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海外散修
當謝居安到達海底,已相當的熱鬧。
原本寧靜的海底,站滿了各類奇裝怪服的人,從異境出來的人,相當部分聚在此地。謝居安掃眼見除金字塔附近沒有人去動之外,其餘地方的巨蚌之珠已被掠掃一空,而許多人還在爭奪著入塔,爭鬥已到了白熱化。
一名黑衣咒師被一藍衫人雙劍一絞,肉體化為血霧,染紅了海水。而那藍衫人被另一名黑衣人黑網一罩,卻在掙扎不休。這是怎麼個亂法?在自己眼皮底下,爭搶著自己留於塔里之寶,謝居安心生怒氣,徒然吼道:「不管你們是何方神聖,三息之內不離開此谷,我便格殺勿論!」
但爭鬥不見停歇,反而有幾名黑衣人迎了過來。
「戰之式!」紅光暴現,還未近前的那幾名黑衣人,連同他們的武器,被紅光一閃絞殺得寸縷不留。
靜!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均驚疑莫定地望向謝居安,此人是哪方面的人呢?
一名教士裝扮的人,飄行前來,「在下乃光明使者,此地是無主之地,閣下為何要驅逐我們?」
「此地乃我門重地,還請諸位速離。」謝居安向眾人拱手道。
「不知你份屬龍神?光明?抑或黑夜?」人群中有人發問道。
「在下乃海外之散修。」謝居安傲然道。
「哼,爾乃區區一介小修,竟想獨吞此寶,孰不知天材地寶,唯有德者居之。」穿著綠袍一名中年人陰**,手裡已捏往法訣,刷地一聲綠影一閃,如急電般殺向謝居安。
鏗鏘一聲。謝居安被擊得將摔。撞入海底山壁中。周圍山石嘩嘩地滾落。帶起一串串海水泡泡。那綠袍人得意地哈哈長笑。指向謝居安方向喝道:「哪位敢阻止我龍神辦事。他便是此例!」
「哼!別人不敢惹你龍神。我黑夜不怕。難道你們光明怕了么?」一名黑衣人諷刺道。「寶物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有實力者居之。」
此時金字塔尖又暴發出金黃色地光芒。依然帶著濃濃地戰意。眾人各有手段。綠袍撐起一把黑色地傘。不斷旋轉著;那名教士捧出一本書。口中念念有詞。全身煥出純潔地白光;黑衣人用黑袍遮住全身上下。不讓金光照射到…
嵌在山壁地謝居安。感到憋曲。畢竟缺少與這種境界地人爭鬥經驗。一交手便吃了虧。若非玄黃之體鍛造略有小成。早已被綠袍人擊殺。此時痛定思痛。咽下了一口精血。決定襲殺這些人。金黃色地光芒透射進來。讓謝居安一陣舒爽。謝居安輕輕掙開身軀。挪去亂石。從洞口探出頭來。只見諸人正各施手段抵抗著金黃光。
機會來了!鳴鴻如紅色地精靈游向那位綠袍人。待到近處。突然紅光暴射。轟地一聲巨響。那黑傘破碎。而那綠袍人被砸入海泥中。那綠袍人從海泥中飛出。樣子十分狼狽。在金黃光照射下。呀地一聲慘叫。右手臂斷下。人已衝出海面。不知所終。
謝居安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把刀既他元神所託。若是破碎。便兇險多了。只是不知者無畏。待元神淡定后。趁眾人還在抵禦之機。悄悄地溜到金字塔前。先將袋中地蚌珠布在九宮方位。接著又將那些活蚌移到八卦之位。在塔外地第二層布成了四象之法。爾後上到頂層。鑽入那個半球形建築物內。
諸人驀覺得金黃光芒已淡弱,紛紛撤下兵器。吁了一口氣,可他們看到前方卻是一片金黃光芒,已經遮去了整座金字塔。
「上!」黑衣人已率先搶向金字塔方向,當逼近金黃光的邊沿時,突來危險警兆,硬生生地頓住身形,連忙喊著,「危險快退!」可哪有人去顧及他的話,紛紛搶入謝居安布置的九宮區。
卟!一名黑衣人爆裂成了血霧,緊接著他的身旁,爆體的卟卟聲不斷。
法陣!金黃色光芒暴虐之氣和戰意被層層鎖在這九宮八卦之區,比原先毫無目標地散射不知強了幾許。一名陰陽師,召喚出他的式神鬼,剛一露頭,便被金黃之光焚得一乾二淨,陰陽師也隨著他的鬼,爆體而去。
