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7不知深淺
【問: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是什麼?=。=】
阿爾斯楞這頭雄獅倒在了張賁這頭虎崽子爪下,原本以為驚心動魄的一場爭鬥,竟然是這樣的瞬息之間就劃上句號。蒙古大漢就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沒有動彈。周圍觀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起先和夏真打招呼的那個中年人,手中的楠木煙斗懸了半天都沒點上。
這算什麼?秒殺?
夏真在數秒鐘之前還揪著心,此刻卻是糾結起來:這、這怎麼這樣呢?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保安?學生仔?
夏真瞪大了眼睛,最後確認阿爾斯楞這個龐然大物不再動彈之後,才啊哈一聲尖叫起來,狂喜不已地又蹦又跳,揮舞著雙臂,然後大聲叫道:「爺們兒,純爺們兒!幹得好!哈哈,黃鼠狼,咱今天就削你面子了!咱贏的乾脆利落!」
張賁重新套好衛衣,心中暗道:這個蒙古大漢居然會山東相撲,嘿,真是不簡單,不過可惜了,明顯火候不夠。
剛才張賁施展出來的招式,乍一看跟美式摔跤技法如出一轍,實際上這等技法在北派擒拿、互博、散手都多有出現,只是一般很少用到。
畢竟,不可能人人都長的和歐美摔跤鬼畜那樣體型龐大。
「可惡!」
黃鼠狼猛地一拍鐵欄杆,咬牙切齒地暴怒咒罵:「該死的,這個蒙古廢物!」
他卻忘了,他口中的這個蒙古廢物,在過去的三十二場中,帶給他至少六百萬的收入,這還不算一些場外的賭注,口頭約定。
只是輸了一場,還輸給了夏真真這個臭娘們兒,讓黃鼠狼真的是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黃鼠狼旁邊的中年人微微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四少爺,這小子身手奇好,恐怕也是夏桂農女兒碰巧遇上的,照我看,他們估計也就是鈔票來去。明天不如讓我派人和他接觸接觸,如果能拉過來,四少爺,咱們說不定可以進三興那邊的場子。」
「我咽不下這口氣!夏真真這個小婊子,在京城囂張的被趕出來,死到中海來裝什麼牛逼,被她吃死了,以後我去京城,別人怎麼看我。說我黃四郎是個連夏真真這種小婊子都擺不平的窩囊廢嗎?」
黃鼠狼原來叫黃四郎。
「四少爺。這裡是小場子,年輕人過來賭賭氣,發泄發泄,也就夠了。損失不就是二十萬和一時的不忿么。如果能夠看長遠些,為黃氏增加籌碼,增加影響力。那麼將來老爺留下位子,自然會高看那個能夠為黃氏掌舵的人。您說是吧。」
黃四郎面色一沉,他表面上穿著和一個嘻哈青年差不多,更是多了幾分街頭塗鴉混混的那種輕浮,但是此刻,卻顯得深沉有禮,嘆了口氣道:「這次就算便宜夏真真那個小婊子了。這個蒙古廢物就扔這兒吧。」
「不。四少爺。這個阿爾斯楞還是要留下,他的實力並不賴,來這裡鎮鎮場子綽綽有餘,只是他運氣不好,碰到了一個南方拳宗師。夏家大小姐帶來的這個小子按照常理是不可能出現在這種檔次地方的,所以,四少爺,阿爾斯楞留下還能多點人手,同時也讓其他的人覺得四少爺仗義,賣命的人,才會多。」
中年人的一番話說的小聲,前面還有一群黑衣大漢擋著,也沒有人瞧見,只是透過人縫,稍微地察覺到他們在說什麼。
「這小子真他媽的是個宗師?有這麼年輕的宗師嗎?」黃四郎疑惑問道。
中年人笑了笑:「四少爺,但凡大師之輩,成就多半在二三十歲就是巔峰,過後,也不過就是修修補補,很少再有更進一步的了。」
「有道理。」
黃四郎被中年人一番話說下來,心中的鬱悶已經消除了不少,阿爾斯楞也稍微有些恢復了清醒,剛才電光火石之間,他只知道自己完了,醒過來之後,手腳也不靈便,需要兩個保鏢扶著。
本以為黃家四少爺會讓他就此滾蛋,卻沒想到黃四郎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讓人把他送到了私人醫生那裡。這讓阿爾斯楞這個蒙古大漢大為感激。
「黃鼠狼!怎麼樣!咱的高手厲害吧!願賭服輸,你的那二十萬,咱就拿走了!」
說著,笑了笑,讓人將桶里的四十萬摟到了一隻旅行包里。
「夏真真,算你好命,遇到個高手!哼!」
黃四郎冷哼一聲,不再看她。
夏真得意洋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贏了一場,隨後轉頭問張賁:「爺們兒,今晚上還打嗎?」
「一樣的價錢嗎?」
張賁面無表情地問夏真。
夏真露出舌頭舔舔嘴唇,似乎是玩味什麼,搖搖頭:「算了算了,哈哈,今天贏了黃鼠狼那個龜兒子就很滿足了!咱就是要狠狠地削他面子!」
說罷,夏真大聲嚷嚷道:「咱今天就不比了,咱也不稀罕贏這爽利錢,爺們兒走了!哈哈!黃鼠狼,下次開場子,咱還繼續來,可別不讓咱進來啊!哈哈哈哈……」
小人得志的夏真真是爽到了極點,彷彿一輩子的爽點一把自摸就全有了。那邊黃四郎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叫人將夏真這個小婊子給輪了,最好是一個加強連的猛男一起上,乾死她的!
倒也沒人攔張賁和夏真他們,攔下來繼續打?這不是找抽么?阿爾斯楞這貨都沒幹過張賁這牛逼之人,他們的那些人還不如阿爾斯楞這頭戰敗的獅子呢。
那個捏著楠木煙斗的中年人目視張賁和夏真出了倉庫,然後突然對旁邊的兩個人輕聲道:「跟上去看看,那小子什麼來頭。」
將楠木煙斗點上,牙齒虛咬煙嘴,那鎏金蝕刻煙嘴在燈光下很是貴氣,和黃四郎身後那個中年人對視一眼,兩人輕笑一聲,都沒說什麼。
說穿了,這不過是一場遊戲的一點點小波瀾。張賁這小子再怎麼能打,在他們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和普通的打拳仔沒區別。這和斗狗、鬥雞、鬥蟋蟀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玩具不是狗不是雞不是蛐蛐兒,而是人。
蓋拉多咆哮著開了出去,車裡面張賁將旅行包拉開,然後拿出十疊,再將拉鏈拉好,不用點,整十萬。
「你幹什麼。」
夏真扭頭奇怪地看著張賁。
「拿我的錢。」
「回去咱分你啊。」夏真還是不解。
「不放心,拿手裡踏實。」
看著張賁一本正經的樣子,夏真猛地轟了一腳油門:「大爺的,你混蛋!居然不相信咱的人品!」
張賁不再答話,閉上眼睛,手裡捧著十萬塊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