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蘇，停電了
蘇曜躺在湛藍色的床單上，手放在後腦勺位置枕著，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還有她說的那句話。
她喜歡上誰了？把他當成那人了，還好沒有發生什麼事，不然小丫頭該恨他了。
次日清晨，莫小晚手撐著腦袋坐起來：「怎麼頭那麼痛，感覺就要裂開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床頭放著一杯水，還有張便利貼：離開一周，照顧好自己。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發現是蜂蜜水，她一口氣喝掉半杯，主要還是因為甜。
莫小晚洗漱完，換好衣服坐在餐椅，拿起三明治撕開一點點塞進嘴裡，回想昨晚踏進這屋后發生的事。
但很遺憾一點都想不起來，她想問老蘇有沒有說了，或者做了過分的事。
拿起手機那刻，下一秒又放下，說不定他在忙，她雙手撐住腦袋，大口吃著早餐。
蘇曜坐在辦公椅，手指敲打著鍵盤，記錄實驗數據，他指尖慢慢停下來，滿腦子都被柔軟的觸感填滿。
他甚至事後，想起放手那刻，還心有不甘，他怎麼了。
「蘇老師，你看這數據有問題嗎？蘇老師？」
蘇曜回過神，接過文件，注意力集中算數據：「這步錯了，你去做別的事吧，我來處理。」
「蘇老師你不忙嗎？」
「處理的差不多了。」蘇曜低頭開始改數據。
他畢業之後成立物理工作室，平時主要做實驗，記錄實驗數據，在這裡，他們每人手上都有三四項專利。
「對了，蘇老師，莫先生那批材料寄過來了，我們要立馬展開實驗，還是要做些什麼準備？」
「實驗吧。」蘇曜看向他。
難的留到最後，由他們攻破，簡單的留給新人，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分配。
他點頭，轉身離開關上辦公室門，蘇曜把數據改完，戴上護具開始做實驗。
下午，莫小晚拿著課本在操場上走著，熊若暄帶著人圍上她，她抬頭看向這些人，大白天找麻煩。
熊若暄拽拽的走到她面前：「畢少說了，是他不小心傷了你，你的傷，我們會照顧，來。」
她手臂一揮，站在她身邊的女生笑眯眯的遞上水：「多喝水，好得快。」
？？莫小晚盯著強行塞來的水，熊若暄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這麼冷的天，穿這麼點，你是不是想好的慢點，趁機賴上畢少。」
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些人昨天還想打架來著，莫小晚肩部傾斜想把衣服拿下來。
熊若暄猜到她的心思，手摁住肩膀，推著她往前走：「你不是還要上課嗎，快走。」
「我真的沒事了。」
「你是想讓畢少知道，我們沒照顧好你嗎，還有兩天，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熊若暄霸道的說道。
莫小晚被她們一路護送到課室，她看到許婉晴，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許婉晴看到她們，擔心的問：「她們欺負你了？」
「沒有，轉性了，對我很照顧，還有兩天就結束了。」
「看來畢少能把他的人吃得死死的。」許婉晴認可的點頭。
「你在說什麼？」莫小晚看向她。
「沒什麼，上課。」她看向黑板。
上了一天的課，她回到公寓，手裡還拿著熊若暄強行塞的外賣，打開門，手放在燈開關的位置，摁了摁，沒有動靜。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嘗試開關，沒有任何反應。
她手顫抖著滑動通訊錄，蘇曜的電話打進來，她聲音帶著哭腔。
「老蘇，停電了。」
「別害怕，我現在馬上回來。」
蘇曜此時正拿出被單入被子，打算今晚住工作室，聽到她的話，立刻拿起車鑰匙離開。
電梯門打開，蘇曜看到她蹲在走廊，腦袋埋進腿間，大門敞開。
他走過去：「小晚。」
莫小晚抬頭看到他，立馬站起，緊緊的抱住他，吸吸鼻子。
蘇曜滾燙的掌心放在她後背：「別害怕。」
她鬆開手，水汪汪的眼眸望向他：「其實就是剛開始害怕，現在適應了就還好。」
蘇曜拿出手機，走進去，檢查電閘，伸手重新打上，屋子裡瞬間亮了。
她的眼眸從黑暗到光明，他的臉從模糊到清晰，她眨著眼眸靜靜的看著他。
蘇曜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拉開最大的那格，裡面放滿便當：「這裡有做好的飯菜，你熱一下就可以吃。」
她應了聲，這應該就是他打電話來要說的吧：「你比我哥好太多了。」
「我。」他想離開，但又擔心會跳閘，猶豫了。
「昨晚，我對你有做過分的事嗎？」
蘇曜對上她澄澈的眼眸，清晰倒映著他心虛的模樣，她都不記得了。
「沒有。」
她心裡鬆了口氣，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老蘇，你說要離開一周，做什麼？」
「做實驗。」蘇曜躲開她的視線。
「哦，那你吃了嗎？」她揚起腦袋，眼角彎彎。
小丫頭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甜，就像蜂蜜罐，可以融化一切苦的東西。
蘇曜拿起便當給她熱，她湊過去，站在他身後：「老蘇，那你等下還要走嗎？」
現在工作室還沒那麼忙，他住在工作室純粹就是想冷靜下，可是現在，捨不得了。
『叮』微波爐的聲音響起，他從裡面拿出便當：「不走，吃飯。」
莫小晚笑意更深：「老蘇，你比我哥好。」
一直當哥哥也挺好的，蘇曜嘴角上揚。
蘇曜感覺便當邊緣有點燙，拿著走到餐桌，看到桌面上的外賣袋，單子上寫著白粥。
她張嘴：「這個是。」
「吃的那麼清淡？」
「就上次晚歸，其實我被籃球砸了，去了醫院，你看到的那人，不是戀愛對象，他負責任要照顧我，直到康復。」
蘇曜發現自己竟然這麼離譜：「怎麼不說？」
「你和莫羽陽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硬說我談戀愛，那就是唄。」莫小晚坐在椅子上，吃著他做的。
這件事，的確他們太急了，主要他沒什麼親人，不知道怎麼解決少女悸動，下次他會注意。
他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看了眼：蘇曜，我來了你的城市，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