有點遠,我對什麼為官之道,容貌取人之類不甚熱衷,我不想再扯皮,你孤傲高尚的靈魂,在沒有資本之時不值一提,看著他桌子上的淺薄類書籍,好心提醒道:「沉迷於此類書籍,更容易喪失鬥志,與你前程無益,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快回家族苦讀詩書吧。」

「不用你假仁假義的好心,滾!」。耳邊不得清凈,我對葉開覺得無語,已經懶得搭理。

田潤又開始眼淚汪汪的看著葉開,欲語還休,我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扯過她,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看著田潤還留下了銀兩,唉,這丫頭,比我這小姐還不食人間煙火,難怪嬤嬤會生氣不理睬她這親生女兒,女人一旦鑽了牛角尖,還真是不可理喻,情感和理智總歸要情感占上游。

一路下山,被田潤哭哭啼啼的心煩,我實在不知如何勸導她,天真成這樣,是我對她太過寬容了嗎?

到了山腳下,又遇到了個人,此人一身藏青色衣服,面貌與葉開有些相似,可氣質卻大有不同,造物主還真是神奇。葉開即使面相發怒,卻給人風清月朗感覺,眼前人明明表現風度翩翩風淡雲輕的模樣,我卻覺得此人心機深沉加面相陰沉。

來人卻似乎對我視若無睹,對著我旁邊的田潤說:「田小姐對家兄真是情深意切,這份情誼深如海,美如月,星辰可鑒,假以時日,家兄會明白你的好,我真是對家兄羨慕得很」。

我暗自吐槽難道不是嫉恨家兄才藝深得族長賞識?田潤頓時羞羞怯怯的臉紅,這話還真是說到了她心坎處,丫頭喜悅的答覆:「葉三少爺,我也希望這一日早些到來」。

這是葉盛嗎?皮相這東西甚能哄人,讓人為之迷戀,我似懂非懂看著面前的兩人旁若無人來回熱絡的招呼,田潤背著我認識了不少人啊,既然人家裝作不知道我,我又何苦自討苦吃,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兩人表演。倒是最終田潤忍不住,對葉盛說:「今日我同小姐出來,還要快些回去。」

隨後拜別之時,我與那葉盛也沒有相互認識說話,真是奇怪。

之前說葉盛還與葉開爭家產,如果田丫頭對葉開一往情深,為何此時沒事般和顏悅色對待他的敵人葉盛?難道之前是什麼誤會?我有些孤疑,探田潤的口風,田潤說要多謝葉盛告訴了她葉開的行蹤,不是葉盛,她就見不到葉開了。

我有點想掰開田潤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太天真了些?提醒她說,動機不純的人要小心,不要被口蜜腹劍伶牙俐齒的人迷惑,哪知田潤瞪著無辜的雙眼很是篤定地說:「小姐,我知道很多人都說你花容月貌冰雪聰明,唯獨葉盛對你沒有企圖之心,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別人看做壞人。我們不要道聽途說別人的評價。」

這神奇的腦迴路,裡面裝了一堆草嗎?說他壞的是你,說他好的也是你!我懶的搭理她,想起葉開說的關於我與那王爺的事情來,無風不起浪,不禁困惑為何有如此的流言出來。

回到陳府,已是晌午,正要回自己房間,耳邊聽到父親與一男子攀談的聲音,抬眼一看,是位衣著華貴,身著紫衣面相和氣的中年男子,眉眼彎彎,不笑時也好似在笑,圓臉,肚子微凸,有絲貴氣隱隱含著。此刻,他朝我看來,微微一笑,眼睛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審視,我微微一愣,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朱王爺?

我面色不改,向父親告別,轉回自己房間,想著好巧,說曹操曹操到。

這朱王爺的事迹在我朝是個傳奇,是唯一的異姓閑散王爺,當今聖上年少時出遊,因緣際會,對聖上有資助之功,說是關係密切的鐵哥們,卻沒有血緣關係,而且聖上許婚,娶了心愛的郡主,膝下只有一女,然前兩年郡主病故,地位可說尊貴卻也些許尷尬,年近不惑,自認品貌風流,卻是專情,還未續弦,京城適齡少女對之謎一樣的困惑,畢竟門當戶對的,嫁給一位當父親的男性,說不上完美,而這位中年王爺聽說要求還很高,對續弦的要求那是有點龜毛求疵的地步,要有家世背景,要年輕貌美,要知情達意,這婚事便擱淺下來。

我不由腦海里浮現想起夢境里隱約看到的一句話:女人活到一定的年齡,就該明白,男人都是一樣,年輕的時候需要墊腳石,家世雄厚年輕貌美的女性是夢之所求;中年的時候經濟穩定,需要強心針,當然胃口專一,還是喜歡年輕貌美女性,屋裡的女人看過自己的狼狽困窘,缺少被崇拜的感覺,是塊鹹肉,這墊腳石鹹肉沒了,薄情寡義的開心都來不及了;晚年的時候需要根拐棍」,保姆般的照顧,這時候女子的什麼才貌都要靠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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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后與天斗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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