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有歸客 第二十四章 書院來人
秦子安他倆沒有看到,在他們離開聽雨閣之時,一名男子隱藏在不遠處,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說話,男子身著一身錦袍,面若星辰,十分俊俏,其腰間環玉,隨風發出『叮叮』清脆般的聲響。
在他的身旁跟著一人,一襲黑色衣衫,腰間佩劍,看向男子,略帶遲疑的問道:「公子,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算了袁叔,我們先回去拜見一下魏伯父。」男子看著洪蛋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是」
轉眼間兩人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
「洪兄能否給我講一講這七夕文會?」
見秦子安跟個死皮膏藥一般纏著他不放,洪蛋無奈,只得向他講起一個故事。
話說那還是在上一代滿王之時,當時的王庭還在奉天,離巢湖不足百里,而當時巢湖郡守名曰魏冉。
魏冉此人,深得滿王器重,初至王庭便是滿王侍讀,武藝才情更是十分出眾,滿王惜才,便將他外放至巢湖,讓他鍛煉兩年後回歸王庭,屆時,奉天府府尹的位置就是為他準備的。
在魏冉成為巢湖郡守后不久,暗夜之森莫名其妙的爆發了一場大戰,大戰剛剛爆發,三大皇朝竟然都橫跨萬里派人前來,巢湖因其所處位置特殊,三大皇朝將其所攜帶的兵力全都陳列於此,遙對暗夜之森。
而在三大皇朝之人來到巢湖后,天生的優越感,使得他們對待巢湖本地人的態度,宛若面對豬狗,雖然因為軍紀嚴苛沒有濫殺百姓,但平日里言語侮辱自然是少不了,迫於壓力,魏冉只得下令讓巢湖眾人面對皇朝之人時躲得遠遠的,萬萬不可招惹。
可誰曾想命令下了不足一日,便發生了一起命案。
一名巢湖守衛帶著妻子去看郎中,途中遇見仙朝之人,見到他們,守衛自然是向側邊躲去,可那幾人見守衛如此不堪,便出言調戲他的妻子,守衛沒忍住,頂了兩句,便被那些兵痞打成廢人,妻子也被侮辱致死。
當時巢湖守將名曰楊永紅,聽到此事頓時忍無可忍,氣沖沖的就去找魏冉,希望魏冉能和他一起找仙朝之人討個說法,結果魏冉一句大局為重就把楊永紅打發掉了。
要說楊永紅這人也是個愣頭青,被魏冉勸退回到兵營后,喝了二兩酒,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提著砍刀就朝著三大皇朝駐地衝去,最後被人打了個滿頭包,綁到了三大王朝臨時會議地。
被人打得口齒不清了他也不含糊,依舊破口大罵仙朝之人。仙朝主事自然不承認他們將士會幹那種荒唐事,認為楊永紅污衊仙朝,提劍便要斬了他。最後還是在商朝主將的極力阻攔下,楊永紅才得以保全性命,而佛國也樂得看熱鬧,急忙派人去調查此事,後來的結果自然是仙朝主事臉色鐵青,犯事那幾人都被狠狠的杖責三十。
「然後呢?這不會就完了吧?」等了半天也不見洪蛋開口,秦子安有些愕然的問道。
「嗯,完了。」
「但你這故事和七夕文會有什麼聯繫?」
「沒聯繫」
「你他娘的可真對的起你這名字。」秦子安咬牙切齒的說道。
洪蛋依舊一幅風起雲淡的模樣,看見秦子安氣急敗壞,又賤賤的向著秦子安拱了拱手:「過獎過獎」
不一會,兩人過了永安街道,秦子安頭也不回的向著宅子走去,洪蛋看著秦子安的背影欲言又止,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化作了一聲嘆息。
次日一早,秦子安吃完早餐就到城中閑逛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昨日城衛軍那事,城門口的行人十分稀少,只有偶爾一些商隊出入。
城門口有幾個人影,正筆直的站在那,等走進了才發現,原來是三位王衛在那罰站,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滴,地上也積攢著一堆汗漬,但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那站立著。
秦子安看了一眼,剛打算要走,就有人跑到他面前,道:「秦公子,小王爺叫您過去喝茶聊會天。」
一抬頭,就看見多爾瑪在對面朝他招手。
「見過小王爺。」秦子安走了過去,打算行禮,卻被多爾瑪伸手阻止了。
「在我這沒那麼多禮。」
「是,小王爺大早上在這是有什麼要事,草民能否幫得上忙?」
「我來著只是為了看看他們三個,你不都瞧見了嘛,咯,在那都站了一晚上了。」
