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救命稻草?

王子是救命稻草?

「民女言冰塵參見殿下。」她淺蹲作揖。

「見到大王子還不跪下?」秦非還是一貫的傲氣。

言冰塵雖不習慣這古人的禮數,卻在他犀利的指令下跪了下去。

「秦非,不得無禮,冰塵是本王子的貴賓。」他不怒自威,秦非立馬慫了。

*

他叫龍胤鉉,漢王長子,王位第一繼承人,漢王遲遲未封他為儲君,卻不影響王后對他的尊尊教誨,他也不負所望的做著品學兼優的王子。

那日是他十六歲生辰,也是在這漢王御筆題字的胤容院,王上已經許久未來。

雨季剛過,四處潮氣未散,天邊的晨光還來不及將荷葉上的露珠蒸發殆盡。

睦容王后已整裝坐在龍胤鉉的床邊,輕輕撫摸著他的稜角分明的面龐,雕刻般的五官,寬而飽滿的唇,她要用指尖把這些都刻進心裡。

「咳咳咳……」她用手帕捂住嘴,一股腥甜湧出。

「母后?我這就起來背誦。」龍胤鉉揉著眼坐起,一手給睦容王后順著氣道:「你這風寒已許久未愈,太醫真是無用。」

「他們盡了力了,這是母后的命。」睦容王后眼中起霧,眼前的龍胤鉉更加模糊了,她轉開頭道:「這大半年來,母后成日讓你讀書,無一日休憩,今日是你的生辰,陪母后吹彈一曲,可好?」

「自然好!」他眼中睡意一掃而空,一躍而起,高聲道:「給本王子更衣。」

晨光熹微灑入,園中霧氣縈繞仿若仙境,微風徐徐帶著花香,霧紗被捲起,露出湛藍的天和絢麗的花朵。

睦容王后遣退宮女后拿出一張曲譜,他疑惑問道:「母后,此譜並非你我素日吹彈之曲。」

「無妨。」她淡雅一笑,提裙入坐,摘下護指,撫琴后指尖撥動琴弦,婉轉的靡靡之音迴響於天際,她聲如天籟,除了底氣不足,無懈可擊。

他墨發高束,身姿頎長挺拔,雙眸像是夜空中高懸的上弦月,一襲月牙色暗紋錦袍,金絲滾邊腰封處懸吊一塊白玉,雙手橫握龍頭骨笛,纖長的手指在笛眼上跳動,唇角上揚,漾著足以擄獲萬千少女心的笑容。

兩雙黝黑深邃眼眸不時對望,只是一雙靈動晶瑩,一雙漆黑空洞。

母子眼型如出一轍,只是王后眼尾吊著一顆淚痣,顯得我見猶憐。

她束著皇后髻,青絲里暗藏屢屢銀髮,朝陽五鳳冠,項上戴著赤金盤璃瓔珞圈,一襲明黃金絲滾邊鳳袍,水袖隨臂飄舞,皙白的臂指已不似昔日豐潤。

相對平日的素雅,今日妝容更加厚重艷麗。

這是她定格在他記憶中最後的印象,之後的生辰宴她稱病未能參加,宴后眾人千方百計阻止他去探望,他拼盡全力闖入她寢殿。

數十名太醫在店內跪著,鳳榻上是奄奄一息的她。

她未施粉黛,面色慘白,唇無血色,微微泛紫,瀉下的秀髮竟已花白大半,和晨間的她判若兩人。

龍胤鉉退後兩步,就近抓著一名太醫的衣領,怒斥道:「怎麼會這樣?今辰母后還好好的!」

太醫偏著頭五官擰在一塊兒,不敢反抗亦無言以對。

他把太醫大力推開,又抓住另一名的肩膀,大力搖晃:「李太醫,母后的病一直是由你診治,你倒是治啊!」

「回,回稟殿下,王後娘娘她,已病入膏肓……」李太醫眉頭緊鎖,避開他犀利的眼神,壯著膽回報。

「鉉兒……鉉兒。」微弱的聲音從鳳榻傳來。

龍胤鉉飛撲到她身旁,戾氣全消,握著她冰冷的手。

「別怪他們,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咳咳咳。」睦容王后大口吸入空氣道:「你定要勤加學業,將來做個明君,母后不能保護你了,你要好好……」她呼吸愈加艱難。

他捧著母后的臉頰,試圖能留住她的一口氣,聲線顫抖說道:「才不要做什麼王,母后,你不在誰教導孩兒?你說過,要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只有你啊!」

她似乎想說些什麼,想試著再擁抱他一次,終究手掌一松,永遠的閉上了雙眸。

龍胤鉉渾身顫慄,緊閉雙目,熱淚滾落在睦容王後手心,牙根咬緊,青筋暴起,呼嘯道:「今日你們都得給我母后陪葬!」

「放肆!」漢王緩緩跨入寢殿,雙目如幽暗深潭,寒光乍現道:「帶殿下回寢殿休息,沒有寡人的旨意不得外出。」

*

龍胤鉉被軟禁之日,唯有借酒澆愁,方能與母后在如夢似幻的境界中相會,未免他無法自持,連王后的喪儀都未被允出席。

日升月落,重獲自由的他躺在荷花池邊,淡雅如霧的星光灑落,他平靜的看著墨藍的夜空,直至沉重的天幕被徐徐揭開,他彷彿希臘神話中望著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從此他活成了另一副模樣,寄情於吃喝玩樂,很快便花名在外……

*

龍胤鉉大步上前親自扶起跪著的言冰塵,看見她腰間別著的玉牌,嘴角幅度更大了些。

順著他的目光,她趕忙去解玉佩:「這玉牌太貴重,民女今日是拿來還給殿下的。」好似她知道是他宣她。

他眉頭一蹙,輕觸她的手,柔聲說:「既是送出之物,豈有收回之理。」

她本能往後縮了縮,頷首道:「謝謝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喚我來有何事?莫非那日在食肆用膳後有何不適?說了是試菜,而且也是贈送的。」她聲音越說越小,手把裙擺握出了褶皺。

「本王子想你……做的菜了!」他眼帶桃花望進她的眸,顯然很會撩妹。

她避開他的眼神,笑言道:「得殿下賞識實屬榮幸之至,若是殿下喜歡,民女可讓安蓮給你送來,就是食肆的美人掌柜。」同為女子,看安蓮那天的神態她心裡有數。

「美人?不就是你?」他湊近了些。

她撇開頭往後縮,一陣油膩,心想:這王子怎麼這麼輕浮。

他會意的正臉了正身姿,坐下道:「送來就涼了,不好吃了。」宮女給他斟了一杯茶,扇涼幾分遞給他。

「容我好好想想怎麼做到保溫。」

他接過茶,抬眼看她道:「本王子想讓你做御廚,只為一人備膳。」

「不敢當啊,民女並不精於廚藝,不如把本店大廚獻給殿下?」她擺擺手,保持甜笑,心裡os:開什麼玩笑,小命還吊在惠妃手上,再加一個王子,這是……多了個後盾啊!

「要他做什麼?本王子要的是你!」他舉起杯一仰頭,有種飲酒的豪邁,眼神堅定不容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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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人魚嬌且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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