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巴不得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高小娥看著手裡的報紙，整個人呆住，原來，自己和英雄擦肩而過。

她再次回到小賣部，給父親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怎麼樣？是不是他？」

「是的，正是他。」高小娥說道。

「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已經走了！」高小娥有些失落地說了一句，「昨天他的舉動有些奇怪，我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當時，他跟著一個杜總，弄得像個跟班一樣，所以我並沒有太在意。就在昨天，他還說是要請我吃飯，被我拒絕了。我也沒有想到，他才是老總，還是個英雄！」

「好，別說了，你說的那個杜總，現在在何處？你能不能找到他？看能不能通過杜總，找到陽剛，他可是個人才，爹現在就需要這樣的人物。」

「好吧，我去看看，但是，這事由女兒來出面，是不是不太好？」

「也是，這樣吧，他應該不知你的身份，你先想辦法和這個杜總接觸一下，慢慢來，先弄清他們到間中來做什麼？」

高小娥心中嘆了一口氣，她最了解父親，是個想幹事的人，一直想著為間中的發展做一番事業，但是，最缺人才。

過年的時候，父親為了這事，頭髮掉了一大半，她看著都心痛，自然也想為他排憂解難。

……

此時的杜一飛，正坐在教室里聽課，讓他奇怪的是，一間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學員。

老師是一個頭髮都白了的老頭，但是，精神矍鑠，掃了一眼教室，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驚喜地看了一眼杜一飛，輕聲說道：「同學，你能坐在這裡，聽我講課，實屬不易，說明我們挺有緣分。」

杜一飛很是奇怪，難不成，自己讀的是專科？

「這也說明，你是個好學的學員，這樣吧，你想要學什麼，直接向我言明，我好針對你的愛好安排課程。」

「我想學修建！」杜一飛不由得想起陽剛交代的事情。

老師點了點頭，開始娓娓道來，首先從建築的起源開始，到發展前景，講了一大堆。杜一飛發現，這名老師知識非常淵博，果然如陽剛所說，老師就如作家，越老越值錢。

老師見杜一飛聽得很是專心，快速地記著筆記，有不懂還主動提問，不由得心裡高興，不住氣地點頭。

有時，老師也向他提點問題，發現，他學得很快，凡是講過的知識點，他竟然記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好奇，問了一句：「杜同學，你之前也是學建築的嗎？」

「不是，老師，我只是小學文化，這是第一次接觸建築。」杜一飛有些尷尬地說著。

老師整個人呆住，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繼而，呆住的臉色化為狂喜，差點就老淚縱橫，上前拉住杜一飛的手，激動地說道：「蒼天有眼呀，終於讓我找到了傳人，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我一定要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原來，這名老師留過洋，可算是學富五車。

學院給他的學員名單，一共二十人，只來了杜一飛一人，而且，還是天才級別的，一學就會，讓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不相信他只是個小學文化。

杜一飛也很高興，起身給老師行了個拜師禮，虛心求教。

當他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他才想起，老師和他一樣廢寢忘食，中途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高小娥已經來過幾次，一直沒有找到杜一飛，又去食堂也沒有找著，就是沒有去教室，她沒想過，一個人可以好學到不吃不喝。

已經確信他走了，正是失望之際，看到杜一飛夾著個筆記本兒，慢慢地走進了院子，不由得一陣狂喜，差點就控制不住。

但是，她馬上就鎮定了下來，看著杜一飛說道：「杜總，原來，您這麼晚了才回來，還真是用功呀！」

杜一飛一呆，看了一眼高小娥，心中嘀咕：陽總讓我找機會多接觸一下此人，她竟然在等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走了狗屎運？天意如此？自己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高小娥見杜一飛有些發獃，忙著解釋：「我來給你打掃房間，誰知你不在，我還以為你走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其實，也不用太麻煩，打掃的事情，我自己做做就成了。」杜一飛忙著說道。

「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如果杜總不讓我打掃，我不就失業了嗎？」高小娥客氣地說著。

杜一飛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顯得有些尷尬。

高小娥也沒有上樓進屋打掃，只是把掃帚提了提。

「我叫杜一飛，學長就別叫我杜總，聽上去讓人慚愧。」沉默片刻后，杜一飛打破了僵局，「我剛才聽老師講課，一時入了迷，現在才回來，實在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高小娥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杜一飛手裡的筆記本，暗自嘀咕：剛才說你這麼用功，本為諷刺話，沒有想到是真的。

「這麼說來，杜……學弟還沒有吃飯？」高小娥說道，「你看，現在食堂已經關了門，要不，我請你出去吃？」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請你吃吧！」杜一飛有些受寵若驚。

「呵呵，學姐你都叫了，好歹也給我個機會，盡一下地主之宜，就當是歡迎新同學？」高小娥生在城市，自然沒有太多的矜持，開門見山地說道。

「不不不，從來就沒有女生請男生吃飯的，還是我請？」

這時，樓上樓下，一雙雙眼睛，奇怪地看著院中的二人。他們經過了昨天的事情，自然也聽了楊總的話，說那陽剛是個狠角，不敢再來叨擾杜一飛。但見孤男寡女，晚上共站一個院子說個不停，難免在一邊小聲地說著閑話。

好在，院長是個聰明人，並沒有說出高小娥的身份，不然，這些個這樣總那樣老闆的，指不定把高小娥團團圍住，跪成一圈。

楊總不敢出門，站在窗前，輕聲罵著：「不要臉，裝出一副清純樣，一聽說人家是個有錢的主，就公然勾搭，我呸！」

高小娥是個精明人，發現了有人在偷看，不由得眉頭一皺，笑著說道：「這樣吧，等會兒再商量是誰請客，現在已經很餓了，先去吃了再說？」

杜一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看，光顧著說話，忘記了學姐肯定也沒有吃。」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向著學院門口走去。

「我們得抓緊時間，學院十二點以前關門。」高小娥提醒了一句。

杜一飛點頭，跟在後面，他可沒陽剛內心戲豐富，不然，肯定在吐槽，那可是疤脖子家媽——巴（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