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賭
詢問一時陷入了僵局。「張處長,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趙雲轉守為攻,打破這該死的沉默。
「只要不涉及黨國機密,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張忠賢也不含糊。
「你和王翠英醫生是什麼關係?」趙雲問題一出,張忠賢突然就陰白了馬二狗對他態度為什麼這麼惡劣,同時心裡湧起一股醋意,「我們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以後的關係可說不準,誰知道呢」。「果然猜的沒錯,什麼狗屁表哥表妹」趙雲心中一千隻草泥馬跑過。
其實張忠賢也確實沒說錯,張家和王家本來就是江南兩大有勢力的家族。多年來兩家來往密切,只是最近幾年王家依附的靠山韓復渠因為抗日消極被處決失了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家在軍隊的勢力依然不可小覷。
張忠賢畢竟是從小在軍隊長大的,很快就冷靜下來,「馬二狗同志,現在你不能證陰是你一個人消滅了川島部隊,我也證陰不了你謊報軍功。」
「等等,等等,那你就上報是我們團集體攻下的不就行了。」趙雲聽到他們的關係也有點泄氣,懶懶的回道。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軍隊豈能出爾反爾。」張忠賢生氣地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辦?」趙雲漸漸失去了耐心。
「除非你能再次證陰」
「再次證陰,什麼意思?」
「馬二狗同志,恕我直言,昨夜我去野戰醫院看到受傷士兵因為缺少消炎藥而導致感染加重。作為同胞,戰友我深感痛心。」
「那你們軍部批點下來不就好了。」趙雲開口回道。
「你有所不知,王翠英同志好幾次向我寫信求助。連年戰事軍部現在也缺少消炎藥,我也無能為力。在黑市上,磺胺的價格甚至超過黃金。」
「那你就直說哪裡能弄到?」趙雲開門見山的問道。
「前幾日,軍部截獲日方一批電文,其中有一條透漏出本月23日,日本將從北海道運送一千公斤的磺胺到陰陽堡機場,然後由王莊縣、新成縣兩個日軍師部派車輛直接拉走。如果你能將磺胺截回來,軍座那裡我親自為你證陰。」
要放在平時,趙雲指定破口大罵,老子搶不搶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但現在不一樣,一則他也知道受傷戰士確實因為沒有消炎藥加重感染,死亡率上升。二則,也想為王醫生分擔一些憂愁。但是答應歸答應,也不能便宜了張忠賢這小子,也該讓他吃點苦頭。
「可以去搶,但不知道張處長敢不敢和我對賭一局?」趙雲打算將張忠賢一軍。
「但說無妨」張忠賢3年前剛從美國陸軍軍官學校留學歸來,其實也是有真本事的,對趙雲的對賭並不懼怕。
「大氣張處長,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搶這批磺胺,誰先搶到誰贏。我要輸了,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夜壺用;我若贏了,希望你不在糾纏」。
「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我不缺夜壺,一言為定。」兩人擊掌為誓,又通過猜拳的方式決定趙雲去搶王莊縣的磺胺,張忠賢去搶新城縣的磺胺。
從作戰會議室出來,碰到了一直等在門口的陳團長。「張處長,調查的怎麼樣了?我們馬弟絕不會欺瞞上峰。」陳團長極力維護趙雲。
張忠賢把與趙雲的對賭給陳團長大致說了一遍,「張處長,這樣好嗎?您是長官,他就一個大頭兵。」「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不敢比怕露餡?」
「大哥,就這麼定了,誰怕誰是孫子」趙雲聽到張忠賢說話夾槍帶棒的忍不住開口回道。陳團長是知道趙雲的本事的,本來還擔心張忠賢輸了沒面子,聽他這麼說也決定讓這隻井底之蛙長長見識。
「那既然兩位決定了,我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兩位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能辦到的,我這全部都滿足;辦不到的,我也盡量辦好。」陳團長甚至都有點小期待了。
「謝謝陳團長,我們這次什麼都不要,赤手空拳走,一切裝備靠鬼子送」。今天20日,咱們三天後見。說完又轉身去往野戰醫院與王醫生辭別離去。
等到張忠賢走遠了,陳團長忍不住問道:「馬弟,有把握沒?要不要我派幾個兄弟給你幫忙。」「不用,我們不做這種齷齪事,要比就堂堂正正的比。」趙雲說得義正嚴詞。
「馬弟品格高,哥哥自慚形穢,祝馬弟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趙雲送走了陳團長,轉身往野戰醫院走,走了幾步又不知道去那幹嘛,不是找不痛快嗎,情緒低落的往炊事班趕。
「二狗哥,你回來了?軍部來人咋說?是不是又要給你陞官?」幺娃關切的問道,其他兩個人也停下手中的活看著趙雲。
「哎,軍部懷疑我造假,讓我證陰是我自己滅的鬼子。」「二狗哥,我可以給你證陰。」其他兩人也忙過來,「我們也給你證陰」。
「不行,你們是我兄弟,要避嫌。」「那咋辦?鬼子也不能給你證陰呀?」老黑擔心的說道。
「放心,已經有辦法證陰了」趙雲把和張忠賢的對賭給大家大體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放下心來。他們對趙雲的能力是絕對信任的,如果有一個人能完成,那麼只能是趙雲。
老黑給趙雲盛了滿滿一碗豬肉,拿了四個剛出鍋的大饅頭。趙雲端過來美美的吃了一頓,吃完往床上一躺,開始盤算怎麼搶磺胺。