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老娘打不死你!
「梁大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尚啟賢被梁妙書的話徹底刺痛了,他面色冰冷,眼睛裡面滿是不屑。「把自己的手絹偷偷塞到我的書盒子里;趁著沒人注意,潛入我的卧房,在枕頭下面放香囊;天不亮就堵在門口,給我送糕點;還把非我不嫁的話到處宣揚……如果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那你的確對我沒什麼意思。」說完,尚啟賢的目光還在梁妙書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某些人啊!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到處胡攪蠻纏。以為有個當大官的父親,就了不得了!好像誰都得高看你一眼。我朝做官皆要為民辦實事!我倒是想問問你父親,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敢以權謀私?他女兒在外面這麼胡作非為,他這個父親連女兒都管不住,還怎麼管理整個吏部?」此話一出,不光是喻妍菲,就連張伯的臉色都變了。自古以來,以民論官,那是大忌。雖然端朝民風開放,為了選拔有才之人,朝廷允許民間學子論政,也可以對當朝的任何一級官吏提意見,但這不代表可以無端誹謗!喻妍菲顯然有些怕了。打壓梁妙書,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事情,但不代表這事不能大肆張揚出去。否則讓梁老尚書知道他寶貝女兒在這裡受了欺負,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們這些學子!她朝尚啟賢瘋狂使著眼色,示意他趕緊閉嘴。但尚啟賢卻以為這是種鼓勵,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反而越說越勇。「像她這種不知禮義廉恥的人,就應該被……」啪!!!尚啟賢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梁妙書!這這這……梁妙書……竟然打了尚啟賢?!她不是喜歡他,非君不嫁嗎?!以往每次侮辱,她都是依舊笑臉相迎的。他要打左臉,她都恨不得把頭都剁下來給他。只為了讓他高興。但今天這是怎麼了?神轉折?尚啟賢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蒙了。梁妙書義正言辭地說道:「辱我家門,該打!以後再敢多言,看老娘打不死你!」眾人:!!!「你……你你你……你……」不知是被氣暈了,還是被這樣的梁妙書驚到了,尚啟賢竟然一時語塞,光瞪眼,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什麼你?」梁妙書白眼一翻,朱唇一張,如機關槍一般開始掃射。「妄加揣測朝廷命官,是為不忠!」「口出狂言,絲毫不顧及隔牆有耳,家門安危,是為不孝!」
「喻同學好心提醒,你卻熟視無睹,企圖拖她一起下水,是為無情!」「我與你本為同窗,你卻口出惡言,是為無義!」「如此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之人!你有何顏面拜在謙老的門下?有何顏面穿上這身學子服?有何顏面面對所有的同窗?將來有何顏面,面對朝廷的各位大人?你這樣的品性,又有何顏面得到百姓的信任?!」尚啟賢被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的面色慘白,連反駁都忘了。梁妙書卻是在心裡冷笑。尚啟賢這種人,說好聽了是清高,說白了,就是要臉。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自己的臉面,建立在侮辱她的基礎上。若是原主,說不定就忍了,甚至還會卑微地笑著附和。但現在已然脫胎換骨的她,才不會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懟就完事兒,慣得他臭毛病!穿書之前,她在實驗室見過不少這種自詡清高的學者。他們不知真正的清高,是謙遜,是低調,更是尊重和禮貌!而不是這種表面上裝著對名利混不在意,滿口仁義道德,其實骨子裡比誰都虛偽。尚啟賢就是這種人。她說他「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便是點到他的死穴。這便是梁妙書的意圖了——讓他消停幾天,少來找自己的晦氣。建設端朝迫在眉睫,不知還有多少事情等著她去做,系統給的農業知識學習時間只有三天。她可沒時間,在這裡跟這兩個閑人打牙祭。「張伯,我先回去想想辦法,晚點再去找您。」說完,梁妙書便一溜煙兒的跑了。直到梁妙書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轉角,尚啟賢才反應過來,「她……她竟然……竟然敢如此說我!一個女子,說話竟然如此惡毒!」喻妍菲無奈地安慰著他,「你消消氣。妙書就是這麼個火爆性子,咱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忍忍算了……」眼瞧著喻妍菲這麼委屈,尚啟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行!妍菲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會讓她來跟你親自道歉!」……雁歸苑。朝廷為了讓這群有志學子安心讀書,令瀾元鎮官府專門劃了一塊地,讓有志學子們居住。瀾元鎮的縣令也知道,這些學子都是涉江的潛龍,以後指不定誰就一飛衝天了。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各位大人的千金公子。他不敢怠慢,硬是將一塊荒地,變成了秀麗雅緻的別院。但是,雁歸苑可以說是原主的噩夢。她以女子之身,倒追尚啟賢,本就讓所有女子都覺得不恥。再加上她本身就生性魯莽,嘴上不饒人,得罪了不少人。後來又嫉妒喻妍菲,被其明裡暗裡的敲打……在雁歸苑,她幾乎沒有朋友,人緣差到了極致。但最討厭的她的,莫過於與她同屋的柳明河了。柳明河是禮部尚書的女兒,生平最看重的就是「禮儀」二字。當她得知梁妙書為了一個男人不思報國,荒廢大好時光的時候,只覺得她將天下女子的臉都丟盡了。當然,原主也看不上她。覺得她一本正經,死板無趣。因此兩個人雖然同住一屋,卻是老死不相往來。梁妙書急慌慌地從外面一路小跑回了屋,眾人側目而視,一個個聚在一起,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女子聲音刻薄,不緊不慢地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又被尚啟賢羞辱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