「師兄,咱們快結成般若佛陣,以抵抗暴虐之氣。」四名佛修者背靠背,各佔四個方位,持著佛珠、金鈸、大杵、禪杖,念起了般若心經。
在他們附近的一名血族,化作一隻大血蝠,被金黃光芒照射下,蝠翼被灼成一個個窟窿,然後暴碎化成了一灘血水。
九宮區內的海水,漸漸地被染成許多顏色,紅色、黃色、黑色、綠色那是多少異境來人的血。
謝居安安然進到塔中,卻見三人在塔底纏鬥不已。一襲寶藍色的長袍,一手持著拂塵的道長,一手拼指在面前飛划著,讓一把湛藍色的光在身前飛轉著;一名頭臉被黑袍裹得緊緊地,持著一把骷髏杖,不時噴出黑霧;一名傳教士,穿著金線的鑲邊、黃色教士之衣,煥發著白色的光,一手拿著銀色地十字架,能喚出種種奇象。
謝居安不管那麼,暗暗指使鳴鴻,飛射到那浮在半空中的盒子。微抹的紅光一閃,釘地一聲,紅光破入盒子內。突然間,盒子破碎,金黃之光大發光芒,包住了鳴鴻。啊!謝居安只覺得自己的元神被無盡的焚烤,雙手緊緊地握起,抱住了頭往金字塔壁撞去。轟!轟!轟…石屑紛飛,塔身震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卦讓爭鬥的三人,微一愣后,黑袍人和教士齊齊攻向正在頭痛如無頭蒼蠅的謝居安,而那位道長,卻一邊指劍、一邊拂塵地襲向兩人。
黑袍人和教士連忙向旁急閃,黑袍人暴怒道:「天龍子,這人與你華夏龍神有何相干?」
「你們不覺得他是我們華夏人么?所以這人就是龍神所要保護的。這次精血地爭奪,我看已經有了結果。」天龍子冷哼道。
「你說就是么?還沒經過我黑夜和光明首肯!」黑袍人對著教士略點了下頭,由他去襲擊謝居安,而教士纏住了天龍子。
「魔羅。你們黑夜可別後悔!」
天龍子話音未落,塔內颳起一陣旋風,九副壁畫化作九條金色的線,融入了那滴精血中。謝居安已停止了自虐,雙腳盤坐,雙手快速地捏起刀訣。正沉浸在修鍊之中。
啾!若鳳鳴之音,衝出海底,直向九霄。
一隻雲雀在塔內盤旋飛翔,逐漸長成了一隻金光燦爛的鳳鳥,不時散發悲、怒、戰勇之意,鳳鳥的雙目透出紅光,停留在謝居安的頭頂上,低視著塔底地三人。「哈哈哈,魔羅。告訴你吧。此刀乃我華夏黃帝先祖鑄刀,你們可能只聞軒轅劍,卻不知鳴鴻刀吧?」天龍子歡欣道。
那名黑袍人哼了聲。不做搭理,
「我先祖有感於陰陽之道,軒轅劍為龍,鳴鴻刀為鳳。那時先祖持軒轅劍,定華夏九鼎,有感於剛則易折,殺戳過重,則留下鳴鴻刀待予有緣人,沒想到數千年過去了。終於等於龍鳳呈祥的一天,哈哈」天龍子自顧著說起。
「但願不要做個短命鬼,區區嬰兒期修者,豈能容得下如此大的能量?」魔羅冷言相譏。
天龍子聞言愣住了,突然耳邊傳來謝居安的聲音,「前輩,請抱著我地肉身即刻前往圖安國皇宮內,不然我的肉身恐怕禁受不住。」天龍子閃到謝居安地向前,抱起謝居安就出了金字塔。衝出了海底,朝著謝居安所說之處,飛去。魔羅和黃金教士也緊跟出塔,見塔外滿眼的修羅地獄景象,毫不憐憫之心,將此九宮八卦之陣視若無物,也來到皇宮後花園上空。倆人卻被鳴鴻擋諸於法陣之外,見花園內法陣濃霧翻騰,呆了一會兒。因弄不清實才悻悻地向西方飛走。
「好濃厚的靈氣!」天龍子將謝居安置於藏秘精輪下。而那隻鳳鳥緊隨而至,在精輪周圍不斷飛轉。
天龍子已將修鍊中的諸人請出法陣。然後留守於陣內。
「怎麼回事?」
「怎麼出來了?」
「怎麼」
眾人正迷惑不解時,靜葉已從法陣中衝出來,步履還有些蹌踉,活佛和釋信方丈連忙扶住了他。靜葉吁了一口氣道:「有位前輩怕眾人受不住靈氣,特將大家請出法陣。大家可以安心地出去走動走動,練武更需要多些感悟。」揮退眾人後,只留下活佛、釋信大師、青松道長三人。
「唉,若不是天龍子前輩相助,我恐怕要被靈氣撐爆了,還有更可怕的是小安散發出的那股刀意,直入我的元神吶。」
「師叔,您說地是那把鳴鴻刀?」青松道長驚奇地望向靜葉。
靜葉鄭重地點點頭,「鳴鴻刀地刀魂已經由雀鳥進化成鳳凰。」
