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閨閣）

「當然不一樣了，老了！也沒什麼心氣了，可不和以前不一樣了嗎？老爺，不管喜不喜歡，堯兒畢竟是你的女兒，進宮的事你該操心的還是得操心吶！都這把年紀了我也不求別的了，只希望堯兒能平平安安的就知足了。」碧瑤說著看了看秦虹的飯碗，按著規矩秦虹不吃完她是不可以離席的。

「堯兒的事我當然要上心了，這個我有算計。」秦虹說著放下碗筷。

素媛和莞爾之前都已經吃過了，自然也起身離席。萱兒和鳳兒也起身走向了後院，明天進宮，今天她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小姐，你這邊走，明天進宮您得先沐浴，水都準備好了。」風靈提醒道。

「剛吃完飯就沐浴？還有別的事嗎？」秦堯看了看那幾扇房門。

「倒也沒什麼事了，有事也要後半夜了，進宮前只要小姐你休息好就行了。」風靈解釋。

「明天？」秦堯嘆了口氣，看自己回來的這點真背。

「帶我回房吧？」

「這邊走，小姐，這三座閣樓都是三位小姐的，這兩座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第三座是您的。」風靈介紹著。

「知道了，我之前就住那裡，這些年有人住過嗎？」秦堯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我來了之後就沒見有人住過。」風靈應道。

「你以前是伺候誰的？」秦堯抬手捉住一根花枝搖了搖。

「我以前是在洗衣房來著，就在那裡。」風靈指了指一處門戶，那裡應該是一個隔絕出來的小院子。

「你是覺得洗衣房好還是跟著我好？」秦堯問道。

「當然是跟著小姐好了，我能跟著小姐洗衣房的姐妹們羨慕死了。」風靈謹慎的應著。

秦堯點了點頭，新提升起來的丫鬟最好，她就怕是從大娘和二娘身邊調過來的人，那就太不方便了。

「以後跟著我呢要記住，不該看的看到了也要看不到，不該聽的聽到了也得聽不到。更不能亂說話知道了嗎？」秦堯看著風靈推開小閣樓的門叮囑。

「放心吧小姐，進尚書府之前我們都是專門學過的知道規矩，跟著小姐就是小姐的人，只有把小姐伺候好了才有好日子過。」風靈應著拿起茶壺。

「小姐，你先坐，我去給你沏茶。」

秦堯擺擺手，目光停在了地上兩個大包袱上面，尚書府規矩還是和以前一樣嚴。彎腰打開包袱將一大疊銀票抽了出來上樓。

二樓是她的寢室，除了貼身丫鬟和生母任何人都不允許上去，在自己的閨房門口一側還有個小房間，那是給風靈的，為的是晚上叫她方便。

推開門，一股清新的感覺撲面而來，桌椅床榻幔帳被褥都是新的，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秦堯抬頭看了看又踅摸了一下整個房間，將梳妝台搬起來把銀票壓在了下面，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痕迹才轉身下了摟。

所謂的閣樓其實就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因為這類小樓都是給未嫁的女子準備的，所以才叫閣樓，住在裡面的女子才稱之為閨閣女子。閨閣在大家族裡等級是非常高的，僅次於當家主子的書房，二樓更是禁地一般的存在。

因為其中有主子的很多私人秘密，一旦泄露了會對名節有很大影響，所以男子是不允許靠近閣樓的。一般情況下主子少了什麼東西只能是貼身丫鬟乾的，如果經過調查不是那問題就大了。

名節在官宦人家極其重要，因為她們這一級別的閨中女子將來的夫婿也必定是官宦人家，不允許有半點不好的名聲傳出去，這也就是閨中女子不被允許私自出門的原因了。

秦堯之所以被允許隨意外出，那主要還是因為她本就是在鄉野長大的，要是有有損名節的事也早就有了。

秦虹之所以答應她可以帶兩位姐姐出去，也是他真的發愁了，年級大了又沒人來提親了。官階小的不敢來，官階高的大部分都吃過閉門羹不會再來了，放她們偶爾出去也有招蜂引蝶的意思了。

雖然說會有不好的影響，但總也嫁不出去那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一樓就是她和府內家眷交流的地方，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方面的東西一應俱全，這都是給她們打發時間用的。

秦堯扒拉著看了看這些東西，最後拿起一本書介紹舞姿的。不是她想學舞蹈，是實在沒有適合她消遣的東西了。

「小姐，你喝水。」風靈端著托盤從外面進來。

「先放著吧。」秦堯翻著書頁應了一聲。

「小姐，你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可不可以先去吃飯？這些東西我回來在整理行不行？」風靈看看地上的兩個大包袱怯怯的問道，這麼多東西要是等整理完她就沒晚飯吃了。

「你還沒吃飯嗎？去吧？把門關上。」秦堯看著鳳玲出去關上門把一條腿搭在了椅子對面的桌子上，裙擺滑落而下露出了小腿上的一把帶鞘短刀。

「三妹，你在嗎？」萱兒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了進來。

「在，進來吧。」秦堯收起腿應了一聲。

門被推開，萱兒和鳳兒從外面走了進來，隨身的兩個丫鬟在門外站住拉上了門。

「風靈呢？」鳳兒看看屋內問道。

「去吃飯了，茶壺裡有水，想喝自己倒。」秦堯圍在了桌子旁把舞蹈書冊放下。

「你這是在看舞蹈圖譜？你真的不會跳舞？」鳳兒將用紅綢捆著的一捲紙張放在桌子上拿過書冊翻了翻。

「在鄉下種地跳舞給秧苗看吶？再說了鄉下辛苦著呢？一天到晚累都要累死了還跳舞？你們想減肥不？要是想我帶你們去老家住個一年半載的回來保准變小妖女。」秦堯調侃道。

「我們要是跟你去了鄉下恐怕就累死在那裡永遠回不來了，三妹你看看這個。」萱兒把紅綢捆著的紙張卷推給秦堯說道。

「這是什麼？」秦堯問著解開紅綢將紙卷打開，一幅幅女子的肖像顯露出來。

「這些呀都是這次參選的各家女兒，爹拿回來的。」鳳兒放下舞蹈冊子解釋。

「難道爹想讓咱們贏？」秦堯狐疑的將肖像一張張鋪開，直到鋪滿了整張桌子還剩不少。

「不是想讓咱們贏，是想讓我們倆其中一個贏，你沒聽見嗎？他打算將你送給太子。在他眼裡咱們就是他用來鞏固官位的籌碼。你還真得小心了，爹的話可別全信，萬一他要是誠心提升你的關注度，那你可就危險了。」鳳兒很是好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