「他們這是?」
「昨天要不是來了個草堂的人,那黑衣人還真說不準會讓他給跑掉,他們三人沒能攔住那人,昨晚自己就在哪受罰呢。」
原來,昨天秦子安他們離開后不一會,最後那三人都被打趴在地,無法起身。可就在多爾瑪返回城門口后,那名黑衣男子突然一個側身跳了起來,一揮手就打翻了那三個王衛,向著多爾瑪攻去。
看見男子朝著自己襲來,多爾瑪不怒反喜,一拳揮出打中了男子胸口,可誰曾想那男子卻借力向後劃去,多爾瑪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只見男子雙腳泛起了淡淡白光,眼瞅著奔到了城門口,就要逃離出去了,突然一隻虛幻的手掌從天而降,將男子打倒在地。隨後一名面若冠玉的少年御風而至,飄然而下,落到了黑衣人面前。雙手在黑衣人身上一陣摸索,然後將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拋給了多爾瑪,騎著一匹毛驢便出了城門。
「御風而來的少年人?」秦子安驚訝的發出了聲音。
「草堂那位老人的二弟子,從一品修為。」多爾瑪咬了一口酥餅,緩緩說道。
草堂那位老人至今已經收了幾十名弟子,七大親傳,幾十記名弟子。
親傳大弟子名叫子謙,陪伴那老人已經有數十年的光陰了,據說前兩年外出遊歷去了,而子謙在十年前就已經是二品的修為。二弟子子玉,十分推崇古法,生而知之,剛一出現在世人眼中便已經是一品的大高手。
三弟子和四弟子都是怪人,一人鍾情於琴,一人痴於棋,迄今為止都沒有出出過書院。五弟子只知道是名女子,姓名什麼的都不為外人所知。六弟子陳龍十一年前途經邪都莫名消失不見,小弟子扶余是那老人去年撿來的,至今還未斷奶。
「那小王爺,黑衣人死了沒?」
「怎麼可能,殺了我親王府的,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容易死掉,浪費了我兩顆續命丹藥將他救了回來,先讓他先活夠三十天再說。」多爾瑪此時的聲音變得有些殘忍。
「行了不說這了,昨天殿下叫你倆是為了什麼?」
「殿下只是勉勵了一番,然後賜給我倆一些獎勵。」
「再沒了?」
「沒了」
聽到秦子安的回答,多爾瑪貌似不怎麼滿意,皺起了眉頭。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秦子安回到趙府,遠遠就看見洪蛋正鬼鬼祟祟的在門口盤旋,他偷偷摸摸走到洪蛋身後,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洪蛋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發現是秦子安后鬆了口氣,隨即又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妹的秦子安,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給我來這一下子。」
「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這幹嘛呢,沒照頭給你一棒子就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你還想咋?」秦子安也不慣著他,眉毛一挑,張口就懟了回去。
「我,我,我是好意前來找你,你這廝,真是不識好人心。」
「呦呦呦,還好意來找我,好意找我你會偷偷摸摸的嘛。」
秦子安不屑地撇了撇嘴:「得了,先不說你是不是好意了,在這站著也不像話,畢竟咋倆昨日也算是一起受了那無妄之災,先進去,我請你喝個茶。」
「喝個屁的茶,五師姐讓我叫你去趟書院。」洪蛋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五師姐叫我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去。」
「你,你」洪蛋被氣得夠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一臉賠笑道:「真不去?我們五師姐可是十分漂亮。」
「你們師姐怎麼想起我來,你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了。」秦子安狐疑到。
「你那什麼眼神,就說你去不去吧。」洪蛋被說得有些心虛,昨天他還真說了些東西,不然他那五師姐怎麼能知道秦子安。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