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殺步驟

「陛下，這支舞可不能里阿言太遠了，舞台在我腳下，也應在陛下腳下。」

驚鯢話中的意思是要扶蘇上舞台。

扶蘇身形一條，展現出掌門級的輕功，一躍跳到舞台上，站在驚鯢對面。

見扶蘇的表現，驚鯢臉頰上出現一抹驚訝之色。

「想不到扶蘇崇文尚武，輕功竟然如此了得。」

驚鯢想起剛才扶蘇抓住自己腳腕時的力道，他就覺得扶蘇的內力不簡單。

她自己是什麼水平，心裡非常清楚，羅網天字一等殺手。

但剛才卻被扶蘇的力道抓的沒辦法反抗，也慶幸扶蘇甩開她，她借力向後翻跟頭，這才拉開距離，讓凌波飛燕最後的「與君共舞」可以繼續走下去。

所謂的與君共舞，倒不如說是找了一個漂亮的借口，刺殺扶蘇。

「這支舞蹈，我喜歡。」扶蘇滿意地笑道。

驚鯢迎合扶蘇的笑容，提起修長的美腿，像踢足球一樣，附帶腳尖鞋底下帶劇毒的鋒刃攻擊扶蘇。

在手上沒有驚鯢劍的情況下，驚鯢只能儘力展現自己腿上功夫。

扶蘇見驚鯢朝自己攻擊，這種攻勢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攻擊的角度刁鑽，力道兇狠，大有一擊必殺之兆。

「這支死亡之舞的後面舞步，有點暴力啊。」扶蘇側閃，躲開驚鯢的攻擊，評論道。

驚鯢佔據主動攻擊的優勢，雙腿並用。

也難怪當初在大澤山的時候，連王離都被她用地面鎖技給鎖住，通常被那種無解的鎖法鎖住，另一方都會手背拍地面投降。

現在的扶蘇，可是一位掌門級高手，就算是面對蓋聶衛庄曉夢逍遙子，也絲毫不虛。

而驚鯢雖是天字一等殺手，但實力只能說是准掌門級水平。

所以在扶蘇這位深藏不露的掌門級高手眼裡，根本不足以正面擊殺他。

扶蘇接二連三躲掉驚鯢迅猛的進攻，這讓驚鯢越打越驚。

「扶蘇的實力不再衛庄之下。」

驚鯢內心暗道。

她有跟衛庄交手過，相比於衛庄那種敢和她拼劍勢的對手，她更害怕扶蘇這種閃躲型對手。

她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快結束了嗎？」扶蘇一直閃身，多次差一點就被驚鯢腳下的鋒刃給刮到。

驚鯢回答道：「陛下，再堅持一下。」

驚鯢趁扶蘇說話的期間，找准機會，一字馬直蹬到扶蘇胸膛。

那是心臟跳動的位置。

驚鯢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秦二世陛下，凌波飛燕的與君共舞，跳完了。」

鋒刃所在的位置，就算沒能刺入扶蘇心臟，哪怕就胸膛上劃出傷口，鋒刃的劇毒也會轉瞬間讓扶蘇身中劇毒而亡。

「等等——」

驚鯢臉色驟變，冷漠的笑容戛然而止，轉而浮現在倔強臉頰上的是一抹震驚。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扶蘇沒有任何痛苦之色的俊俏面容。

「扶蘇的衣服裡面有...」

驚鯢的猜想由扶蘇為她解答。

「我有護身軟甲，刀槍不入。」扶蘇拍了一下驚鯢皙白緊緻的小腿，示意要她收回去。

驚鯢收起攻勢，漆黑的美眸頓時變成變成金色。

這是驚鯢的絕技之一：察言觀色。

「察言觀色」能透視人的衣服以及筋脈。

果然，扶蘇身上穿著一件護身軟甲。

驚鯢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開啟「察言觀色」，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會被扶蘇怎麼懲罰呢？

手上沒有驚鯢劍，對驚鯢而言，戰鬥力就大打折扣。

再者，扶蘇的實力不再她之下。

今天的刺殺，看來是要以失敗告終。

「你這支凌波飛燕，我很喜歡，尤其是後面「與君共舞」那一段，我畢生難忘。」扶蘇說話間，輕輕拍了一下驚鯢的肩膀。

說罷，扶蘇走下台階，離開此殿，留下驚鯢用複雜的目光凝望扶蘇消失的背影。

她沒能理解扶蘇的意思，到底是要繼續留她在身邊？還是要放她走？

驚鯢要是走了，那刺殺任務自然就以失敗告終。

她加入羅網一來，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故而，她決定留下來，哪怕扶蘇已然懷疑她是刺客。

其實，驚鯢也慶幸自己提前跟扶蘇說了這是一支死亡之舞，藉此漂亮借口，就算扶蘇知道她是刺客，卻不能定她的罪。

今天正好是扶蘇給章邯查清趙高和胡亥窩藏之地的最後一天。

章邯回來了！

章邯不愧是影密衛統領，他查到趙高和胡亥，就躲在秦國舊都，雍城。

得到這個消息后，扶蘇開始思索，要如何弄死胡亥。

他知道胡亥不死，趙高的羅網及朝中胡亥先前布局的勢力，就不可能真心效忠於他。

當初的扶蘇派和胡亥派已然成為如今秦國最尖銳的矛盾。

扶蘇和胡亥都知道，除掉對方，才能穩坐廟堂。

而朝堂之外，始皇帝駕崩后，曾經和扶蘇交好的六國貴族暗潮湧動，正在暗中發展勢力，以圖復國。

當初的扶蘇與六國交好，的確是想要消除六國貴族對秦國的恨意。

但他忽略了韓非子著作中提到的觀點——人性本惡，以法匡之。

如果扶蘇不能給到六國貴族餘孽確切的利益，那麼他們仍然會拾起昔日的合縱抗秦大旗。

當初的扶蘇被六國餘孽忽悠，想著以後再推行分封。

這或許遺傳了他外祖父昌平君的基因，昌平君主張分封，始皇帝不允，他就丟掉秦國丞相位子，去楚國做王反秦。

但現在的這個扶蘇，對歷史長河有深入了解。

他是絕對不會讓落後的分封制再將華夏捲入諸侯混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