謝居安地肉身在黃氣破壞下,又精輪灑下地玄氣修復;由玄氣破壞了,又被黃氣修復,玄黃二氣如調皮的小孩,將謝居安地一副軀體搗鼓得死去活來,還好謝居安的元神已寄於鳴鴻之上,卻無暇看著肉身折騰,在默默地領悟著九幅圖,與自己的戰神九式相互印證著…
「這小子還不賴,已將玄黃之體修至了小成,也算此次異境開啟的一大收穫。」天龍子見謝居安無甚大礙后,便閃出了法陣,心情大好地問起四人,「你們四人也到丹之期,此次跟我回異境,畢竟世俗不是長留之地。」
「前輩,估計小安不會這麼早去的,他答應了要守護華夏十年,而如今還差四年之多。」靜葉道。
「他可以,你們卻不行。」天龍子悠然道。
「為何啊?長輩。」青松道長問道。
「異境每三百年開啟一次,其餘時間裡,在崑崙異境的入口處,總布滿天雷,那小子已練至玄黃之軀、又凝結鳴鴻為本命元神,自然抗得住,而你們卻不行。」
靜葉幾人聽得真切,雖暗嘆自己沒有謝居安那樣的機緣,但進入異境乃眾人所追求的目標,只是太過突然一些,神色有了幾許黯然。
「不過說來此處的元靈之氣不弱於異境里許多門派地聖地,如若不想歸境,在此處靜修亦可,只不過沒了指導便是。」
靜葉沉思了下,斷然道:「前輩,靜葉決意跟您前往,只是請您能在非常之期兼顧這片土地,不讓他人染指。」
「也好,我就暫攝此處。」天龍子又閃入陣內,靜坐於一旁。一個月後,只見鳴鴻已沒入謝居安體內,而那藏秘精輪已浮在謝居安的頭頂三尺處。如果說前次的軀體是流光溢彩的金質感,而此時的謝居安看上去反而讓人覺得平淡無奇。
「嗯,也算是有所小成了。此為異境的情況和一些法訣,待日後,你放出神識觀看即可。」天龍子拋來兩枚碧玉塊。
謝居安接過玉塊,正向天龍子拜謝,卻為一股無形之力托起。
「按理說你的修為應是嬰兒期,但沒有經過天雷之劫淬練,算不得真的,只望你早日到達異境,也好為我華夏一族添些新生力量。我就先告辭了。」天龍子離開之前,還算了謝居安一枚古樸的戒指。
謝居安也緊跟出了法陣,卻見天龍子攜上靜葉,已飛遁入天際。
靜葉走了,活佛、釋信方丈、青松道長几人帶上弟子離開了。不久后,何傲和司徒縱橫也辭別了眾人。謝居安知道,幾人要進入異境展開新地征途,自己留下只為那份承諾和那些牽絆。
世紀末的這一年,並沒有象謝居安所擔心的那樣紛亂,只是為自己多增添了一份機緣,但事實果如他所想象的那般么?
謝居安坐在圖安國皇帝寶座上,眾人都在修鍊,只得由他來攝政監國。在朝會之後,謝居安用神識瀏覽著那兩枚玉塊,越覺異境這未知的世界充滿怎麼樣的吸引力,喟嘆一聲,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在戒指上,符篆飛舞,那枚古樸的戒指泛出精光后,牢牢套在尾指上。謝居安神識探得戒指里有一片空間,在要心神一動,兩枚玉塊隱入戒指內。
兩名殺樓核心成員前來拜見,「長老,殺樓在北美、歐洲等地的兄弟,一夜間離奇失蹤了,您看這」
謝居安聽后,沉思了一會兒道,「除了華夏外,暫將兄弟們招回總部,不過所有的兄弟進入總部前,務必經過我地審查。」
兩人領命而去,謝居安暗暗道:「黑夜、光明,都不是善類,只不知這次它們暗中留下多少人。」有了危機感后,才想起該要完善法陣地時候了。東方朔的奇門八卦之陣,或許對付尋常人有用,但對於異境來人,則形同虛設,謝居安返潛到海底,將原來遺落地巨蚌之珠,還有陣內散落的許多東西,全都收入戒指內,再進入金字塔內,已經被海水灌滿了,並沒有發現其他特異之處。
回到皇宮后,謝居安嘀咕道,「我看這天龍子前輩的坎離冰火陣威力倒是不小,只是如何布置才呢?」費了好一陣思索,最終在將九宮陣眼改換成小型的坎離冰火陣。謝居安親自在陣中試了下,那極陰如玄冰、極陽如離火,連初成的玄黃之體都被轟擊鮮血淋漓,若非熟悉出入法,恐怕受到重創是難免的,便逐個吩咐在法陣中不可隨意走動,以免觸動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