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解決問題

聽到王祖賢出問題了，高飛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劇場。整個劇場很多人都在，但沒有開工。氣氛很壓郁，高飛詢問了徐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徐克擔任這部影片的監製，程小東是導演。徐克告訴高飛，王祖賢的演技不行，雖然穿上古裝的王祖賢被所以人驚為天仙，一開始大家都滿意她，但真正開拍后，才發現王祖賢演不好這個角色。

是由蒲松齡的聊齋故事改編而來，在1959年樂蒂就拍過，1960年正式上映，但那時候看電影的不多，並沒有流傳開來。樂蒂屬於50~70年代的巨星，她是台灣電影「金馬獎」的第二界影后，但後世知道她的人並不多。而現在的跟60年代的那部內容和風格有很大區別。應該說二部倩女幽魂都只借足了蒲松齡聊齋故事中的一個情節設定而來，而本質上卻有極大不同。

高飛尋找了一番，才發現孤獨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的王祖賢。她身邊還擺放著劇組工作準備好的飯菜，可以看的出，王祖賢一點都沒有吃。而這時間其他人都吃過了午飯。

「小妹，怎麼了，連飯都不吃。生誰氣拉。」高飛走到王祖賢身邊說道。

王祖賢見高飛來了，感覺找到了傾訴對象。帶有一些哭泣的聲音說道：「我努力演了，但總是演不好，導演說我進入不了角色，就像一具軀殼一樣，沒有靈魂。我努力按照導演的要求做了，但還是演不出導演要的效果。」

高飛想了想，勸說道：「你先吃點東西，等會拍攝一遍給我看，有什麼問題都別怕，我會幫你解決的。」

聽到高飛這樣說，王祖賢才安下心來吃飯。她也的確餓了，只是因為一直拍攝不好而焦急的吃不下，現在高飛在身邊就沒有那麼焦急了，因為她知道高飛會幫自己。肚子也自然就感覺到餓。

等王祖賢出過飯後，高飛讓工作人員安排再演排一次。不過並沒有讓程小東導演拍攝，因為他知道王祖賢的問題不解決再怎麼拍也是浪費膠捲。王祖賢扮演的聶小倩是擁有悲慘命運的一個女鬼，而與寧采臣見面，是通過小倩的琴聲吸引寧采臣。

王祖賢在演這個片段的時候，彈出的琴聲其實是很凄美的，彈琴者，音由心至。王祖賢在這時候也應該體現一種凄美感才行，但王祖賢的表情很平淡，因為她不會彈琴，拍攝只是做個樣子的。現在王祖賢的表演的確不行，高飛感覺這可能跟她人生閱歷和演技經驗有關，看樣子不好好教導一下，這很難拍下去，就算強行拍攝完成，肯定質量會大打折扣。

「咔。」高飛感到，高飛跑過龍套，懂得什麼時候叫停。走到王祖賢身邊開始認真為她講解聶小倩這個人物。演一個人，最主要的是了解這個人，這樣才會容入角色。而聶小倩是一個本質善良的人，如果不是被樹精姥姥掌控，她是不會去傷害誰的。而且她的身世也是很凄美的。對於小倩的前世，與聊齋里的是有區別的。小倩是前世出生在官宦人家，被奸人所害才死的。

高飛解說了很多，但王祖賢了解了小倩這角色還是演不來，這跟演技也有很大的關係。高飛想了想，如果讓王祖賢慢慢積累演技，這影片今年也就別想拍了，想來想去只好對王祖賢道：「這樣吧，我來演示一下，你站我身邊仔細看我的一舉一動。體會一下我是怎麼演的。」

王祖賢驚奇的詢問道：「哥，你也會表演，你長的這樣英俊，如果會演技的話，為什麼不當演員呢。總比寫劇本要強呀。」

高飛笑而不答，這也就是所謂人各有志吧。高飛走到琴身邊，坐下后並沒有立即表演。因為他也很久沒有表演過了，的確需要韻量一下。

很多人得知高飛在為王祖賢示範表演，都跑過來觀望。對高飛最感興趣的是徐克了，他很想看看這個『金筆編劇』的表演力。

高飛也不會彈琴，他只是擺一個姿態而已。憂傷從高飛的眼神中表達出來，而拿彈琴的手姿，把握的十分有分寸，要顯示出凄美的感覺，就要體現出優美感。而高飛那一舉一動，把那凄美感演繹的極至。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空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高飛腦中不斷的為小倩和采臣那份人鬼殊途的愛情感到可嘆，如果小倩不是鬼，又或者她不受其他妖魔的控制，就算人鬼殊途又如何，只要在一起，陽壽折損也無防。雖然日後小倩轉世投胎了，但小倩和采臣的那分刻骨銘心的愛情也隨之而去。此刻，高飛想到了張國榮唱了主題曲，以前只對這首歌音調感覺好，現在才真正明白這首歌的含義。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干。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痴痴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人生是美夢與熱望，夢裡依稀依稀有淚光，何從何去去覓我心中方向，風彷彿在夢中輕嘆，路和人茫茫~~~。

整個劇場沒有聲音，只有微風不斷拂過眾人的臉瑕。演戲，一但深入角色，有時候演員是很難自拔的。很多演員拍電影都是這樣，每當拍完一部電影，總有時候還把自己當做影片里的人物。

「咔」一聲喊聲，讓高飛回過神來。聞聲望去，原來是徐克喊的停，看他對自己那讚賞的眼神，表示自己這次表演算是到位了。

「怎麼樣，我的演技還行吧。」高飛對王祖賢臭美的笑著問道。

跟高飛稍微多接觸幾次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對高飛會越來越看不透。這跟接觸其他人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與其他人接觸不同，越是多接觸就越了解一個人。而跟高飛接觸久了，內心總會有這樣一個疑問——你到底是誰。

王祖賢沒有回答高飛的話，望著高飛身邊擺放著的那把琴，對於的劇本她其實看了幾遍了。只是一直找不到那角色的感覺，或者說她不懂凄美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現在感受到了，體會到了，王祖賢明白了劇本中小倩的那顆內心。

高飛一直關注著王祖賢，她那臉色和眼神的變化是那麼的明顯。此時的王祖賢沒有任何錶情，輕風不斷的吹過她的絲髮，那雙原本清麗的眼神流露出憂鬱。許久，因為輕風吹亂了她的髮絲，遮到了她的眼睛和臉瑕。王祖賢輕輕的抬起右手把她那細長的髮絲拂到臉瑕后，再次露出她那絕色般的臉孔。高飛心醉了，心痴了，也欣慰了。

「咔。」高飛輕輕的在王祖賢耳邊說道，然後拍著她的肩膀道：「你沒有問題了，你是完美的。」

王祖賢笑了，真心的笑了，這是她演技的突破，也是她閱歷情感的突破。笑的是那麼的嫵媚動人，笑的是那麼的幽美，少了原有的一絲清麗，多了一份矯情。

「哥，謝謝你。」王祖賢望著高飛說道。

高飛明白她在謝什麼，其實王祖賢能找到角色的感覺還是依*她自己，高飛只不過是做了個示範，如果她領悟不到那種情感，自己再怎麼演的出色也是多餘的。

「傻丫頭。」高飛的手輕輕的放在王祖賢頭上撫摩著，很自然，只是一種呵護的撫摩。

高飛離開了劇場，因為這個地方已經不需要他了。在高飛離開的時候，徐克誇讚了他的演技，王祖賢雖然已經找到了角色的感覺，但徐克一直就沒打算開拍，就剛才那個戲份也要到晚上才能拍攝，這部影片大部份戲份都需要等到晚上才能拍。因為小倩與采臣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夜晚，所以夜戲比較多。

高飛離開后，拍攝組很快又進入了拍攝。因為王祖賢要求把前兩天拍攝好的一段劇情重新拍過，那段戲雖然是通過的，但王祖賢認為自己前面演的小倩都沒有靈魂，不像個有感情的鬼，更像一個沒有思想幽靈。

拍攝順利的進行著，雖然王祖賢還是時不時的出現問題，但那只是演技的不熟練，多拍攝幾次就可以。浪費些膠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張國榮以前就排過電影，所以這個角色對他來說不困難。

「回來了，怎麼了，你一個編劇寫劇本的，怎麼劇場演員出了問題，還要找你去呀。累了吧，你等會，我熬了雞湯，現在給你去端一碗過來。」林清羽一見高飛回來了，就上前關心的詢問。

高飛坐到沙發上，說道：「演員是我找來的，出了問題當然要我去解決，不過已經沒有事了，問題解決了。現在肚子真有點餓，我坐這裡就聞到雞湯的香味了，給我弄碗來。」

林清羽沒有再說什麼，走向廚房拿出清洗好的碗勺，開始熟練的從煲鍋里倒出雞湯。高飛則一直觀看著忙碌的林清羽，的確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很舒心。而在這時候，高飛突然一驚，急速朝林清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